“…”欧尔欲言又止。
听到苏鹊说的话还以为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和她的朋友相提并论,加上他身上浓浓的自卑,压根无法让他开口寻找答案。
最终只是默默低下头,承认了他自以为的原因。
海风迎面吹来,岸边还飞起了几只海鸥,它们朝着海洋的深处飞去,叫声传遍了整个海滩,直到身影消失在浓雾里头。
苏鹊看着那一群海鸥,想着自己又一次从副本活着回来,心情立马大好了起来。
难得主动去和陌生人聊天,“见了你两次,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沉醉在自己世界以为苏鹊厌恶自己的欧尔,听到她这话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下一秒就像怕她发挥一样迅速地介绍了自己。
“我…我叫欧尔,今年十九岁,喜欢画画和唱歌。我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了,在我爸爸给我开的画馆里面干活。我家里有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还有哥哥和姐姐…还有三条狗,我最喜欢的是…”
“停!”苏鹊用手掏了掏耳朵,看着满脸激动却又被自己打断话的男生,有点不太理解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介绍起自己的时候那么能唠叨?
“怎…怎么?”欧尔磕绊地问,眼睛跟大狗狗一样泪汪汪地看着苏鹊。
生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苏鹊放下手,垂下眼与坐在轮椅上的男生对视,“谁叫你这么介绍自己的?”
“难…难道不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吗?”欧尔从小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家里人都觉得靠近他会很倒霉,所以直接就把他交给仆人去看管。
他一年到头来都看不到亲人几面,所以面对外人的时候心里都会非常紧张。
不过他并没有去怨恨家里人,毕竟如果他是他们的话,也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他不生气。
他比大多数人都过得很好了。
最起码家里人不会断掉他的生活费,也会在他不上学之后给他开个小画馆,让他可以安安静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是现在他的世界貌似开了一条缝,隐约地飘进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却能将他那颗本不会为任何事情波动的心脏再一次为别的事情跳动了起来。
“我不会这么介绍自己。”苏鹊看着眼前的男生,虽然腿受伤了有些可怜,但很明显是家里精心养着的。
也就是说,他从来都没有为生活而奔波过,像极了上辈子没有离开苏家的她。
可后来她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那我应该怎么介绍自己?”也许是看在苏鹊愿意搭理自己的份上,欧尔都敢去反问外人了。
这可是他从前都不敢做的事情。
“随你的便。只是在我这里,你只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就行了。”其他多余的东西,她不需要知道。
欧尔嘴巴动了动,又瞄了一下苏鹊,“我知道了。”然后快速地低下了头,手指在袖子下面不断得抠啊抠。
余光看到这一幕的苏鹊长长叹了口气,“欧尔是吗?哪个欧?哪个尔?”
原本身上丧丧的欧尔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眼睛泛起了不同一般的光亮,“欧洲的欧,尔是君子之言不可反尔的尔。”
“…”苏鹊,还挺长,“我叫苏鹊,艹办苏,昔鸟鹊。”
欧尔脸蛋一红,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不识字。”
“?”苏鹊。
…
搞了半天才搞明白欧尔说的不识字是因为他爸妈都不是华国人,所以从小学的都不是中文的意思。
“你不会中文,那为什么介绍你名字的时候要用华国的文化?”苏鹊不太理解这一点。
欧尔解释,“我爷爷是中外混血,他从小跟着我太爷爷学习中文,就连我的名字都是他给我取的。他见到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以后遇到华国人就这么介绍自己,我懂不懂没关系反正你们会懂。”
“…”苏鹊,这太爷爷还真他妈有才,“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你爷爷学习中文?”
听到这句话,欧尔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失落,“我爷爷八年前就在副本里面牺牲了。”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他从小身体不好,再加上有着谁靠近谁就倒霉的传闻,家里人都不同意他靠近爷爷。
所以在爷爷提出要亲自将他带到身边指导的时候,他不顾爷爷的期望直接给拒绝了,可就算如此爷爷还是离开了他。
他只会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不幸。
“抱歉,我并不知道这一回事。”苏鹊诚恳地为自己的言语感到懊悔,无形之中掀开别人的伤疤也是在上面撒盐。
欧尔摇了摇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才怪。
苏鹊看出了他在撒谎,但也没有当面给人点破。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两人就这样子默默地站了一会,海风在他们身边打转,让各自的衣袖在空气中跳动着各种各样的舞姿。
“你姓苏,那你认不认识苏美?”安静的气氛之中,欧尔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苏美?
苏鹊听到这个名字就来兴趣了。
怎么会不认识呢?
她可太熟悉了。
“你要找苏美?找哪个苏美?”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猜错人,苏鹊还特意问多了一句。
欧尔没有任何防备的开口,“就是首富苏家的苏美。”
听到苏美这么快就被认回了苏家,苏鹊心里头是半点意外都没有,毕竟许莲叶要是没有把苏梅认回去那才叫奇怪。
“你找她做什么?”苏鹊眼神闪了几下,之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她不喜欢在撒谎的时候和别人对视,那样只会让她感到自己像是赤裸裸地站在别人面前。
“我父亲说她极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感觉你会认识她所以便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欧尔就跟那个地址家的傻儿子一样,心里藏着的那点事没一会就说了个干净。
感觉?
这种感觉可不好。
苏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在心里已经给欧尔这个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惊悚世界从来就不缺有各种手段的人,她不怀疑欧尔自身的能力,但会怀疑他会瞒着她。
毕竟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谁会跟个傻大缺一样和别人说心里话。
傻·欧尔·大缺突然感觉背后有点发凉,扭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奇怪…”怎么好像别人在背后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