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周思齐一回到家,便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没有先去洗澡,而是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
其实今天她很生气,也很震惊洛筱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她是自己来到七班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在班里护着自己,为自己说话的人。她向来是嘻嘻哈哈的,自己不热情,她也依旧愿意和她聊天,甚至引着她融入班级。
周思齐是很感谢她的,也很愿意和她成为好朋友。
可是没想到,她又一次被朋友伤害……
只是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和朋友反目为仇的经历。
所以,她主动提出要和她聊聊。
她知道洛筱筱喜欢裴诩,可没想到她竟然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而且没有表白过一次,只是默默的在身后看着他,仰慕着他。
在听到她讲述她和裴诩在初中的事的时候,周思齐承认,自己的确被她的长情惊到了。
五年的暗恋,就像一个人跑马拉松一样,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可偏偏她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周思齐觉得洛筱筱很傻。
就这样把五年的青春耗费在一个完全不知道她的感情的人身上,明明知道得不到,偏偏一头扎进去,最后还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周思齐的嘴角扬起一抹嘲弄。
嫉妒……
是啊,嫉妒之下,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认为别人得到了,所以嫉妒心作祟,便要不择手段的毁了那个得到东西的人。
人心啊,太难捉摸了。
周思齐困得睁不开眼,半睡半醒间,她竟然恍惚看见了那间装修豪华的教室……
“阿齐,我今天可烦了。”
“又有女生跟在我身后,我甩都甩不掉,她们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我都说不喜欢她们了,她们还是我行我素。”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闻言,笑着说:“谁让你这么受欢迎的,万人迷。”
那人叹了一口气,撅着嘴满脸忧愁,“气死我了,每天都有人各种花样的和我告白,我防不胜防,累死了。”
女生见怪不怪,说道:“作为二中的校草,这是你的荣幸。”
“我不想要这种荣幸!”
看着他仿若无骨的趴在桌子上,周思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做手里的试卷。
半晌后,那人突然凑近她,低沉的嗓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阿齐,不然你做我女朋友吧,这样就不会有女生靠近我了……”
周思齐惊讶,不可思议的转眸看向他,哭笑不得道:“为什么是我啊,我不喜欢你的。”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直直的看着她,虽然是笑着,但黝黑的眼眸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
“呼!”
周思齐瞬间被惊醒,她瞪大眼睛,呼吸微微急促,额前也冒了一层冷汗,直到听见卟卟“喵喵”的叫声,她才动了动眼睛,神情恍惚的坐起身。
还好,她还在江城……
她想抱抱卟卟,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冰凉,她起身去了洗漱间,把手泡在温水里,直到感觉到双手回暖,才呼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微颤,脸色白的吓人。
周思齐闭了闭眼睛,隐约听到卟卟的声音,她转头看去,不知何时,小家伙竟然跟在自己身后。
周思齐心里微暖,她擦干手,把卟卟抱起来,感受到它身上暖烘烘的,周思齐的内心终于渐渐平缓。
“还好有你在。”
另一边,裴诩一回家,贺颜就眼尖的看到他手上缠的纱布,坐在沙发上幽幽道:“又惹事了?”
裴诩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嘴角一弯,笑着说:“是啊。”
“出手了?”
“嗯。”
贺颜把书放下,浅浅一笑,“很光荣?”
裴诩想了一下,“挺光荣的。”
贺颜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沉着脸站起身,“裴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架?!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个高三学生?!”
贺颜的音量太高,惹得厨房里的裴之远也出来了,第一时间先安抚贺颜,“哎呀,别生气,儿子刚回来,等他歇会儿再骂。”
贺颜指着裴诩,眼睛看向裴之远,“你问他,他干了什么?”
裴之远这才发现儿子的手受伤了,惊讶道:“儿子,你怎么受伤了?打架了?”
裴诩立刻把手举起来给老爸看,“爸,我没事,就是被擦了一下。”随即又看向贺颜,“妈,我这次是有正经理由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我不听!”
贺颜气的瞪大眼睛,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怒声道:“你哪次打架没有正经理由?净跟我瞎扯!”
裴诩也不怕贺颜冷脸,直接坐在她旁边,“妈……”
“你别叫我妈!”
“我打架是为了……”
”为了正义是吧!“贺颜扭头看向他,瞪着眼睛生气道:“你每次出手都是为了正义,为了除暴安良,你这么厉害还要警察干什么,还要法律干什么,你直接上天得了!”
裴诩:“我是为了周思齐,有人要害她。”
一听见周思齐三个字,贺颜和裴之远皆是一愣,裴诩见自己终于可以完整的说句话了,便简单粗略的把今天的事说了一些。
话音刚落,裴之远便问道:“那齐齐没受伤吧?”
“没事。”
听到周思齐没有受到伤害,贺颜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转而又皱着眉,愤愤道:“那些混混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打得好。”
裴诩闻言,偷笑了一下,随即在贺颜看过来时,委屈巴巴的说:“我说了今天是有正经理由的,你还不信,还骂我……”
贺颜瞪眼,“我骂你怎么了,我是你妈,骂你是应该的。”
裴诩:“……”
刚刚你还不让我叫你妈……
知道这次裴诩真的不是手痒了才去打架,贺颜也有点后悔刚才不问清楚就朝儿子发火,余光扫到裴诩受伤的手,气息平和的温声道:“伤到手了?严不严重?”
裴诩笑笑,“没事,就是擦了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