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语重视保养,晚上十点钟准时睡觉,同时也让周思齐立刻睡觉。周思齐听话顺从,只是在看到空空如也的阳台时,问道:“妈妈,卟卟呢?”
卟卟是一只纯白色的布偶猫,也是周繁安送给周思齐16岁的生日礼物,周思齐一直都很喜欢猫咪,甚至在高二时期,卟卟也依旧是她快乐的源泉。在决定去江城之前,周思齐打算将卟卟一起带到江城,但因为担心盛秋语会寂寞,因此便把卟卟留在家里。
当听到“卟卟”两字,盛秋语正在上楼梯的脚顿了顿,开口道:“它最近生病了,我把它送到了宠物护理中心,等它好了,我就接它回来。”
周思齐没多想,和盛秋语道了声“晚安”,便进了房间。
卧室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淡紫色的窗帘紧闭,白色衣柜半开着,里面添了一些还没有拆吊牌的流行款式的衣服,床边的落地灯洒着暖黄色的灯光,超大的玩偶熊安静的坐在床上。
熟悉的样子,仿佛自己一直不曾离开北城一样。
房间的每个装饰,每个细节都透露着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看着大而奢华的卧室,周思齐叹了一口气。
她当初离开北城的时候是抱着永远都不回来的心思,却不曾想,仅仅过了几周,自己便又回到了这个家。
周思齐简单的洗漱,头发吹的半干,便拿起放在床头桌上的还没有看完的外国读物,垂眸翻看着,突然间,她想起还关着的手机,便解锁开机。
果不其然,一开机,微信就显示了二十多条未读消息。周思齐点开一看,班级群里有好几个同学都在艾特自己,和她稍微熟的,更是直接私聊她。
周思齐从小就听盛秋语的话,无论对她好不好,她都乖乖听话,不曾有一次违背。但这次她算是“阳奉阴违”了,不顾盛秋语的劝解,为同学们一一解答问题,然后又礼貌的回私信。
刚回完所有的消息,便看见裴诩给她发了微信。
裴诩:你去哪里了,按你家门铃都不开。
周思齐看了消息,没有回复,只是手机又微微震动了一下。
裴诩:你出门了吗,这么晚还不回来。
还不等周思齐回复,便看到他打来的语音通话,周思齐下意识直接挂断,然后打字道:“我回北城了。”
裴诩:你接电话。
周思齐眉头轻皱,见他又打来语音通话,略显无奈的接通。
”你干嘛?“
听见电话里熟悉的清冷嗓音,裴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语气轻松道:”没别的事,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人在哪儿。。“
”我说了,我回北城了。“
“我知道,但是我想听到你的声音,这样我也好确认你是安全的。”裴诩觉得关心一个人就要大大方方说出来,没什么要隐瞒的,因此他丝毫不掩藏自己对周思齐的关心。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告诉我。”
周思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上午忙着家长会的事,下午又马不停蹄的从江城赶到北城,周思齐觉得特别的乏,现在只想休息。
裴诩也听出来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因此快速道:“只有一个问题,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周思齐眼睑微垂,掩住了眼里的情绪,“不用了。”
因为我明天或者以后都不会再回江城……
裴诩以为她不想麻烦别人,便没有多想,依旧我行我素,“把航班发给我,我明天去接你。就这样,你休息吧,拜拜。”
裴诩不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机会,抢先一步挂断电话。
周思齐看着聊天记录里的通话时长,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将身子倚靠在床头靠垫上,正安静的出神,突然房门被推开,盛秋语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
周思齐连忙下床,接过牛奶,“妈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盛秋语在床边坐下,仰头看周思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妈妈想起来你在睡觉前都会喝一杯热牛奶,所以就给你热了一杯,快,趁热喝。”
周思齐已经刷过牙了,不想和牛奶,所以便把杯子随手放在床头桌上,然后和盛秋语并肩坐在床上,只是还没等到她想到要和妈妈说什么,便听见盛秋语淡笑着开口:“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啊。”
周思齐一愣,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声音已经尽量压低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妈妈听见了。
其实周思齐并没有什么不敢让盛秋语知道的秘密,也没有觉得和一个男生大晚上的通电话有什么需要隐藏的,但盛秋语是个占有欲极强,且极为敏感的人,尤其是对周思齐。
只要周思齐和别人有接触或者言语交谈,即使那个人盛秋语也认识,她也会找时间问周思齐,更别提她听见了周思齐和别人打电话。
周思齐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事,更讨厌将自己的事事无巨细的说给别人听,因此在之前,周思齐也敷衍过盛秋语几次,但有一次被盛秋语识破之后,盛秋语那时的反应她现在还记在心里。
是真的不敢有丝毫隐瞒。
因此,听到盛秋语问了,周思齐乖乖的回答:“是我同学。”
“他大晚上的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他问我去哪里了,我说回北城了。”
“然后呢?”
“然后就挂电话了。”
盛秋语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周思齐的头发,嗓音柔而软,似潺潺流水,又若风拂杨柳,只是含笑的眼底隐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小齐,他是谁啊。”
周思齐一愣,又重复了一遍,“妈妈,他是我同学。”
“妈妈的是意思是,他叫什么。”
“……裴诩。”
盛秋语嘴角的笑意一顿,幽幽道:“男生?”
周思齐点点头,“他是我们班长。”
“你跟他很熟吗,经常通电话吗?”
“不熟,只是因为我刚转学,班主任怕我不适应,才叮嘱他多关照我,我们之前都没有通过电话,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