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着警卫的动静,在他已经走到我的攻击范围内的时候,我举起的拳头瞬间下压,肯察立马发射了飞针,警卫也瞬间觉察出了异样,但还未开口说话,飞针已经扎进了他的脖子,我也顾不上飞针上是否有毒,毕竟不可能拿毒发的那几秒来验证他是先自救还是先举枪射击,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我趁着他被吸引注意力的空当,瞬间暴起,从石头后边窜出来勒住他的脖子,手中的匕首瞬间抹断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也迅疾地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他发出任何声响。
在两大丛林高手的袭击下,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战斗瞬间结束,聆听警哨亭方向并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没有被人发现。被袭击警卫的身体已经软绵绵瘫了下来,惊恐的双眼在死去之后仍然睁着。我身上和这家伙的衬衫领口位置,已经被溅射到了鲜血。不过衬衫是黑色的,不仔细看,不太容易发现血痕。
当下借着石头的掩护,顾不得衬衫领口的鲜血,将他的衣服帽子和武器装备全部卸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并将自己的M16、干粮妥善地藏到山石后边,顺手拿起警卫的冲锋枪。穿戴整齐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跟原来的警卫在整体上非常相似,体型、身高都比较接近。假若不看脸,还真可能一时间辨识不出来我是假冒的。
肯察对我由衷地竖起一下大拇指,佩服我的临场发挥和随机应变。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负责掩护我,自己则装模做样从石头后边继续往前搜寻了两米远,做出一无所获的样子,开始返身回走。不过还是有点儿心虚,故意压低了帽檐,微微低头。幸好警卫亭所处的位置虽然基本与我们平行,但真正走过去的时候,并不是直直地走过去。由于山体走势起伏的原因,反而要先下坡绕行,再上坡。等我走到坡底的时候,另一名警卫已经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所以我爬坡时更自然地低头垂首,没让他看清我的样子,反而进一步迷惑了另外一个警卫,一时间仍然以为来者是他的伙伴。
不过纵是如此,我心里也万分紧张,如果万一露馅,自己绝对会被瞬间打成马蜂窝。但为了遮掩自己的脸庞,根本不敢不方便抬头观察对方的动静,只能一边向上迈步,一边仔细聆听提防对面是否传来冲锋枪保险栓打开的声响,同时手里也紧紧攥住先前警卫的那把冲锋枪,悄悄将手指扣在扳机处,如果万一露馅,比拼的就是谁的子弹更快了。手心里已经微微渗出了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漏过那细微的异常声音,每一步都像走在了生与死的边缘。
幸好一路平安,他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不过在我即将接近警卫亭的时候,叽里咕噜朝我询问了一个问题。可惜我只是跟阿奇玛学了一些部落语言,并不能真正理解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只能猜测他问的可能是“没什么异常吧?”之类的问题,听上去感觉又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语种。为了尽量避免枪击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只好不管他问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自顾自的含糊“嗯”了一声,算是回复。
可能误打误撞,这个“嗯”字恰好能衔接警卫的问题。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怀疑,在我还没走近他身边的时候,已经转身朝警卫亭内走了过去,估计又想休息或继续盯着设备。
机不可失,他的后背已经毫不设防,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时机,一个箭步蹿上去,强有力的右胳膊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左手的匕首瞬间扎进了他的胸窝。这名警卫的力量和挣扎强度,明显比之前的那位更加强悍一些,虽然胸口中刀,仍然狠狠踏地,呼啦一下向警卫亭的门框上撞去,将我狠狠地撞在了上边,巨大的疼痛感瞬间从后背传了过来,可惜我左手依然死死地握住刀柄,在电光火石间发狠地在他胸口处转动了半圈,造成更大的心脏创伤。纵使他拼死抵抗,也奈何不了自己失了先机受了重创,供血不足,双腿挣扎踢踏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肯察赶紧跑了过来,协助我一起处理死者尸体,在收缴了武器之后,在死者被捅烂的衬衫甚至裤管里,都塞了几块沉重的石头,将其沉进海水里去。码头处并不算浅,所以沉下去的尸体,一时半会应该漂浮不起来,血污也会随着波浪很快消散。
做完了这些,来到警卫亭内,盯着那些监视设备看了一会儿,尽量搜寻一切可为我所用的信息。一个个小小的画面将里边的情景展示得一清二楚。感觉大门后边简直就像一座研发中心,各种通道、电梯口、大厅、房间门。镜头里,偶尔也会有穿着白色褂子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过监控设备看来只是重点监控了主要楼道和重要出入口,并没有监控房间内的动静。
肯察也钻了进来,惊奇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甚至用手去摸了摸显示屏,好奇人类怎么就进到了这么狭小的铁盒子里去。我知道目前看到的一切,对于他这个从封闭式岛屿出来的岛民来说,还太过新奇。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要一起溜进去,但看到他面对这种监控设备的好奇行为,直接打消了那个念头。里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新奇,如果一不小心东张西望慌了神露了马脚,会彻底断送我们两个人的性命,甚至会影响海岛居民的安全,这一趟就不仅彻底白来,还枉自又搭上了两条性命。从警卫亭中翻找出一件备用的警卫制服,给他穿上,提醒他把吹箭枪、干粮和砍刀也藏起来,装作站岗的样子留守在门口,作为我的外援随时准备接应,自己则带着警卫的钥匙和门卡,开始向大门进发。
来到大门处,发现这里是门禁锁,利用准备好的门卡,很轻松就走了进去。
身后的大门缓缓地合了上去,我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深入虎穴,将自己的一切,交付给了这座研发中心。说不紧张,那绝对是装逼骗人。实际上我已经感到双腿都在打哆嗦了!!幸好这里并没有设置前台什么的,否则一眼就能看出来慌张。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明亮的通道,我有意无意地向下压了压帽檐,深吸几口气后,故作平静地往里走。一边缓慢前行,一边留意观察四周的动静。
通道的两面墙壁上,展示着一张张类似发展历程和重大事件里程碑似的照片和纪念品,全英文标识。英语只是我学习了很多年的语言,但根本不是母语,时间紧迫,根本没心情去看清每一行字。只是一边缓慢前行,一边浏览那些图片和纪念品,感觉这里是类似一座生物科技研发中心的成长历程。来不及细看,已经又来到一处装潢更加严谨的门禁处,还没走到门前,电脑控制的后台操作系统已经开始用英文致欢迎辞“Wele to Abraham Bioengineering R&D ter, please brush your face to verify your identity”(欢迎来到亚伯拉罕生物工程研发中心,请刷脸核对您的身份)。
亚伯拉罕生物工程研发中心?这是哪门子东东?我扫视了一下设备界面,发现是人脸验证的门禁,可我手里只有门卡和一串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钥匙,此刻统统发挥不了作用。不知道这个地方是那个警卫没有权利,还是必须有相应的脸谱权限才能进入。犹豫了一下,不敢贸贸然过去扫脸,毕竟自己的脸谱资料绝对不属于这里,说不定会不小心触发警报。可是我怎么进去,犹豫太久,肯定会被监控发现……
正担心自己即将暴露的时候,前边的门突然自内而外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医护制服的男人,叼着还未点燃的烟,一边迈出门,一边急不可耐地将手中的打火机凑向嘴边去点燃香烟。看来是一个活脱脱的烟鬼,安全门后边可能设置了烟雾探测器之类的设备,只好出来在这个通道里过一下烟瘾。
不过这个时候根本由不得我细看,装作正好要刷脸进入的样子,趁门还未合上的间隙,轻轻一晃就闪了进去,感觉这次才算彻底进入了研发中心内部。
研发中心的内部装饰,感觉非常类似医院或研究机构的设置,通道内灯盏明亮,并不觉得黑暗压抑胸闷,反而能感受到温度舒适、凉风习习。四通八达的通道两侧,是一个个房间,每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仿佛各司其职,在各自的房间和岗位上忙碌着,各种形形色色的机器,跳动着五颜六色的数据,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根本看不懂里边在做什么。
我该往哪里去?被抓的部落居民,现在在什么地方?
由于实在没什么头绪,只好习惯性往右手边走,一边前行,一边观察着沿途的房间。房门一般都紧闭着,有大有小,里边的人数,也有多有少。没有任何的房间号,只有一个个的门牌,上边用英语标注着“Herbarium”(标本室)、“Serum Room”(血清室)等等,虽然大部分英语知识在进入职场之后根本用不上,已经逐渐还给了老师,但仍然具备扎实的英文功底,这么久了首次看到英文,感觉实在比海岛土著语亲切多了。但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我想找寻的目标。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发现环境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改变,自己从刚才明亮的研究中心模样的机构中,走进了一处相对有些阴森恐怖的楼道中去了。仔细聆听房间的动静,发现有的房间静悄悄的,透过门上的透明小玻璃窗往里看,只能看见一罐罐装满液体的玻璃容器,里边的东西,赫然竟是一具具被泡得发胀的人类躯体,惊得我差点儿叫出声来。
之前曾经在影视剧节目中才能看到的场景,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一种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吞噬了我整个身心。
这个所谓的亚伯拉罕生物工程研发中心之所以建造得这么隐蔽,见不得光,看样子绝对是某机构甚至某国家赞助的私密生物基地,专门以人体为对象,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至于研究的具体是什么,暂时没有发现,但冲着这么草菅人命的份儿上,绝对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这也大致能了解为什么他们偶尔会去附近的岛屿抓几个居民回来了,但又不赶尽杀绝。估计大概率是因为研究进度需要,或者研究对象需要补充活体的时候,才安排人手随机去抓取几个研究活体回来。附近的土著居民相对落后,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更没有将这种不光彩行为散播到世界主流媒体去的能力,如果不是被我这个外来者偶然得知,估计在这里潜藏几十年上百年,都无人发觉。而且这种规模和实力的秘密研究基地,背后肯定依附着财团,甚至某个国家的军政部门。其实力,不是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所能抵御得了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可能说的就是我目前的状况。
想到这里,真的是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差点儿站都站不稳,靠着墙勉强没有倒下,实在是心灰意冷,黯然伤神。
怎么办?
救人的话,别说就他们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哪怕找到了,也实在很难逃出这座地下基地。即使费了千辛万苦逃出去了,跟整个财团为敌?时时刻刻提防他们的报复?实在有心无力。
我现在走的话,是否还来得及?
去他妈的救人,我现在只感觉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打了退堂鼓之后,实在没有了前进的勇气,打算原路退出去溜之大吉。
可惜这里的通道实在复杂,心神慌乱中走错了路,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越来越陌生,环境也越来越幽僻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