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努克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打算抹除虚琬的意志。
她身体里的力量,被用作毁灭的话,是大有用处的。
不然祂不会和她周旋那么久。
被直接禁锢了身体,虚琬也没有慌张,用尽全力摆脱了纳努克的控制。
诚然,她只是区区令使,在纳努克的手下抵抗不了多久。
不过,祂既然想抹除她的意志,让她变成一个傀儡……
那总得头疼一段时间,才行吧。
不仅要头疼,还要一无所获。
她可不愿意死了之后身体还要被拿去做一些,不属于摆烂的事情。
于是虚琬抬头,对着纳努克意味不明的露出微笑。
纳努克见此,停顿了一下,随即察觉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起。
虚琬居然强行把自己的意识和肉身融为一体,这个过程,说实话并没有什么用。
只是加深了意识和肉身的关系,不过……两者但凡有一方消失,那么另一方也会很快跟随其后。
对于纳努克来说,这是虚琬对祂明晃晃的挑衅。
意识到这一点的纳努克,脸上染上了些许薄怒。
“怎么样呢。”感受到身体加剧的痛苦,虚琬也并没有表露出痛苦的姿态,而是轻松的询问着纳努克,“想必您,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您必须要做出选择,是把我留着洗脑,还是直接除了一劳永逸。”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一瞬间。
纳努克决定直接除掉虚琬。
会挣扎的棋子,已经不是合格的棋子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甚至还会带来不稳定性。
感受到越发灼热的温度,虚琬轻轻笑了笑,自己一直期望出现的场景,居然就这么出现了啊。
这是她和死亡之间的距离,是多么近啊,她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
因为她即将步入虚无,和虚无完全融为一体。
也可以……再见到他们了。
那时候,和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吧?
虚琬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像那个时候的灼烧感,诚然,是很痛苦。
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就在虚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彻底死去的时候,幻胧突然出现了。
她缓缓对纳努克一拜,并开口唤了祂一声,看上去有话要说。
被打断的纳努克,气质看起来越发恐怖,但毕竟是自己的绝灭大君,祂暂且可以忍受幻胧的无礼。
于是纳努克冷淡又夹杂着一丝愤怒的询问幻胧有什么事。
“纳努克大人,既然要对她实施毁灭的话,就这么在这里把她化为灰烬,未免有些便宜她了。”
幻胧对着纳努克说话的语气满是恭敬,但虚琬可是从中听出来了对自己的恶意。
他们要干什么?
纳努克听此,周身的火焰平息了些许,像是在问幻胧打算怎么做。
“呵呵。”幻胧轻笑一声,语气中对虚琬的恶意越发明显,“不如彻底搅乱她的所有意识,然后把她送回星穹列车。”
“接着,让她失控,毁掉那碍事的列车,并解决上面同样碍事的无名客。”
“这样的话,既可以毁了她,也可以毁了星穹列车。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纳努克大人。”
纳努克面上多了些沉思,像是在考虑幻胧所说的实施可能性。
而虚琬直接开始对自己的自毁,她是想死,但她可不想连累星穹列车!
本来就答应了艾利欧,死的时候,不能带上星穹列车的。
察觉到虚琬的做法,纳努克眼神一冷,直接让虚琬整个人动弹不得,让她想死都做不到。
然后,祂同意了幻胧的请求。
她说的也算没错,这确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列车一方多次阻碍反物质军团的脚步,也确实是该毁掉了。
“那么,幻胧先自行离去,剩下的便交于纳努克大人。”幻胧笑得越发畅快,说完这句之后,就在纳努克的示意下离开了。
幻胧离开后,纳努克冷漠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虚琬身上。
然后,祂伸出手,开始强行改造虚琬的意志。
星神的力量,想对其他生灵做什么,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就算虚琬拼命的想挣扎,也只是无用功,她只能徒劳的看着自己的意志被强行改造。
不……她要死也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她一定要……
在火焰中,虚琬的眼神逐渐空洞。
看着已经安分下来的虚琬,纳努克眼中没什么变化,只是随意的动了几下手指。
虚琬的身子僵硬的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的,不自然的跪在了地上。
一副完全听从纳努克安排的样子。
但还是能看得出她有细小的挣扎。
纳努克并不意外这一点,再怎么说她还是个虚无令使,身上还有虚无祝福护佑。
还有丰饶的……
所以,纳努克只改造了虚琬九分九意志,并且那些祝福还在企图把祂的力量驱散。
这很难做到,同样的,也不能完全驱散,最多能让虚琬清醒几分钟。
祂并不会把全部的力量用来改造虚琬的意志,这得不偿失。
虚琬目前最后的用处,就是毁灭她自己,还有星穹列车本身。
就算暂时驱散了祂的力量,那个时候虚琬也早就毁掉了星穹列车。能做到这一点,祂勉勉强强可以接受下来。
随意的吩咐了虚琬几句,纳努克就把虚琬放走了。
虚琬低着头,缓缓离开了纳努克所在的领域,身体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那就是星穹列车。
“她现在,应该去列车了哦,没关系的吧。”
“当然,结果会改变的。”
——
另一边,星穹列车上的众人,知道了虚琬永远不会回来的消息,都纷纷染上了悲伤的情绪。
三月七已经哭了一段时间,她靠在星的身上,絮絮叨叨的哭着说,明明要好好按照星的想法去做的。
可是……为什么命运会这么对待虚琬呢?
明明虚琬一开始,也仅仅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却承受了巨量的痛苦长大,现在也不能善终。
偏偏他们还做不了什么,毁灭亲自出手,他们也只能就这么看着虚琬投身于毁灭的火焰中。
丹恒没有说话,但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悲伤和沉痛。
瓦尔特和姬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三个,当然他们也难过,但最难过的,就是陪伴了虚琬很久的三人。
并且,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完全不行,也只能让他们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过了没多久,三月七和星才勉勉强强好了一点,至少是没再哭了。
可她们都眼里,还是盛满悲伤。
此时,角落里的信使突然发觉到了什么,连忙大喊了一声星的名字。
难过的帕姆也像是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靠近,马上去了列车的驾驶车厢,启动了列车的防御系统。
紧接着,列车内部就开始剧烈的震动,甚至让里面的所有人都站不稳。
好在没有人受伤。
“帕姆,发生了什么?”从地上站起来的姬子,凝重的询问着。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直接来袭击星穹列车。
外界的攻击还在继续,伴随着帕姆不敢置信的声音。
“袭击列车的人……是虚琬?!”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三月七甚至下意识的反驳:“怎么会呢,虚琬她最喜欢睡觉,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没有说完的三月七,看到了车厢外面的宇宙中,缓缓浮着的人影。
只需一眼,三月七就认出来到底是谁,因此,她睁大了眼睛。
其他人也连忙往三月七的眼神方向看去,也纷纷愣住了。
被黑色的不明力量包裹的虚琬,此刻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空洞。
还有一丝暴虐。
像是要毁掉星穹列车,她眼中那一丝丝的暴虐才会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