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也应该庆幸,他们没有直接去虚琬所在的实验室。”星说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实验室所在的地方。
“时间应该已经开始重新流动了。”丹恒看了一眼走廊的灯,也靠到了墙边休息,“休息一会恢复精力吧,不能让虚琬看出来我们的疲态。”
“嗯嗯,本姑娘现在可累了。”三月七忙不迭的点头,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星也闭上了眼睛假寐,放松着自己的身体,等待着实验的结束。
过了很久,实验室的门才再次打开,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列车组三人急匆匆的走了过去,看着小虚琬的情况。
这次当然也不容乐观,小虚琬已经昏迷,头上缠的绷带比前两次还多。
推着小虚琬的两个研究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个实验体是个命硬的,都第三次了还活着,或许可以成为长期实验的材料。”
“是啊,我是挺满意的,只不过身体的营养看起来有些跟不上,得稍微补一下,免得影响到身体整体发育。”
“也是,这样的话实验会不太方便进行,我之后会让人准备更好一点的营养液。”
说实话,列车组三人已经对这些凉薄的话语感到习惯了,但依旧掩盖不了他们对这些人的愤怒之意。
回到房间之后,三月七连忙去看着小虚琬的情况。
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看起来平静不少,没有那么痛苦的样子了。
但星可不认为这是好转的迹象,她只想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小虚琬已经开始习惯这些疼痛了。
真悲哀啊,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只能选择习惯。
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选择习惯这种悲伤。
“先让虚琬好好休息吧。”丹恒拍了拍星和三月七的肩膀,轻声说着。
“嗯。”星点了点头,带着三月七在另一侧的床边坐下。
三月七忍不住的对着小虚琬叹气,当然,没有什么怨怼的情绪,而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列车组三人就这么安静下来,等待着小虚琬的苏醒。
——
“嗯……感觉这个过程似乎有些无聊了呢,还是让阿哈来加快进度吧!”
“哼哼~要加快多少年呢——哎呀,这样好了!”
“那些想坏阿哈好事的家伙,估计要气死了吧?哈哈哈——”
——
“什么?又失败了!?还是星穹列车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看来是有什么发现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强行把那些人塞了进去。”
“等等……怎么记忆世界的时间加快了?到底是谁干的?”
“麻烦了……看来是有什么星神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开始介入了。”
“……是浮黎?”
“不太可能,祂发现了会直接介入,终止这一切。”
“那可能是谁?”
“也就只能是那个麻烦的星神了……但是计划还是需要坚持。”
“不能功亏一篑。”
——
“呃……”
三月七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后她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也是有些恍惚的样子。
“奇怪,发生了什么?”星有些茫然的四处张望,“这里……好像是虚琬房间的外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时间加快了。”丹恒看了一眼走廊的灯,那比之前老旧了一些。
“啊?”三月七愣住了,然后睁大了眼睛,连忙转过身进了虚琬所在的房间里。
丹恒和星也反应过来,跟着三月七进去了。
最先进来的三月七,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景象。
少女比起之前成长了不少,但她的眼似乎更加黑沉,头也还是剃光的状态。
少女似乎是得到了片刻闲暇,坐在床边无聊的摆动自己的双脚。
像是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动静,少女抬起了头,见是熟悉的人,愣了一下。
“……呃,你还好吗?”三月七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的问着。
“好久不见。”虚琬平静的打了声招呼,“你们消失了七年,我本来以为你们已经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七年!?”三月七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星也同样如此。
而丹恒则是思索状,没想到居然过去了七年,他本来以为,最多也就三四年。
刻意的加快进度,到底是因为什么?
算了,还是先关心虚琬的情况比较好。
“你现在身体还好吗?”三月七走上前关心的问着,“他们还是会拿你做很残酷的实验之类的吗?”
虚琬用她那黑沉的眼睛看了一眼三月七,这时候三月七才发觉,虚琬的右眼被绷带缠住了。
“……还好。”虚琬又把眼神移回去,平静的开口,“为什么还会来这里?你们不属于这里,应该回去你们应该在的地方。”
这句话让星一愣,然后她试探的询问虚琬,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虚琬抬眸,黑沉的眼似乎直击星的内心,“因为我能看得出来,你们和七年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是的。”丹恒也知道,还是先承认比较好,毕竟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跨越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也还是不能离开。”
“是这样吗。”虚琬眨了眨眼,似乎是想知道其中的真实性。
过了一会,她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个……”三月七这时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小沩,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虚琬身体顿了一下,然后回答,“之前做了点事情,被惩罚罢了。”
“不过,要不是实验到了最终阶段,还不能放弃我这个实验品,或许他们会直接杀了我。”
到了要赶尽杀绝的地步……很难相信是小事啊。
星如此想着,但更多的是心疼,她伸出手,表情复杂:“……已经,看不到了吗?”
“算是吧,他们用药水腐蚀了我的眼球。”虚琬云淡风轻的回答。
但这句话足够让列车组三人愤怒了。
三月七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转身去找那些人算账,还好有星拦着。
“……真的,没事吗?”丹恒关切的询问,他不敢想象那个过程有多痛苦。
也就只能用苍白的关心,来期望抚平一下虚琬现在的精神。
“没事与否都不重要了。”虚琬继续晃了晃腿,“毕竟再过不久,我可以获得自由。”
“自由?”三月七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难不成虚琬终于可以从这地方解脱了?
“嗯。”虚琬平静的点头,“毕竟压迫多了,总有人受不了啊。”
说着,虚琬看向了墙壁,仿佛在透着墙壁,看向墙外的天空。
尽管墙外的天空是如此灰暗污浊,她似乎也还是想看一眼。
这让列车组三人沉默了一瞬。
然后,由丹恒发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虚琬把眼神放在了丹恒身上,“因为,他们对我做实验的时候,都在不停的抱怨呢。”
这让丹恒又沉默了下来,然后他又问着具体是什么时候。
“这个啊……”虚琬把眼神移开,看向了天花板,刺眼的灯光让她眯了眯眼,“很难回答呢。”
“你们也看到了,我只能待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哦,眼睛就是因为想逃跑所以被毁掉了一只。”
“所以我自然也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只是听到了风声罢了。”
“可能是过几天,可能是过几个星期,可能是过几个月。”
说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了爆炸声响,还有不少人的呼喊声。
“哦,还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