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资料室，丹恒在里面整理着智库相关的资料。
“来了。”丹恒听到动静，转身看着星和虚琬，“那么我就直接问。”
“虚琬，你曾经所在的星球，拥有可以把人的意识转移的能力吗？”
虚琬听到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因为很明显，察觉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有的。”虚琬很干脆的点头，“那颗星球在星穹列车来开拓之前就被毁灭了，所以你查不到蛮正常的。”
“而我，则是他们的实验品。”
会听到后者，这完全是星和丹恒没想到的。
“……实验品？”星面色复杂。
“嗯，因为那颗星球本来就到了末日，可以说就算是没有反物质军团的到来，那星球上的人类灭绝也是时间问题。”虚琬说着，让咸鱼抱枕变大，自己躺在上面，神态自若。
“……所以，你星球上的人，就研究了意识转移技术吗？”丹恒微微皱眉，推断着。
“是这样没错。”虚琬懒洋洋的点头，“而我，就是他们最初，以及最好的实验品。”
“可以说他们的研究成果还不错，不过，还是有副作用，那群伪人身上分裂的意识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我脱离他们的掌握，开始流浪。过了几年，那颗星球就被反物质军团入侵，然后就消失了。”
“或许在死掉之前，有人利用了意识转移技术逃脱，可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载体。”
“后来怎么找到贝洛伯格的，这我可不知道了。”
“……我明白了。”丹恒点了点头，他就只是抱着疑问喊来的虚琬罢了。
只不过，居然会揭开虚琬过去的伤疤……或许他不应该问的。
“我不在意。”看到了丹恒的神态，虚琬很容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就好。”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觉得这比不知道要好点。
毕竟，作为实验品的生活，她知道一定不会好过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虚琬低头思考了一下，“意识转移的具体事项？”
“若是你愿意告诉我，我自然很愿意倾听并记录。”丹恒语气稍稍温和了些。
“哦，虚琬你要是觉得亏的话，可以让丹恒跟你讲睡前故事。”星凑到虚琬旁边，面上多了搞事的坏笑，“他讲的故事还不错哦。”
“咳……”突然听到星这么说，丹恒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下，但是他看起来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听故事入睡吗？”虚琬疑惑的歪歪头，她很久没这样了。
上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候，那个人念给她听的。
“嗯嗯，丹恒讲故事的声音很助眠哦。”星继续在虚琬的耳边怂恿着，“上一次我睡不着来资料室找丹恒，他就给我念了故事听，非常好！”
“……也没你说的那样。”丹恒越发尴尬了起来，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试试也不是不行。”虚琬觉得可以一试，反正也很久没听故事睡着了。
“好吧。”丹恒叹了口气，也终究是没有拒绝，很快就答应下来。
“好耶。”星在一旁高兴的挥挥手。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些实验还有成果的具体细节好了……”
虚琬懒懒的打哈欠，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资料室的门突然开了。
是三月七。
“啊，你们果然都在这！”三月七笑着走了过来，抱住了虚琬的肩膀，“咱一直想找你呀虚琬，这几天想起那些伪人的样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记得同样的话，你也和我说过。”星幽幽的看了三月七一眼。
“啊哈哈哈，这不是还没缓过来嘛。”三月七干笑的挠挠头，然后继续巴巴的看向了虚琬。
看着满是求安慰的三月七，虚琬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用自己长长的袖子，揉了揉三月七的头，就算是安慰了。
“什么嘛，就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虽然这么说，三月七的表情却是带笑的，“嘿嘿，不过也不错。”
“看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没关系，继续说吧。”
三月七挥挥手笑了笑，还抱着虚琬的手臂一起坐在了变大了的咸鱼抱枕上。
虚琬见此，没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和丹恒说了他想知道的。
而三月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偷偷和星问着：“虚琬她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太懂？什么切割部分脑组织放入仪器……听着有点吓人。”
“……”星内心也有些复杂，她知道三月七应该了解这一切。
但这是在虚琬同意的前提上。
等会问虚琬，如果她同意，星才会告诉三月七。
得到了星的说法，三月七撇撇嘴，但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也不傻，能说的那么详细，一定是在虚琬身上发生过的。
那些残酷的步骤在虚琬身上实行……一定会很疼啊。
最后，丹恒是保持着复杂的表情记录完的这一切。
说实话，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步骤，比起结果来看，那施加在被实验者的种种实验，实在是过于残酷了。
切开一小部分脑组织，放入实验用精巧仪器，强行进行脑内意识转移。
为了保持实验体意识清醒，不会进行麻药步骤。
此步骤结束后，若成功可以进行下一步，把被实验者的意识转移到各种地方。
当然，过程一样的恐怖。
并且，还不止这些。
虚琬还面无表情的说了很痛，甚至自己当时的身体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那她之后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丹恒不知道其中的过程，也无意去多想，因为这已经是虚琬的过去了。
不太明白的三月七，听着也抱紧了虚琬的手臂颤抖着身子，没说什么。
星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语言是苍白的。
“你们……”虚琬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样？这些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残酷对我来说也没有了意义。”
“没必要在意。”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三月七撇撇嘴，还是没有抬起头。
“……”虚琬叹气，她不会安慰人，再者这是她自己的过去经历，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纠结其中没意义的。
算了，转移话题好了。
“那什么……”虚琬看了一眼丹恒，“讲讲故事怎么样？”
丹恒听此愣了一下，眼神闪躲的询问虚琬想听什么故事。
“随意。”虚琬困倦的躺在了咸鱼抱枕上，还把三月七也带着一起躺下了。
所以把三月七吓了一跳。
“哇啊……诶？好软。”
三月七新奇的摸了摸咸鱼抱枕变大版，手下那柔软的触感真的是超级吸引她。
“嗯？”星眨眨眼，也把手放了上去，紧接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咸鱼抱枕现在很不满，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干什么？它只给主人摸摸！
而虚琬则是轻飘飘的拍了拍咸鱼抱枕。
它马上安分了下来，甚至还变得更大了一点，可以让三个人都能躺在上面。
所以丹恒转身看到的，是三个美少女在超大版的咸鱼抱枕上葛优躺的画面。
丹恒：……
算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提示了一下之后，丹恒开始讲了书上的故事。
很简单，就是一个少女在林中迷路，被热心的动物们送回家的故事。
由于有了经验，丹恒说的时候，很会把握节奏，并且语调也很轻缓。
至少在虚琬看来，非常的助眠。
没想到丹恒还能有这种本事……
这么想的虚琬，迷迷糊糊的就这么闭上眼睛睡着了。
身旁的星和三月七，居然也一起步入了熟睡。
所以丹恒念完的时候，看到的是她们整齐的睡着场景。
……唉。
丹恒再次叹气，没有说话，但手上的动作明显放轻不少。
罢了，让她们先在这里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