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这边刚吐槽完,她家小姐就点头答应了徐筹的邀约。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桃枝:??
懵圈的桃枝只得抱着食盒跟着走。
徐筹确实是最近返回的金城,但他游历在外不是为了游学,而是另有隐情。
某种意义上,徐筹和正蹲大狱的南宫曜是一类人,只是他的纨绔跋扈程度于南宫曜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筹今年二十四岁,他是永康侯府的嫡次子,徐筹头上还有个兄长,比他稳重深沉,家中大事都是徐筹的兄长打理,他也就乐得玩自己的。
徐筹身份尊贵,他的二姐姐是皇妃,父亲是永康侯,从小就无法无天,欺男霸女的事做得不少。
七年前徐筹因强迫良家女被反抗,下手失了轻重掐死了人。
女孩的哥哥是街市卖猪肉的屠户,得知妹妹被人凌辱至死,屠户便去报官。
但徐筹的背景说一句手眼通天也不为过,一个屠户而已,怎么可能真让他告到徐筹。
天子脚下,屠户申冤无门还被徐家派人打了个半死,满心悲愤的屠户被逼无奈只能走极端。
他跟踪徐筹半月之久,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得到机会抓到了徐筹。
打伤徐筹的仆人带走徐筹后,屠户猩红着双眼,直接对着徐筹的胯下手起刀落……
处理完徐筹的屠户没等徐家的报复上门便在府衙大门上吊自杀。
屠户虽然已经死了,但徐筹这一辈子也完了。
恰逢那段时期皇帝在正豪奢滥权之风,屠户是又吊死在府衙门口。担心百姓议论风声太大闹到御前,徐家便将伤没好全的徐筹送出了金城。
这几年徐筹一直在外求医,但屠户下手狠绝,他的伤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徐筹治了这么久也死心了。听闻金城已经恢复安宁,徐筹便回了他的安乐窝。
这么多年的吃药求医下来,徐筹的心理早已经扭曲,他虽然不能再真的做些什么,却发觉了不少床上的折辱人获取精神快感的玩法。
永康侯府瞒得很紧,林绾绾对这些毫不知情,她看得出徐筹的色心。
但也许是因为刚在李又缇那里被无情对待,此时徐筹的搭讪让她心生得意:她并不是非南宫无不可,一个没有家族荫蔽的独杆将军而已!林绾绾在心里安慰自己。
徐筹带着林绾绾到了甲春堂,两个人各怀心思,聊的也还算融洽。
得知林绾绾的身份,徐筹的态度更加温和,他原本有些忌惮,毕竟林父也在朝为官,若他真的对林绾绾做了些什么不好善后。
不过林绾绾迎合的态度打消了他的顾忌,看着林绾绾秀媚的脸蛋和曼妙的身姿,徐筹愈发殷勤。
接下来几天,徐筹都会主动约林绾绾出门游玩,林绾绾几乎没有拒绝过他的邀约。
林父知道林绾绾在和永康侯府的徐筹接触也没有说太多,他对徐家的腌臜事所知也不多。
某日二人画船游湖偶遇了李又缇。
最先发现对方的是林绾绾,彼时她正坐在船头抚琴,徐筹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一眼望去,倒也有几分郎才女貌的意思。
李又缇是被同僚约出来喝酒的,约他的人正是那个曾在晚宴把南宫曜唠得发慌的胡子将军。
不知聊到了什么,胡子同僚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离得不远的林绾绾和徐筹皱眉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袍的李又缇。
林绾绾先是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幅样子的南宫无,身形颀长,眉眼温润如玉,白袍勾勒出他劲瘦的腰线,看着不像是战场杀伐的将军,倒像个贵气无双的世家公子。
舔狗值:-6(剩余舔狗值:10)
一瞬间,林绾绾的心里再次泛起了涟漪,就像水落到了油锅里,噼里啪啦炸了。
“那个白衣男子是何人?”
徐筹的声音唤回了林绾绾飘忽的神智。
她心情复杂的收回视线,低着头抚弄琴,低声道:
“威武将军南宫无。”
徐筹闻言站了起来,似乎是想看的更仔细些。
“哦?他就是南宫家的灾星?”
徐筹回来没多久,但也听过这位身世传奇的将军大名,不过却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徐筹对李又缇是好奇的,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身旁的女子和已经落败的南宫家曾经关系匪浅。侧头看着林绾绾问道:
“我听说绾绾曾和南宫曜有过婚约,那你和这个威武将军接触过吗?”
林绾绾的手顿住,随即面色如常的抬头看着徐筹,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一下道:
“没有,他……我也是和南宫曜解除婚约后才得知传言竟是真的,并未与他有过接触。”
林绾绾脸色平静,徐筹看了她一会儿,笑着耸肩道:
“那真是可惜了,不然我还挺想认识一下这个灾星的。”
林绾绾露出一个浅笑,没有接徐筹的话。
另一条船上的李又缇经零零八提醒也知道了林绾绾的存在,他毫不关心的继续斟酒。
“不用管她,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结束这一单了。”
零零八闻言疑惑李又缇怎么会这么笃定。
李又缇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画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你可以看看她身边的男子是谁。”
零零八听话的探查了徐筹的身份,在接收到徐筹虐待糟蹋人的影像后,零零八发出了嫌恶的咂舌声。
“现在知道了吧,天堂有路她不走啊……”
林绾绾的因果都是她自己造的,若她心存善意,很多事都会不一样,可她被权势利益蒙蔽了心和眼,每一步棋都走的稀烂。
果然如李又缇所说,不多久便传出永康侯府向林府下聘的消息,外人感叹:这林家小姐命好,做不成将军夫人也能做世子妃……
徐筹年岁已经不小,很快两人就定下了婚期,不过没等进门,徐筹就哄得林绾绾偷吃禁果,他是不行,却有的是折腾人的法子。
舔狗值:归零!
一个朦胧月夜,躺在榻上安然入眠的李又缇听到了系统久违的提示音。
李又缇睁开眼,眼眸里还带点睡意,他知道,林绾绾现在正在受着徐筹淫邪龌龊的手段,在那种环境下,她心底迸发的就是错过南宫无的悔恨。
李又缇起身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了暖和的被窝,冷意席卷,李又缇毫无所觉。
他走到隔间的书桌旁,在桌上的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后就回到了床上,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月光洒在院外的皑皑白雪上,折射的光照进屋里,晦暗间,白光闪过镇纸压着的宣纸上的寥寥数语:
“轻舟已过万重山,莫再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