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本来是不知道他的爸爸是市长的,要是知道了,估计也没有这么大胆了,虽然自己有三千多万粉丝,可对方是市长,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下倒好一上来就把他弄上热搜了,还背这么一口锅。
可是都几天了,他都没半点事,他就知道这新上任的官啊,不是什么背后有人罩着的,而是光杆司令,连着他也谈不上。
之后变本加厉的塑造自己被当官的人用权力欺压的出声证明,而且还逼着当时在场的所有同事替他发声。
这个时代,总是要向权势或者强者低头,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不是谁都有办法承担逞英雄的后果的。
学区房里,许父还在那里品茶,他的同事都来打电话问他这是什么情况,现在风吹一边倒,这可怎么办啊,万一真的没有对症,可怎么办?
而且现在大众都在谴责市长不尊重为社会做贡献的人民教师,因为上一个市长就是个大贪官,罔顾名义,贪财。
“我是个好官,公道自在人心,等我做出成绩了,他们自然会知晓的。”
许泽言看着自己那天真的父亲,实在没话可说,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事有蹊跷,他看了这个教室所有的视频,里面全是一些自己被同学、被家长欺负辱骂的视频,都非常火。
直到后面这些事情发酵的太过厉害,许泽言父亲就被停职查办了,网上还出了他偷税漏税、贪赃枉法的全部视频。
最后还是通过上诉处理这件事情,那个班主任依旧在那里卖惨,而他的同伙依旧打死不承认。
就连校长也说许泽言是出了名的坏孩子,直到许泽拿出证据,人赃并获,最后才得以还他们清白。
徐泽言的爸爸许松恢复官职,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居然都这么不信任他的孩子。
“许泽言,爸爸这次错了,一直以为你是不学好,跟着他们瞎混,真的没有想到教育工作者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蛀虫,爸爸下次会改的。”
许松也很是对不起他的儿子,但是他还是从心里认为只要他早点把证据拿出来,那这一切都会不一样,看来之后还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谢怀愉看着他,眼眶还是有些湿润,他几乎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他很羡慕许泽言有爸爸和妈妈还能在做错了事之后向他道歉,虽然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教育他。
但是这是他渴望已久的爱,也是注定不会得到的爱。
“爸,你要是早点说,可能我能更爱你。”
随后便插着兜走了,他带着鸭舌帽,坐在花坛上,看着那些小朋友在那里玩。
一直等到真正的许泽言来。
“你找我来干什么?”
许泽言有些不解,毕竟自己并不想和刚才替代自己的人有过多交集,毕竟这也是有些耽误他的时间。
“你是不是有一滴露水,把它给我,我放你走。”
谢怀愉将绳子捆在他的身上,只要过了时间,他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什么露水?我不知道!”许泽言镇定自若,仿佛真的毫不知晓一般,可是他的眼睛总是飘向左上方,他是在说谎。
即使不看他都知道他的心虚。
“你为什么不给我?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人说让你不要给我,那作为交换,你最想要什么呢?下辈子还做他们的孩子?”
谢怀愉看着他,表情有些犹疑,眼中带着些戏谑。
“我劝你别轻易相信别人,逆天改命是不可能的,其实你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什么那里的市长,你是班主任的孩子,而那个说自己被校长猥亵的女孩,其实是你犯的事,不过你推到校长头上了,你想取代市长儿子许泽言的位置,不想和这种人渣父亲当亲人,想有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可你和那个人渣一样,都是人渣一个。”
谢怀愉靠近他,他打死都不承认,想着会有人来救他,依旧在那里不慌不忙。
“你是在等那个本子吧?”
谢怀愉笑着说道,拍了拍他的脸,实在是笑他太过愚蠢,竟然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本子被我烧了,而且你只是个牺牲品,你真的太可怜了,但真的一点都不无辜,你想取代真正的许泽言,以为那些人会实现你的贪念,你都是活过一世的人了,竟然还会被两个老人骗成这样,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你可悲,还是愚蠢了,陈辰。”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发现陈辰了,他一见到班主任,不是什么反感,是那种极度嫌弃,但是血脉相连,这种情感十分明显,而且在自己看到桌子上的父子合照时,心里会莫名不爽,是嫉妒,又有些悔恨。
这些情绪太过明显,他还是爱着他爸爸的,但是他并不是他想要的高高在上的市长爸爸,即使他挣的钱都是为了他们家能过的更好,而梦境中他爸爸的形象又随他的不满,变得更加不友善。
陈辰听到这些,不可置信的一直摇着头,一遍遍说服自己这是假的,怎么可能,可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是假的,真是自己作恶多端,这辈子即使是在梦里,都会被人拆穿,也实现不了半点自己这小小的贪念。
“我就是那滴露水,菩萨叶子上的那滴,我自愿奉献自己给你,当作赎罪,可是,谢怀愉,你却比我更可悲,这世上竟没有一个会全身心护着你的人了。”
谢怀愉并不在意他说什么,自己已经被抛弃太多次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
“菩萨经是假的,笔记本是假的,就连那个传说他都怀疑是假的,骗着自己为他们甘愿奉献,结果他们坐享其成,这不可能!”
谢怀愉现在想着,菩萨经里面的文字全部都是说服自己要为了他们奉献自己的一生,即使付出生命也要感恩戴德。
这个秘密看来要靠陈泽言来解开了,可是他要先集齐三滴露水,养着江淮的灵魂,等集满了之后重塑肉身,江淮就能活了。
醒来之后,谢怀愉就坐在窗子边,看着被自己封锁住的笔记本,已经从之前的白变成了黑。
谢怀愉知道这是陈泽言手里的那个檀木盒子,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腕划开。
他将手腕放在书上,本子在疯狂吸他的血,还没一会儿就面色惨白,嘴唇更是白的让人害怕。
本子的贪念是无穷的,它靠着谢怀愉的命吊着,谢怀愉将手收回,又将他封印住,慢慢将手包扎好,随后去熬排骨汤。
等喝完之后,才打开本子开始查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陈泽言颓废了不少。
“果然,自己伪装的不错,只是还不够,还需要更惨一点,等悲伤到了极点,自己这么多天的辛苦才有价值啊!”
谢怀愉嘴角上扬,心里也莫名舒适了很多,可是这不能查那两个老人的情况,一旦查了,自己就会暴露,这也是偶然在查这种书时了解到的。
他有很大把握,自己并不是林家人,自己的命运并不像他们说的,也不像书上写的一样,可这需要时间,而这时间现在只希望陈泽言为自己争取了。
谢怀愉将手腕上的红绳解开,把它放在木偶的手上,将它放进了笔记本里展现出来的地方。
那里是陈泽言的周围世界,谢怀愉将木偶投放在他的周围,不断变换模样,来刺激陈泽言,让他的占有欲不断上升,让自己成为他的执念。
果真如此,陈泽言快被折磨疯了,酗酒、发疯,看来自己要快点完成任务回去了,不然那两个老人也要把持不住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好人,一切情感、回忆,都是靠自己争取过来的,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谢怀愉一直都知道。
他走出房间,来到一家店里吃饭,这里也不是什么现实世界,也是一个虚构的世界。
每个地方、每件事,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谢怀愉坐到靠窗户的地方,点了一杯橙汁,这家店叫迷城乡,没有几个人会来这里吃饭,单卖一杯橙汁。
高低价位都有,但是它们都是量同价不同,谢怀愉点了一杯价值一万的橙汁,随后将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拿给服务员。
不久后就有服务员来为他带路。
“先生,请跟我来。”
大楼里结构复杂,而且房间两边还有很多镜子,里面不会照出任何人。
“谢先生,这里的镜子最好不要看,也不要触碰,每一个镜子背后都是一个充满怨恨的世界,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
服务员全程低着头走,身形佝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谢怀愉将墨镜戴好,跟着他一直往前走,身后的路已经看不清楚。
而且绝对不能回头看,因为背后不再是路,而是一面宽大的镜子。
“请进”
门被打开,室内有些金碧辉煌,最独特的就是墙上挂着一幅独角兽艺术画作。
谢怀愉也不兜圈子,在房间里寻找有用的线索,没有人会接待你,你所有能用的信息都是要靠自己在房间里自己查询到。
能查到就是本事,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在这里找到的信息越有价值,那你出去的时候就会越危险,生存率成反比,这也是他透露给你的信息之一。
谢怀愉走近那个独角兽拼图随后将它取了下来,把拼图背面翻了过来,上面没有字。
随后,他又走到桌子上,看见了他和江淮的合照,他从他们家拿回来的那张。
谢怀愉也并不惊奇,这个房子本就是偷客人的回忆来赚钱,回忆里往往藏着至关重要的信息,它被真假混杂在一起,以至于自己不能分辨,就需要借助外物来筛选。
果然,保险柜里放着一瓶药水和刷子,他将刷子蘸上药水,均匀的涂抹在上面。
——不破不立
门被撞的哐哐响,看来是有东西要进来了,这里不能待待的太久,否则灰忆消散,他也出不去了。
刚要走,他就看见抽屉上有一个叉叉,那是江淮和谢怀愉之间的秘密记号。
他打开抽屉,看见了一张被撕成两半的他们的合照,再看桌子上的,不见了。
不能再停留了,这里的门就要被另一个时空的东西突破,一个门不知道连接几个时空。
谢怀愉打开门,就到了镜面走廊,那里面有很多人在不停的扒着玻璃,想从中挣脱出来,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谢怀愉选择视而不见,可是等走到一面镜子旁,那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按理说这里每一面镜子都必须封印一个灵魂,不然它是不能存在的。
还没等谢怀愉反应过来,就被人推进这个玻璃内,没有人触碰,只是一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
他走进去,脚下发出声音,一阵阵声音传来回响,就像踩在玻璃上。
不破不立。
果然,他要毁了这里,才能进入迷城乡老板真正要给自己看到的。
“抱歉”
谢怀愉一拳打在玻璃上,瞬间,这里四分五裂,而谢怀愉自己好像也变成玻璃在破碎。
打个赌,其实也没什么。
每片玻璃上都出现一段段视频,那是两个人的故事,像放电影一般,不停地循环播放,好似害怕谢怀愉记不住,还不了解一般。
“谢怀愉,你帮我回到过去,断了我和她之间的缘分,我就把这滴露水交给你,她叫辞安。”
声音孤寂沧桑,有些怀念已经渗透进声音和骨髓,永生永世都没有办法遗忘,世上所想皆为不能得。
等再睁眼,一阵风袭来,桃花花瓣纷飞,四处飘散。
有壶酒被举到他的面前,谢怀愉侧眼望去,便看见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正笑着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奇怪的物种。
“小和尚,你怎么在这里待着,你不知道这片桃花林是小恶魔的地盘吗?小心她吃了你!”
说着,就张大嘴巴,吓唬他。
“姑娘,我是迷路了,才到这里的,还烦劳您指个路,我还要去师门继续修行!”
辞安笑了笑,站起身来,很活泼俏丽,看来妖不可貌相。
“好啊,只要你把这壶酒喝了,我就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