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回过神来，立即就想往车厢内冲，但好在卫青及时把她拉住，劝道：“你现在上去也于事无补。”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牺牲的人竟然是秦夜！
“不，不对，钟启是从两年后来的，按照他所说，最终死的人应该是我，我可以救秦夜！”楚明月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秦夜的命带。
她现在格外清醒，心里再清楚不过，世界需要的是像秦夜这样能处理高级诡异案件的人，而不是自己！
“楚副队，钟启的话信不过。”卢贞娴的脸上看起来依旧冷静。
这句话瞬间让楚明月的气泄了一半。
就在这时。
一个人影从昏暗的车厢内窜出，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说道：“楚老师，我还没死呢。”
“队长？真的是你！”
当看清出现在眼前的人之后，丁小雨最先开心地扑了过去。
楚明月顿了顿，轻咳一声，迅速恢复成往日一本正经的模样：“谁担心你了，我教出的学生没那么弱。”
我似乎也没说你担心我呀，不用这么着急解释……秦夜先看了一下四周，他们的猜测没有出错，这里果然就是上车时的地点，黄寨镇！
总算出来了！
楚魔女关上门，笑容逐渐消失，看向秦夜，问：“你是不是诊断出了什么？”
秦夜很犹豫，思考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告诉楚魔女：
“爷爷他……今晚会死。”
“你说什么？”
楚魔女显然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怀疑。
“我不敢打包票，但可能性至少有七成。”这件事蹊跷太多，秦夜也留了一些余地，没有把话说死。
楚魔女的脸色更加阴沉，有些生气地质问：“你的依据是什么？昨天你不是还言辞凿凿地说，我爷爷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吗？”
李泽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眼神却格外凌厉的楚魔女，淡淡地问了句：“爷爷不是一位普通人吧？”
楚魔女怔了一下，随即眼神开始躲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泽轻笑一声，道：“昨天我之所以没有诊断出准确的结果，是因为爷爷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让本该看起来是死人的他，气血异常充沛。”
“说实话，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甚至都还未听说过。”
瞎爷爷不仅不是寻常人，而且还是一位世外高人！
若不是楚魔女坚持让他再诊断一遍，他真的会被蒙骗过去。
而且从楚魔女的神态转变来看，后者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
两人站在院子里良久没有说话，直到楚魔女略有哽咽地问：“你可是国手御医，没有别的方法吗？”
李泽被触动了一下。
没想到向来横行霸道，张扬跋扈的楚魔女还有软弱的一面。
但很可惜，他摇了摇头：“国手御医也是人，不是神仙。爷爷的器官已经衰竭到人类身体的极限，也就是我们口中经常提到的‘大限将至’。”
人的寿命之所以会有长短，与居住的环境、心态、以及吃的东西都密切相关。
常年劳苦、食不果腹的人，怎么都不可能长寿。
楚魔女没有说话，但脸上充满了自责。
过了会儿，她抬起头，激动地问：“你不是有生骨丹吗？我拿冰蚕跟你换。”
李泽再次摇头：“生骨丹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而不能雪中送炭。”
以瞎爷爷的情况来看，除非真的有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不然，谁来了都回天乏力。
楚魔女靠着墙缓缓蹲下，把头埋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李泽能明显感受到她无声的痛苦。
“你早就猜到了一些，对吗？”李泽问。
若非发现了什么，楚魔女不会请他来为瞎爷爷诊断，之前更不会提到生骨丹。
“我只是察觉到爷爷比以前老了许多，但没想到……不……我早该想到的，这是他的命数。也是，你只是名医师，怎么能改变天命呢。”
楚魔女蹲在地上，抱着头自言自语。
命数？
李泽对其并非全然不信。
就比如，国手御医的第三轮考验，曹青医的那位老朋友就因曾是盗墓贼，而命中注定多劫、多难。若不是他及时金盆洗手，甚至会殃及后代，导致青年期夭折。
从楚魔女的喃喃自语中，李泽隐隐有了一些猜测，问：“爷爷他是……风水师？”
楚魔女惊讶地抬起头，眼眶肉眼可见地略显红肿，道：“你果然懂一些，但懂得并不多。严格说来，我爷爷是相师！”
“有什么区别吗？”李泽对此的确不是太懂，仅有的一些知识也是从圣手医师李光济的记忆中获取，一来这方面比较模糊，二来他对此兴趣也不是太大，平日不怎么去关注。
“区别大了。”楚魔女暂时忘记悲痛，语气中带着骄傲，为李泽讲解：
“相师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你口中的风水师，最多只是家相与墓相，而我爷爷则是五相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人称，麻衣神相！”
“如果不是他瞎了，仅仅只需一眼，就能看透你这一生会经历什么。”
这就夸张了吧……他又不是纯粹的小白一个。
相师只能对所看见的物体进行观察，以达到趋吉避凶，哪怕再炉火纯青，也达不到楚魔女口中所说的那种地步。
李泽趁此机会问：“你刚才说的命数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用相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楚魔女沉吟道：“那件事……爷爷的确不该做，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行，当我没问！
好心当作驴肝肺！
李泽正准备生气地起身时，就听楚魔女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爷爷的确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竟然给鬼看相！”
鬼？
李泽愣了片刻，怎么听着有点吓人呀……
楚魔女轻笑道：“你一定是觉得我在胡扯吧？”
不，自从我莫名奇妙地得到圣手医师的传承后，就相信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毕竟这可是他亲身所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