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锦已经从叶飞身上下来了,又顺势爬到萧瑾儿怀里,嘟着嘴巴对叶飞说:“我每天修炼三个时辰,卯时后半段、辰时、巳时、午时前半段,现在已经是下午的申时了,我都超标了!”
啪!啪!
叶飞拍拍脑袋。
咕咕咕……
叶飞又捂着肚子,一脸窘迫。
哈哈哈……
李小锦不忍,笑了起来。
萧瑾儿没笑出声,笑出左右两个个酒窝来。萧瑾儿给叶飞做了几份蛋炒饭,叶飞给吃个精光。
叶飞看着自己胀起来的肚子想到李小锦的话,也不得不夸赞:“瑾儿的厨艺确实不赖!”
“……”萧瑾也只是微微一笑。
萧瑾儿每次笑,都会露出酒窝来,给人一种很温暖、很舒心的感觉。
“瑾儿,我和小锦每天除了修炼,还有什么其他安排没有?”叶飞很关心这个,因为有一件事,叶飞必须去做。
萧瑾儿倒是有些好奇了:“少爷,想要安排什么?”
她小时候可都是一路修炼过来的,除了修炼,能有时间放松放松就不错了。”小锦那么小,不应该有人教些什么吗?我不也只是个孩子,对乌枫城、王国历史、大陆各个势力,有很多不了解的,不应该学习一下吗?”叶飞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萧战没道理不安排,难道是萧瑾不知道?
萧瑾听了,脑袋有点大,思忖片刻后解释说:“按照家族的传统,一个未成年人,只需要识字、定期学习一些家族史就可以了,其他时间都尽量用在修炼上。等成年了,再开始接受一些文化学习,等成为修士了,就该学习武技了,顺便了解一下乌枫城各个家族势力分布。至于王国历史、大陆各个势力分布,咱们萧家还没有教过。”
叶飞听了后脑壳也大了,知道这是萧沫所说的“实力至上”法则,同时也让叶飞意识到萧家与叶家之间的落差——差在教育上。教育是起跑线!
“瑾儿,你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也是修士吧?”叶飞怀疑道。
萧瑾儿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叶飞能通过一段话就能猜到这个,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什么境界?”叶飞追问道。
萧瑾儿心里突然紧张了,耳朵泛红,低声囔道:“少爷,族长说你醒来就去见老族长一面。”
“外公?”叶飞好奇道。
萧瑾儿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老族长,可还是利索回答:“是的!老族长已经出关了。得知你在稳固修为,怕打扰到你,便没有第一时间见你。”
萧瑾儿是旁支的一个孤女,上溯第六代才与叶飞一脉有血缘关系。其天赋中等,先天灵根兽鹰,先天灵力七品,因为其曾爷爷曾经得到过萧敬腾重用,不仅在这里学习过,还在一个宗门中深造,本次回来省亲,没有想到被抓到了壮丁,被遣来做一名丫鬟兼侍女兼半管家。
萧瑾儿是十个不愿,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甘,可是老族长带着族长、爷爷亲至,挟恩裹义,再给予重诺,亲与情与利与义相交相融,萧瑾儿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萧敬腾才是始作俑者。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萧瑾儿心中不免又骂一遍,竟然未来让她做那种事!
叶飞却不疑有他,说完起身而走:“那好,我去见一下外公。回头我让舅舅派人多设置一个修炼房,给你专用!”
“少爷!”萧瑾儿抽泣一声,喃喃道:“我现在只是一个丫鬟?”丫鬟哪里配有设有阵法的修炼台还是一个房间里专用那种。
“现在?只是?不不不……”叶飞转过头来摆摆右手食指,正色道:“你永远都是一个修士,是小锦口中的瑾儿姐姐!”
叶飞走了,心里暗叹:喵的!都是为了小锦啊,做哥哥的我真是操碎了心!
叶飞见到萧敬腾之前先见了萧战。两人温叙一会儿,叶飞开口问道:“舅舅,瑾儿督促我修炼,是你的主意吧?”
“瑾儿?哦,是萧瑾儿那丫头!对,是我的主意,怎么了?”萧战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关于安排丫鬟的事,萧战是不支持的,萧沫一个人住在一个院里,自己时常过去看下,也活得好好的!派人过去,不利于培养小孩的慎独能力和忍受孤单的能力,还容易分情分心,不利于修炼。不过,由于萧敬腾坚持,萧战也就出面用了一下族长的名头,考虑到叶飞毕竟还是一个孩子,顺便多吩咐萧瑾儿一句督促修炼。
“舅舅,我理解你的用意。但是,你显然不理解我师父师爹的修炼理念,也还是把我当小孩子而低估了我的自律能力。总之,小锦的修炼由我来督促,我的修炼由我自己来督促。舅舅实在不放心,每隔一段时间,舅舅可以考校一下。而且,我想舅舅给我派遣老师教导我:易道、棋道、丹道、兽道、大陆各个家族史和修炼宗门史、修士英雄传奇……”叶飞回忆着小时候的见闻侃侃而谈。
前面的话让萧战听了也连连点头,觉得定期考校可以代替每日的叮嘱,但是听到后面越听越觉得离谱。
“小飞,你显然还不理解家族的培养理念。你还小,应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修炼上。你说的这些,等你过了十二岁以后慢慢再学不迟!”萧战劝诫道,同时心里也暗警:看来以后要多考校他!
十二岁是风暴大陆人成年的标志,按自然之理也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近三百年,国家鼓励和倡导晚婚,民间也流行晚育,修炼成炼气境修士变成了一件比婚姻大事还重要的大事,在人还存有旺盛的生殖能力之前,修炼是第一位的,凡是占用时间的都要让位于修炼优先。
萧家将专门的文化教育推迟到十二岁后,那也是有大量经验根据的:许多社会之理、人情世故,成人时学起来比小孩花得时间短,理解得深。而且,根据需要而适量教学,循序渐进,也是符合人们成长发展规律的。
叶飞咧着嘴感叹:“到十二岁我就要外出游历了,那时候再学就晚了啊!我的亲舅舅哎!”
两人说的十二岁都是实岁,即过满12个生日,是十二周岁。在民间的看法,已经是13岁了。同一年纪,两个算法,这是一阴一阳,一个实岁,一个虚岁罢了。
“……”萧战被雷到了。家族培养、宗门深造、外出游历、回家承业,这才是大家族嫡脉核心子弟该走的人生套路。十二岁就游历,还是外出,不在家族庇护范围,江湖险恶,不怕被骗、被劫、被杀吗?
“舅舅?”
叶飞看萧战有些发楞叫了一声。
萧战缓过神来,大概已经知道了其中逻辑:因为要提早外出,所以要提前学。可是,萧战不理解:“十二岁,也太着急了吧?十二岁以你的条件,你就可以报考修炼宗门了。以你现有的资质,到时候入个内门是没问题的!加入修炼宗门后,一边深造,一边由同门带着先学习一下怎么历练,到时候实力足够强大了再独自外出游历,不香吗?”
“哦?我说得好像不太清楚,我再说一遍。舅舅,我师父临走前有交代:要我十二岁时外出立业,先立业,后成家,齐家之后进入修炼宗门,将修炼一途走到底。”叶飞口中的师父就是李小白。
叶飞以往当道士的时候没有成家,也没用外出游历,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互补。叶飞认为李小白的交代非常好。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天地道体,不逆天而已,就对不起这天赋。何况,叶飞还有数道传承。
“立业、成家、深造,这怎么倒着走?”萧战自言自语一番,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小飞,你……你最终还是回那什么异林大陆吧?”
叶飞注意到萧战略微有些激动,不免责怪自己摊牌摊得太早太突兀,不过迟早都要这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娘还在那里呢!而且,我师父也说过会回来接我的!”
先全人,后成仙!这句话是李小白说的的。叶飞可是记得清楚。也极其符合自己在道观人生经历那段时间的价值观。
萧战也想起了“先全人后成仙”这句话,心里异常苦涩:真人不露相啊!简简单单一句话,道破修炼玄机。在自己两百多岁了还志在毕生追求元婴境之时,一个八岁的侄儿都开始了以超越化神境为目标。虽然都是修仙,一个只是为了长寿,一个却是为了长生!
“小飞,你很幸运,有那样一个师父!”萧战羡慕道。
说起幸运,叶飞就不这么觉得。为什么?因为自己要是早穿越一天,死的就是自己。自己活下来后,才是李小白真正的徒弟!只从结果看运气,那不过是实证过的事实倒推归因罢了。
“让我更感幸运的是,我有你这么一位舅舅!”叶飞突然又卖了个乖,望着萧战正儿八经道。
萧战就有些不解了:“哦?”
叶飞于是回想过他娘萧嫣然曾经提到的一件极其隐晦的事。大概是多年前,萧嫣然三兄妹一起闯荡大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萧嫣然和萧斗连夜出走,撇下萧战一个人。萧嫣然后来跟叶飞诉说三人事迹时,简略这事,表露过自责之意。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为什么突然分开,但是我娘说过那事她办得太不妥,不该让你这个大哥一个人面对。舅舅,不仅没有为当年之事怨恨我娘,还留着兰院,而且对我这个外甥关怀爱有加,这才是我真正的幸运!”叶飞也想起萧战在青岩镇担心自己嗑药提修,在这里担心自己懈怠修炼,是真的关心自己,而不是畏惧于李小白比比秋才表现出的关怀,叶飞心里暖洋洋的。
咳咳……
太煽情了,不想回忆往事,萧战咳咳两声道:“好了,我带你去见你外公吧!”
叶飞在萧战的带领下,见到一个苍蓝发色的老人,他长方脸,深褐色的眼睛炯炯有光,整个人也显得神采奕奕。
“小飞,这就是你外公!”
“爹,这就是嫣然的儿子!”
萧战为两人相互介绍。
“外公,我娘托我向您问好!”叶飞跪而揖道。
萧敬腾第一眼看见叶飞,就觉得跟萧嫣然小时候有点相似,一时间入神了,听到萧战的话缓过神来,只是没有想到叶飞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开场,毕竟叶飞才八岁。
萧敬腾走到叶飞跟前,扶他起来,问道:“好!外公很好,前几天都已经突破到元婴境了,老骨头好得很!”
“恭喜外公!”叶飞拱手贺道。
“哈哈哈……对了,你娘,可还好?”萧敬腾的突破还得益于叶飞的关系,受到他的道贺有点小尬,随即转移了话题。”我娘一切安好,外公放心!”叶飞答道,也有些安心,萧家人对自己娘还是很好的。
“好!好好好!来,小飞,给外公讲讲你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