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城。
下邳之围已解,陶谦笑容满面的摆下了庆功宴。
出席宴会的有陈家四人,李进、越兮、臧霸以及吕布。
陶谦举起酒樽,向着众人遥遥举杯道:
“此番能击退曹孟德,多亏了诸位啊!
来,老夫敬诸位一樽酒!”
说着,陶谦一饮而尽。
台下的众人配合的端起酒樽,而那藏在酒樽后的面庞却是神态各异。
一樽酒下肚,陶商不忿的开口道:
“爹!那糜家真是该死!
这群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白费爹你那般抬举他们!”
说话间,陶商又是一杯酒下肚。
“大公子,今日是大喜之日,就不要提什么糜家了,晦气。”
臧霸满面油光,手里还抓着一只鸡腿,那粗鄙的模样惹得陶商翻了一个白眼。
人老为精,何况陶谦又是陶商的父亲,他趁着陶商还未得罪臧霸,忙开口道:
“臧将军说的极是。
此番若不是臧将军,下邳城危已啊!
来,老夫敬你一杯!”
臧霸不以为意的抬了抬酒樽,那模样哪里把陶谦放在了眼里。
这自然是陈纪的示意,为的便是激怒陶谦父子,好方便他们行事。
不过陶谦也不是省油的灯,愣是没有将臧霸的行为放在心上。
坐在文官席位上的陈纪冷冷一笑,陶谦不上套,他难道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这世界终究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陈纪轻轻的敲了几下桌案,霎时间,门外涌进来了数百名刀斧手。
陶商一愣,怒斥道:
“一群狗奴才!不知道我等正在饮宴吗?!
快滚出去!扫了小爷的雅兴,小爷杀了尔等全家!”
而那边的陶谦也明显面色不对,他的确安排了刀斧手,想要在酒宴上一举解决了臧霸,侵吞他的部曲,借此彻底掌控徐州。
可他明明约定的是摔杯为号,此时他未曾发号施令,这些刀斧手便冲了出来,这其中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猫腻。
他环视众人,最后停留在了陈家身上。
而陶商见这些刀斧手毫无反应,自觉被驳了面子,心中更是没由来的一股邪火。
他站起身,抬脚便要教训这群不长眼的东西,不料眼前的刀斧手速度更快,一脚将陶商踹翻在地。
“哎呦!痛煞我也!尔等要做什么?造反吗?!
爹!快下令杀了他们!!!”
陶谦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理会这不争气的陶商,缓缓开口道:
“长文,这是何意啊?”
陈纪虽不是陈家家主,但如今他才是陈家的话事人。
陈纪缓缓起身,朝着陶谦一礼。
“刺史大人,在下也不知。
难道这些刀斧手不是大人您安排的吗?”
“长文说笑了,尔等都是徐州的功臣,老夫安排刀斧手作甚?!”
“哈哈哈!大人,是与不是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想我陈家为徐州呕心沥血,不想刚解了徐州之危,竟就要赴一场鸿门宴。
真是可悲啊...”
陈纪此言一出,便等于是双方撕破了脸皮。
而陶谦终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他还在想着怎么弥补。
“长文啊,老夫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好?”
“大人说笑了,若说错,那也是我陈家之错。”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陈纪淡淡一笑,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臧霸便站起身来,
“还与这老东西浪费什么口舌!杀了就是了!”
此刻,陶商才反应过来,吓得躲在了陶谦的身后。
“父亲,我不想死啊!你快想想办法。”
陶谦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说虎父无犬子,虽说他陶谦称不上虎,但怎么的也能称得上豹子吧,怎么就能生出如此不争气的儿子。
但无论如何,陶商终究是他的孩子,
“长文,可能放我儿一条生路?
他这副秉性,对你绝不会有威胁。”
“对对对!放了我!
陈兄!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陈纪鄙夷的看了一眼陶商,
“大人,在下方才说了,这些刀斧手与在下无关。
大人似乎求错了人。”
此言一出,陶谦如坠冰窟,他明白,今日陈家是要赶尽杀绝啊...
“哈哈哈!老夫生平最为器重与仰仗的二人,最后竟都背叛了老夫...
老夫真是有眼无珠!!”
“老东西,你说够了没有!”
臧霸不耐烦的剔着牙,眼神冰冷。
“臧宣高,莫要小人得志!
今日之老夫便是来日之你!你也不会有好报应的!”
“哼!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真是笑话!
你放心,老子就算不会有好报,那也定会死在你的后面,就不劳你劳心伤神了!”
“你!”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这时,一直未曾出言的吕布缓缓站起了身。
这一下还真是打了陶谦一个措手不及。
“吕奉先!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不得无礼!”
臧霸、李进、越兮三人同时喝道,那股子战场杀伐练就的煞气朝着陶谦涌了过去。
陶谦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看着吕布。
“陶恭祖,本侯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哦?温侯想要老夫怎么做?”
“只要你乖乖让出徐州,本侯保你全家性命无忧。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会怎样?!”
“陶恭祖,你是聪明人,非要本侯说出来吗?”
“哼!吕奉先!
老夫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
就算你死了,那你的儿子呢?
我等只要假意扶持你儿子上位,再胁迫他让徐州于本侯,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看着瘫倒在地的陶商,陶谦不由得心中一阵酸苦。
“好吧...老夫答应你...”
“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本侯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