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那边陷入了温柔乡中,而徐州却一点也不平静。
糜芳按照糜竺的指示,将糜家所有的家资全都带上,自东海郡出发,一路向北。
大队人马为掩人耳目,化整为零。
东海郡乃是糜家的地盘,见到是糜家的商队自是不敢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可当商队来到琅琊后,一切便不一样了起来。
“站住!”
阳都县外,守城的官兵拦下了糜家的马车。
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见状暗叫一声不好。
他匆忙下了马车,赔笑道:
“官爷,我等乃是糜家的车队,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说着,这管事从袖中取出一袋子钱物,偷偷塞给了守城的官兵。
那官兵笑眯眯的收起了财物,可随即又变了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管事啊。
张管事,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官爷,我糜家商行向来遵纪守法,家主更是陶刺史的亲信。
您就行个方便吧。”
那官兵一听蹙眉道:
“怎么?想拿陶刺史来压我?!
老子告诉你!在琅琊的地界,我等只认臧将军!
来人啊!给老子将他们统统扣下!”
一声令下,一旁的官兵全都围了上来,将糜家众人押了起来。
张管事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面对这等危局仍旧是临危不惧。
“官爷!这是为何啊?
小的这还有些钱物,愿都拿出来孝敬给官爷。”
“哼!老子稀罕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等接到了上峰的命令!糜家投敌叛国!一干人等统统抓起来!
来人啊!带走!”
说话间,糜家的众人都被关押了下去,这官兵看着眼前的几车财物,眼中冒着绿光。
而与其同时,东武城、开阳县、西海县等地,糜家的商队统统都被拦截了下来。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糜芳的耳朵里。
此时的糜芳正带着糜家半数的财物,躲在一处树林之中。
周围,糜家的两千余名护卫警惕的守卫在四方。
“二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整个琅琊都已对我糜家展开了追杀,这一次恐怕...”
作为糜家的二把手,糜芳可不是个鲁莽之人,一想起前段时间大兄传回的信件,他明白,糜家定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只是面对眼下的困境,糜芳也有些束手无策。
恰逢此时,几道黑影出现在了糜家护卫眼前。
“什么人?!休要靠近!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护卫长怒斥道,警惕的望着对方。
“烦请通报一声,长平侯麾下辰龙求见糜二爷。”
那护卫长一听是长平侯,语气瞬间平和了许多,
“大人稍候,小的这便去通报。”
不多时,糜芳便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迎了上来。
“糜子方拜见大人。”
“不敢当,二爷乃是主母之兄,辰龙承受不起。
某此来是为助二爷逃出徐州。”
糜芳大喜过望,忙拉着辰龙来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这马车不可谓不奢华,其上一应物件俱齐。
一位侍女为二人奉上了茶水,随即退到了一旁。
“大人,不知侯爷打算怎么做?”
辰龙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了糜芳。
“二爷,这是我家军师的妙计,请二爷过目。”
糜芳欣喜的接过,打开后,糜芳眼中露出了几道精芒,
“军师真乃神人也!远在千里之外竟还能预料我糜家会遭此一劫!”
“军师之智鬼神莫测,现如今二爷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自然!糜家若能逢凶化吉,那真是要多谢主公,多谢军师啊!
当然,也要多谢大人冒死前来相助。”
“二爷与主公乃是姻亲,这都是应该的。
既然二爷已知晓,那我等便上路吧。”
“好,我去准备一番,稍后便启程。
约莫过了一刻钟,糜家众人开始返航。
两日后,商队回到了东海郡的一处浅滩。
“辰龙大人,船只怎么还没有来?
若是徐州的追兵发现了我等,我等可就危险了...”
“放心吧,军师自有安排。”
闻言,糜芳只得耐下性子等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糜芳越来越不安,甚至怀疑起辰龙的身份来。
若此人是徐州的奸细,那糜家被堵截在东海郡可就危险了...
两个时辰后,糜芳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开口询问之时,便听到一旁的护卫们欣喜若狂的大喊道:
“来了!真的来了!二爷!船来了!”
糜芳闻言向着海平线望去,只见几个细小的黑点逐渐变大,一艘艘庞大的战船缓缓向着他们驶来。
糜芳兴奋不已,拍着大腿喊道:
“哈哈哈!天不绝我糜家啊!”
终于,在糜芳与众人的望眼欲穿中,战船泊了岸。
战船上,一位儒雅的将军走了下来。
辰龙忙迎了上去,抱拳一礼道:
“拜见大都督。”
这儒将不是周瑜又是何人。
糜芳见状也忙上来行了一礼。
周瑜含笑道:
“不必多礼。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登船。”
“是是是,多谢大都督。”
说着,糜芳一挥手,两千余名护卫便搬着一箱箱的财物开始登船。
半个时辰过去了,所有的财物都上了船,战船逐渐向远处驶去。
而此时,岸边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吕布带着西凉铁骑姗姗来迟。
看着海中的大船,吕布气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拳砸在了地上。
“该死!来迟了一步!!”
“姐夫,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哼!左右糜家的商队已被我等截获了大半。
何况糜家家大业大,此次撤的这么匆忙,定不可能带走所有的财物。
这糜芳跑了就跑了吧!
走!随本侯去东海郡搜刮一番!!”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