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的太史慈来到一间民房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脸上表情狰狞,胸口处时不时传来的剧痛令他痛苦万分。
他看着手中残破不堪的狂歌戟,一股无力感、挫败感席卷全身...
“我太史子义自命不凡,却不想今夜败的这般惨...”
他凄苦一笑,又似在自嘲,无力的依靠在墙边,任由鲜血流淌而出...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原本意识有些模糊的太史慈瞬间清醒了过来。
“子义?可是子义?”
“嗯?大人!是你吗?!”
太史慈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挪动着身子一步步走向屋内。
“真是子义!
子义,你怎伤的这般严重!来!子义!快坐下!”
这人正是孔融。
孔融扶着太史慈坐下,那原本用来束缚他的布条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小心的为太史慈包扎伤口,一边还问道:
“子义,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史慈同样一股子的疑惑想要孔融解答,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将城中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孔融。
随后,太史慈才开口问道:
“大人!陈元龙不是说您回了北海?您怎会在此?!”
“唉!此事说来话长...
子义啊,我等都被陈元龙那个竖子给蒙骗了!
他假意前来相助,实际却是企图在暗中掌控青州...
老夫也一直被他软禁于此啊...”
“这个该死的陈元龙!不想他竟是这般卑劣的无耻小人!!
那大人您是如何脱困的?”
说起这个,孔融便一脸的复杂,许久后才开口道:
“是长平侯的人救了老夫...”
“长平侯?!”
孔融闭着眼,缓缓点头,
“不曾想,最后竟是他救了老夫...惭愧啊...”
“哎呀大人!如此说来,我等真是酿成大错了!
如今多方大军正在围剿长平军,长平侯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啊!这...这这这...唉...
老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太史慈沉吟了半晌后,缓缓开口道:
“大人,你我生逢乱世,想要在北海偏安一隅已是不可能的了...青州易主更是已成定局。”
孔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又如何不知,
“唉...是老夫无用啊...”
“大人切不可妄自菲薄,大人善政不善战,造成眼下这个局面不是大人之错。”
孔融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大人,长平侯终究是救了您的性命,此等恩情不能不报啊...
何况,与其将青州交给陈元龙这等卑鄙小人,不如将其托付给长平侯爷。
侯爷宽仁又心系百姓,青州在他手里定能重现往日之繁华。”
孔融的内心再次挣扎了起来,许久后,他叹息道:
“唉...子义说的不错。
只是...眼下长平侯自身难保,我等又如何将青州托付于他?”
“大人,末将有一计,或可助长平侯反败为胜。”
“哦?子义打算怎么做?”
“大人,眼下城中大军有四成都是我青州军的将士。
只要大人您能策反这些将士,局面瞬间便能扭转!
届时,长平侯定然扭转乾坤!”
孔融闻言眉头紧锁,思虑了半天后他还是决定还卫宁这个人情。
“也罢,就算是报了长平侯的救命之恩吧。”
“大人!末将这便带您前往战场!
大人放心,有末将在,定能护得大人周全!”
“可是子义,你的伤势...”
“放心吧大人,区区一点小伤,无碍的。
长平军已被重重包围,眼下刻不容缓,再迟就来不及了!”
“好吧,那子义切记要小心。”
“喏!”
说着,太史慈带着孔融出了屋子,翻身上马。
而此刻的战场上,长平军已然是岌岌可危,数不清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涌向长平军,哪怕卫宁等五人再勇猛,眼下也有些力不从心...
忽然,一匹战马从远处疾驰而来,见是太史慈,联军士卒并未阻拦。
高楼上的陈登原本也不以为意,直到他看到了马背上的孔融。
“该死!他怎么会在此!
快!拦下他们!”
陈登不复向前的从容,慌忙下令道。
可太史慈的速度极快,转眼便已来到了战圈之外。
只见他大喝一声,
“青州军的将士们!速速停下!尔等好好看看,这是何人?!”
一声暴喝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见来人竟是孔融,青州军士卒纷纷停了下来。
而那些被陈登收买的青州军将校,此刻神色慌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孔融气沉丹田,高声道:
“将士们!尔等都被陈元龙给骗了!
徐州军才是我青州真正的敌人!速速撤回来!别再被他利用了!”
“大人小心!!”
太史慈挥戟挡下了一支冷箭,怒视着四周。
下一秒,又是几支箭矢袭来,目标正是孔融。
却见孔融不躲不闪,挺胸立于马上,继续高呼道:
“是长平侯救了老夫!尔等切莫再错下...”
话还未说完,一支箭矢穿透了孔融的胸膛,不远处,吕布收起了长弓,冷冷的看着孔融缓缓倒下的身躯。
“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