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与青州交界之处,卫宁、戏志才策马疾驰于官道之上。
二人的身后,典韦与宇文成都领着亲卫军紧随其后。
如今的戏志才可谓是脱胎换骨,体质增强的他已与常人无异。
渐渐的,战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哈哈哈!主公!忠没想到有一日竟也能策马狂奔!”
“恭喜军师!”
宇文成都诚挚的恭贺道,再看向卫宁,那眼神中更添了几分狂热。
“哈哈哈!同喜!同喜!”
卫宁亦是含笑说道:
“成都,去通知周瑜准备船只助我等渡河。”
“喏!”
宇文成都走后,卫宁与戏志才皆翻身下马,
“主公,这青州看似明面上只有黄巾与孔文举两方势力,实则却是暗流涌动啊...”
“志才以为还有哪方势力欲染指青州?”
戏志才一抚衣袖,从袖口取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地舆图。
其上清晰的标注了青州各郡县的地点,而周围还有兖州与徐州的部分领土。
“主公请看。
如今我军已夺下了黄河北岸的平原郡,渡过黄河后,大军兵锋直指济南与乐安二郡。”
戏志才顿了顿又道:
“主公再看,济南与乐安之间乃是泰山郡,这泰山郡却归属兖州。
而济南又插在兖州腹地,此前济南并无诸侯占据,兖州与济南自是相安无事,可一旦我军夺下济南,那局势就变得不一样了。
届时,兖州之济北郡便陷入孤立无援之地,我军随时可以侵占。
还有这北海郡,宛如一块跳板一般横在徐州之侧。
正所谓瓦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试问在此等境地之下,这徐州与兖州又岂会容忍我军轻易占据此二郡?”
卫宁颔首道:
“志才说的不错。
况且,那徐州重臣陈群之陈家,与我卫家乃是世仇,其中的仇恨一直能追溯至武帝时期。
如今我卫霍之后的身份早已人尽皆知,即便不考虑这地理位置的问题,陈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夺取青州。
还有我那孟德兄。
虽说我与他情谊深厚,可曹孟德亦是乱世枭雄。
在此等大局面前,想来他也不会为了旧情而舍弃如今的基业。
早在黄巾伊始之时,我便已然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见卫宁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戏志才识趣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卫宁望向那滔滔不绝的黄河水。
半晌后,卫宁继续说道:
“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啊...
志才,夺青州一事关乎你的性命,该怎么谋划便怎么谋划!”
戏志才闻言又是一阵感动,他早在郭嘉那边听说了此事,一想到卫宁要用四州之龙气为自己淬体,戏志才动了动嘴唇开口道:
“主公,这四州龙气淬体一事...”
话还未说完便被卫宁打断,
“志才,此事你不用介怀,早在多年前我便已打定了主意。
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谋划,务必要全据青州!”
戏志才心中一阵激荡,重重的行了一礼后,他方才开口道:
“主公,想要兖州与徐州坐视不理已是不可能的了。
我军若想尽全功,就必须让徐州与兖州都乱起来!”
他眸中精光闪耀,又道:
“临行前,奉孝便将冀州与青州的大谁何统统交给了忠。
经大谁何的探查发现,兖州之主曹孟德的生父在其起兵讨董之时便避祸在徐州琅琊!”
卫宁听闻后瞳孔一缩,
‘曹操之父曹嵩,按照历史上的发展,曹嵩会在投靠曹操的归途上被杀害,难不成...’
心念流转间,便听得戏志才接着说道:
“主公,这曹嵩当初害怕曹孟德讨董失败从而被牵连,故而一直躲在琅琊。
如今曹孟德已在兖州站稳了脚跟,也是时候该让他们父子二人团圆了!”
说到团圆时,戏志才故意加重了声音,眉宇间更是露出了一丝狠辣。
而卫宁则在心中腹诽道:
‘孟德兄啊,看来你老爹这辈子还是逃不脱被坑的命运啊...
还有戏志才,你上一世的谋主今生坑起你来,那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想到这,卫宁不仅有些莞尔。
“志才,此事你尽管放手去做,需要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忽然,他又想起了卞夫人,那个为曹操生下四个儿子的奇女子。
这四个儿子可谓各有千秋,曹丕最像曹操,曹植聪慧过人,曹彰更是有万人敌之勇。
而前世的记忆中,若非是卞夫人机敏,恐怕曹丕便在那一次的变故中葬身了。
‘算起来如今曹彰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曹植更是还未出生。
曹冲注定早夭,若是卞夫人与曹丕、曹彰都死在这次的谋划中...
那曹家的后继者便只剩下一个曹昂可堪大用。
张绣已经归顺了我,也不知今生这曹昂还会不会战死。
孟德兄对不住了,这一次,他们必须死。’
卫宁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过志才啊,以孟德兄的精明,他会为了父亲怒攻徐州吗?
要知道,他在兖州一直被袁家牵制,若是再招惹了徐州,恐怕我那孟德兄的日子将会更不好过吧。
除非...”
“除非徐州彻底激怒了曹孟德!”
戏志才接过话茬,眼中的阴狠之色更浓了一些,
“主公,一同在琅琊避难的还有曹孟德最宠爱的妾室和两位子嗣。
若是他们皆葬身与徐州,那曹孟德盛怒之下定然会强攻徐州!”
卫宁缓缓点头,他向戏志才递了个眼神。
戏志才会意,躬身退到了一旁,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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