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策马追了上去,近处的乌桓人被宇文成都一人堵截,一旁的亲卫军也在浴血厮杀。
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也被卫宁一枪刺于马下。
他与蹋顿的距离越来越近,七宝陀龙枪的枪尖就快要触碰到蹋顿的后脊。
下一秒,卫宁出枪,长枪枪出如龙。
蹋顿顿感背脊一凉,他向前一滚,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毫无草原霸主的雄风。
他又羞又愤,爬起身子拔腿就跑。
然后一切只是徒劳,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就在他亡命狂奔之际,卫宁从背后取下七海蛟龙甲上的标枪,猛的掷出。
标枪漆黑如墨,快若奔雷。
噗的一声,蹋顿狂奔的脚步随之一滞。
随着胸口传来的剧痛,蹋顿低头看去,只见标枪贯穿了他的胸口,漆黑的枪尖上一颗血珠缓缓滚落…
“不可能…
本汗乃是草原之子…怎么会死在这里…
本汗不甘心……”
哐当一声,蹋顿的身躯倒了下去,他死死的睁着眼,努力回头盯着战马上那道身影。
“终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惨死…”
卫宁一个翻身,拔出插在蹋顿身上的长矛,
“或许吧…
但你肯定看不到了!”
“你!…”
蹋顿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到死也没有闭上眼…
卫宁割下蹋顿的首级,插在标枪之上。
他翻身上马,一手持着宝枪,一手提着蹋顿的首级,策马纵横在战场上。
“蹋顿已死!尔等胡人还要负隅顽抗吗?!”
“大汗死了!?”
“怎么可能?!大汗怎么会死?!”
“那是!!!
真的是大汗!大汗…”
乌桓人好似被抽光了精气神,一个个萎靡不振。
长平军趁此机会猛攻,各个营配合着绞杀乌桓人。
一时间,乌桓人被杀的人仰马翻…
而那不远处的高坡上,轲比能眯着眼,那双眼犹如鹰隼,
“蹋顿死了!”
他一直在关注蹋顿,此刻见他身死,轲比能有些兴奋。
“该出手了!不能让乌桓人死绝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后突兀的出现了数万鲜卑大军。
他们一个精神抖擞,迫不及待的俯冲下去。
“律律律!”
突然杀出的鲜卑大军引得战场上的双方策目。
“是鲜卑人!
该死的鲜卑人!现在才出现!”
轲比能一马当先,口中用胡语高呼道:
“乌桓的兄弟们!我轲比能来救你们了!!!”
轲比能此刻志得意满,他已经想象到了乌桓人那充满感激的眼神。
而然事与愿违,他发现乌桓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感激,那一双双眼中分明带着恨意。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多想,他的身侧突然马蹄声大作。
一支白袍白马白甲的精锐骑兵杀了过来。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赵云带着白袍军杀到!
“该死!汉人果然有后手!”
轲比能双眸喷火,他觉得自己已经够隐忍的了,但汉军明显更阴险,简直是老六中的老六。
无奈之下,轲比能只能带着大军转头迎向白袍军。
“胡狗!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赵云一声虎吼,他手持亮银枪,宛如猛龙过江,快速收割着鲜卑大军的人头。
“白袍军!变阵!”
白袍军瞬间转换阵型,大军好似一支锋利的箭头,狠狠的插进了鲜卑大军的心腹。
“这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吗?!该死!!!”
轲比能只知白马义从,并不识得白袍军,他误以为是公孙瓒倒戈了,因此愤怒不已。
“果然汉人都不可信!
速速收拢乌桓溃军,不可与汉军久战!”
白马义从威震幽州,轲比能可不想将所有的家底都赔在此地。
鲜卑大军分出十余支千人队,他们在千夫长的带领下杀向了主战场。
“乌桓兄弟们!快跟我们走!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鲜卑人高呼,可他们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乌桓人宁愿战死也不愿随他们一同离去,更有甚者直接朝着他们的脸上吐口水,怒斥道:
“背信弃义的鲜卑人!你们比汉人更卑劣!
若不是你们!我们的大汗又岂会战死?!
快滚吧!我们不需要你们救!”
鲜卑人郁闷至极,这怎么跟首领说的不一样?!
而此时长平军也杀了过来,他们可不管鲜卑、乌桓,只要是胡人,那就都是他们的敌人。
“糟糕!快撤!”
鲜卑人转身就逃,很快又回到了大军之中,而跟随他们一同回来的只有寥寥五千余贪生怕死的乌桓人。
“首领,情况不太对,乌桓人似乎对我们很是仇视!”
“嗯?收拢了多少人?!”
“只有五千余人…”
轲比能瞪大了双眼,他与白袍军交战至今,光死去的族人便已有四五千人,而这个数字还在持续上升。
这岂不是说,他不仅白忙活一场,甚至还赔了?!
“该死!定是汉人的奸计!”
“首领,那我们该怎么办?”
“撤!不能耽搁下去了!”
“是!”
鲜卑人落荒而逃,赵云又岂会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他带着白袍军紧咬不放,鲜卑人最终再度留下了近五千条人命。
轲比能欲哭无泪,带着剩余的族人远遁…
而主战场上,乌桓人大势已去。
他们向着卢龙塞的方向溃逃,那里还有他们的六万大军。
卫宁穷追不舍,长平军裹挟着大胜之威追了上去。
“今日!乌桓将从世上除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