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汹涌而来,徐荣一马当先,手中那杆银枪挺的笔直。
“不要恋战!搅乱他们的阵营便回撤!”
话音落下,徐荣开始提速,数十息后,狼骑狠狠的撞进了扬州后军。
一声声闷响传来,还未来得及结阵的扬州军霎时间被撞倒了一大片。
扬州军从未遭遇过大规模的骑兵冲击,一时方寸大乱,死于踩踏者不计其数。
“不要乱!稳住!顶上去!围杀他们!”
樊能的大喊声很快就淹没在惨叫声中,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倒下,樊能坐不住了。
他拎起两柄重锤,向着狼骑杀了过去。
见樊能带兵杀来,徐荣大手一挥,
“撤!”
狼骑来去如风,转眼便消失在了地平线...
“干他娘的!有种别跑啊!”
樊能气急,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围杀孙策军,他啐了一口后转身回到了后军继续坐镇指挥。
为了防止再次被偷袭,樊能这次长了个心眼。
他命后军结防御姿态,一面面大盾顶在了全军的外围。
果不其然,不多久,狼骑去而复返,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扬州军后军,而是向着侧翼杀去。
侧翼大军再次被杀了一个猝不及防,那只口袋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孙策军顺势杀了出来。
“该死!”
樊能愤恨的盯着驰骋在沙场上的狼骑,恨不得将他们一股脑生吞了。
他刚指挥着后军冲杀过去,狼骑再度扬长而去,只留下阵阵烟尘...
“啊!!!本将今日定要灭了这支骑兵!”
另一边,徐荣等人正在不远处小憩,恢复马力。
“将军,我等已经冲击了敌军两次,此时是不是可以撤退了!?”
徐荣摇摇头道:
“敌军人多势众,仅凭孙策军孤军奋战恐怕难以取胜。
若是我等此时撤退,想必孙策军也会转头撤回水寨。
那此地的敌军便能回撤,支援敌军大营。
真到了那个时候,那负责营救霍兴的那些个兄弟就危险了...”
“可是将军,如此行军,战马的马力消耗极快。
若是届时战马脱力,我等被敌军军阵围上的话,恐怕...”
“这一点某也明白...
这样吧,你我二人各领一半人马,分批次袭扰敌军。
如此一来也能最大程度的节约马力!”
“将军此计甚妙!末将佩服!”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在此歇着,某带人先冲!”
说着,队伍里分出半数人马,向着扬州军再次冲了过去。
正所谓可一可二不可三,樊能这次准备的比之上次更加充分。
还未等狼骑冲到近前,箭雨便向着他们倾泻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蝗虫过境,只一轮便有近百人倒了下去。
“哈哈哈!好!射的好!给本将继续射!狠狠的射!”
樊能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狼骑,心中别提多解气。
再次付出数十人的代价,狼骑总算冲到了扬州军阵前。
可迎接他们的,是一杆杆寒光凛凛的长矛,狼骑只得勒马减速。
“围上去!绞杀他们!”
失去了冲力的骑兵失去了天然的优势,见此,四周的扬州军提着盾牌不退反击,向着狼骑包围了过去。
徐荣无奈,只得率领狼骑杀了出去。
看着铩羽而归的狼骑,樊能嘴角挂起一抹得意之色。
而此时的扬州大营也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半刻钟前,卫宁带着人冲破了扬州大营的寨们,一路杀了进去。
隐藏在营中的大谁何也同时放起了火,策应友军的行动。
大营内火光冲天,热浪翻涌,令人喘不上气。
潘凤一马当先,一杆大斧使得出神入化,四下的扬州军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张绣也不甘示弱,百鸟朝凤枪法如今已被他练得如火纯青,面对扬州军的士卒自然是信手拈来。
很快,他们便已经凿穿了扬州军的防线,来到了刑场。
刑场的正中央,霍兴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狼骑,他没想到竟真的有人会来救他。
几名扮做扬州军的大谁何忙迎了上去。
“属下拜见将军!”
“什么将军,这是主公!”
“主公?!属下不知主公亲至,请主公责罚!”
卫宁摆摆手说道:
“无碍,那便是霍兴吗?”
“回主公,正是!”
“嗯,你们做的不错,待回去后所有人官升一级。”
“多谢主公!”
卫宁翻身下马,向着霍兴走了过去。
霍兴也注意到了卫宁,他看着器宇轩昂的卫宁,开口道:
“你是何人?”
卫宁没有回答,他反问道:
“霍兴,你为何不来寻我?”
“寻你?我为何要来寻你?!”
霍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分明不认识此人。
“霍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霍兴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宁,似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颤声问道:
“你...你难道...难道是长平侯?!”
卫宁重重点了点头,
“霍兴,我来接你回家!”
我来接你回家,短短六个字却在霍兴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为什么你会来?”
“我为什么不会来?”
“可是...”
卫宁伸手打断了霍兴,他一枪隔断了霍兴身上的绳索,又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救你出去。”
霍兴点了点头,被松绑的刹那,霍兴向前倒了下去,一下便扑进了卫宁的怀里。
“你的身体...?”
“无碍,就是被晒的太久了,有些脱水。”
说着,霍兴站直了身子,有些复杂的看着卫宁。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啪啪啪的鼓掌之声。
“真是感人啊!
霍兴,本公子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真的是细作!”
刘基从一座营帐后走了出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
“刘基!你休要胡言!”
“唷~有人给撑腰了,都敢直呼本公子大名了?!
霍兴!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给本公子好好教训教训他!”
话音落下,四周突然涌出了无数的扬州士卒,其中还混杂着不少袁家死士。
自从与袁管事商议后,袁家死士便偷偷挖了几条地道,直通刘基的大帐。
袁家死士就这样顺着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扬州大营,而刘基也悄悄安排了不少扬州军藏在了地道里,为的就是此刻。
为了掩人耳目,这几日他们一直都待在地道里从未露面,就连大谁何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卫宁冷着脸,他想起了几日前的那道预感,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还能战否?”
“霍家男儿,岂会畏战?!”
“好!今日你我联手,重现当年卫霍之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