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回到宅院中,与吴夫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又离开了宅院。
跟随他一同逃至此处的共有三万五千余人。
军营中,韩当、黄盖、蒋钦和周泰四人已经齐聚一堂。
“诸君,告诉诸位一个坏消息...
我父孙坚,战死了...”
孙策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仇恨。
“什么?!
大公子!主公他...真的...战死了?!”
黄盖声音沙哑,死死的盯着孙策。
孙策轻轻的点了点头,
“早在半月前,我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
只是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我也一直不愿相信...”
“主公!主公啊!!!”
黄盖和韩当二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水划过脸庞,滚落在地上。
孙策走了过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二位叔父还请节哀!
如今,害死我父的罪魁祸首赵韪提兵追到了南郡!
我已向曹将军请命,前去迎战此贼!”
“大公子!某也要去!
某要亲手斩下赵韪狗贼的人头,以祭奠主公的在天之灵!!!”
黄盖带着哭腔怒吼道。
“也带上某!”
孙策摇了摇头,
“二位叔父,此事我还未曾告诉母亲。
若你们都跟着我去了,那母亲必定会起疑。
何况,虽说曹叔父待我等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母亲、权弟和阿香的安危还要拜托在二位叔父身上!”
“大公子!可是!
唉!”
黄盖撇过头去,满脸的不甘。
“二位叔父!
此战我只带两万人前去!
剩下的大军便交给你们了!
若是我不幸战死,还请二位叔父好好照顾母亲和权弟!”
“大公子!让某去吧!
你和公覆留下!”
“那还是某去吧!”
“某去!”
见黄盖和韩当二人争执不休,孙策大喝一声道:
“二位叔父莫非要让孙策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吗?!
孙坚是你我的主公!更是我的父亲!
此仇,我定要亲自去报!”
此言一出,韩当和黄盖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黄盖出言道:
“大公子,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叔父!”
...
孙策率大军一路南下,很快便来到了新野北部的重镇沙堰或者说鹊尾坡。
沙堰镇自东北向西南至石坝约七、八百米的河道,宽若湖堰,形若鹊尾,人们称为鹊尾坡。
大船一字排开,顺着水流缓缓行驶。
很快,他们便碰上了乘船而来的赵韪大军。
孙策拍了拍一旁的蒋钦和周泰,
“好兄弟!这一战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主公!”
孙坚一死,孙策顺理其章的接替了孙坚的位子,二人的称呼自然也随之改变了。
如今已到了立夏时节,湖水不再冰冷。
二人带着五千老部下噗通噗通的跳下了水。
赵韪也发现了孙策的战船,益州军不擅长水战,他连忙命令士卒靠岸。
战船笨重,好不容易才掉过了头,向着河岸驶去。
此时的蒋钦和周泰已经带着人悄悄的摸到了船底下。
咚咚咚
“什么声音?!”
“不好将军!是水鬼!船底有水鬼!”
赵韪闻言大惊,
“快!加快速度!”
赵韪和麾下士卒皆不善水,若是被敌军的水鬼凿穿了战船,恐怕这整船的士卒都得葬身鱼腹。
船舱后部,数十名将士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劲,饶是手臂酸痛,他们也没有停下划桨的双手。
而孙策的战船此时也贴了过来。
他们顺水而下,速度极快,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掉在最后的战船被追上,两艘船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
“杀!”
孙策一声怒吼,飞身跳上了敌船。
霸王枪此刻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不断的收割着益州军的生命。
孙策军的将士一个个也是如同猛虎下山,猛地一塌糊涂。
反观益州军,他们在船上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更别提战斗了。
局势一时陷入了一边倒。
望着掉入湖泊中的军士,赵韪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万幸的是,赵韪的大船终于靠了岸。
可因为战船的颠簸,益州军的将士上了岸便开始呕吐起来。
他们一个个晕头转向,短时间内别说战斗了,恐怕逃跑都不是一件易事。
而周泰和蒋钦此刻也从湖水中冒出了头。
二人率领着五千人杀上了岸。
益州军此刻仿佛待宰的羔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赵大人!黄祖来也!”
绝望之际,黄祖带着江夏水军杀了过来。
赵韪如闻天籁,喜极而泣。
“快!向水军那边撤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