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啊董卓,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杀的了老夫?
且先让你疯狂疯狂,助我彻底搅乱这天下吧!”
那老者摘下斗笠,露出了真容,不是袁隗又是何人?!
而洛阳城内死去的那个,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
至于他自己,早在一月前便已经悄悄离开了洛阳城,在这处庄园内潜伏了下来。
阎行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大人,我们该走了。
董卓的势力已经开始向着洛阳周围蔓延,
再不走,恐怕会有些麻烦。”
袁隗微微颔首,回头再看了一眼庄园,说道:
“走吧,至于这个庄子就烧了吧,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喏!”
袁隗在阎行、淳于琼以及数百袁家死士的护卫下离开了此地,身后则燃起了熊熊大火,烧尽了一切曾经的痕迹...
...
几日后
南阳郡 宛城
南阳是光武帝刘秀的老家,自从光武帝建立了后汉以后,对于老家的发展一直是不遗余力。
几百年过去了,南阳如今已经成了名副其实天下的第一大郡。
光人口就有两百多万!
甚至比幽州的总人口还要多!
南阳距离汝南不远,袁基背靠汝南,很快就在南阳站住了脚跟。
与历史上的袁术不同,袁基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又是新皇亲封的南阳太守,名义上也是名正言顺。
本地名士仰慕袁家的名声,纷纷前来投效,其中便有李严和文聘。
正当他志得意满之时,一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袁基的心上。
“叔父!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袁磊!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个袁磊是京城袁府的袁家旁系子弟,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逃了出来,前来投奔袁基。
“大公子,千真万确啊!
我亲眼看到家主的尸首被...
被董卓那个禽兽挂在了洛阳城头上...
大公子,你可一定要为家主报仇啊!”
“不可能...叔父,您不是说会有办法抽身离开的吗?!”
袁基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身形也有些不稳。
“主公,还请节哀啊...”
李严忙安慰道,
“主公,袁老大人仙逝,您更应该扛起袁家的大旗!
若是您就此一蹶不振,那岂不是正遂了董卓之意?!”
袁基一脸的悲怆,紧咬着牙关,
“董贼!奸贼!恶贼!
我与你势不两立!!!
正方!加紧赶制麻衣孝服!
仲业!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李严和文聘还欲说些什么,被袁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二人也知道袁基现在的心情,长叹一声便告退了。
走出太守府,文聘一脸的担忧,
“正方,主公这是要提兵去与董卓一决生死啊!
可是董卓现在控制着天子,我们若是贸然动兵,董卓一定会构陷我等是反贼...
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严亦是面色沉重,
“仲业啊,以主公现在的心情,我们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给他一点时间吧,过两天我再去找主公。”
“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走后,袁基便喝退了所有人。
他将自己关了起来,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悲痛。
自从父亲袁逢死后,袁隗便成了他最在乎的那个人,袁隗之死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叔父...你放心,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翌日,宛城内全城素缟,一派凄凉...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宛城。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假死脱身的袁隗。
袁隗没有直接去太守府,而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暂时住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信物交给阎行,
“彦明,你拿着这个去找基儿,让他来见我。”
“喏,大人!”
不多时,阎行便来到了太守府外。
此时的袁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眼睛肿的跟个鸡蛋似的。
“大人!府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您的部下,叫什么阎行。”
“阎行?!他还活着?!
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下人便将阎行带到了袁基面前。
“彦明!我叔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袁基状如癫狂,抓着阎行的双肩疯狂的晃动着。
“大人!大人!”
阎行大喝两声,企图让袁基冷静下来。
“大人,您看看这个!”
说着,阎行将袁隗的信物交给了袁基。
看到信物的刹那,袁基浑身一震,
“这!这是!”
袁基瞬间便冷静了下来,一个念头突然窜了出来,叔父没死!
“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大人请跟我来!”
袁基重重的点头,吩咐了一声后便跟着阎行出了府门。
兜兜转转了好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后,阎行带着袁基来到了袁隗暂居的宅院中。
一路上,袁基已经确定了袁隗没死的消息。
但当他真的见到袁隗时还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袁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叔父!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袁隗也被触动了,有些哽咽的说道:
“好孩子...快起来!”
“叔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还记得叔父跟你说过的名望吗?”
袁基重重点头,袁隗接着说道:
“老夫之所以要假死,便是要落下一个为国尽忠的好名声。
也是要告诉天下人,我袁家没有辜负历代先皇的恩情。
同时,也能暗中从洛阳这个旋涡中脱身,在幕后为你谋划!”
“可是叔父!
董卓那厮现在正在大肆宣扬,说您才是谋逆的叛贼!”
“孩子,这不重要。
就算那些愚民会被迷惑,但朝臣和世家还能被迷惑吗?
之前世家皆认定我们袁家有不臣之心。
可老夫一死,便能打破他们的猜忌。
从今往后,老夫在他们心中便是大汉的忠臣!
起码,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
而这,对你日后所行之事,将有很大的帮助。”
袁隗顿了顿,又道:
“士纪,你这次有些太冲动了。
若你真的进军洛阳,那老夫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可是叔父!
杀父之仇,不供戴天!
在孩儿心中,您便如同父亲一般!
若是此等仇怨我都无动于衷,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袁隗闻言一阵感动,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士纪,虽说如此,但你还是应该三思而后行。
有时候一步踏错,便是终生错啊!”
“叔父教训的是!孩儿谨记!
叔父,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先不急,等董卓折腾吧,折腾够了,我们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