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府
吕布一脸的不悦,衣冠不整的坐在桌案前喝着闷酒。
桌上的饭菜几乎原封不动,地上则散落着三五个空酒坛子。
“姐夫?姐夫?”
门外,魏续扯着嗓子走了过来。
吕布不爽道:
“喊什么喊?老子还没死呢?!
进来!”
魏续闻言缩了缩脖子,快步走了进来。
“姐夫,你这是?”
看着地上的空酒坛,魏续不禁问道。
“废什么话,你来的正好!
快坐下,陪老子喝几杯!”
见吕布面色铁青,魏续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他拿起酒坛,为吕布斟了一杯酒。
“魏续,你说,为何他们都要骗我?!
难不成,我就这么好骗?!”
“姐夫,究竟发生了何事?!”
吕布冷笑道:
“你可还记得,袁家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大将军!万户侯!
现在呢?
竟然要我把大将军之位让给董卓!
那董卓算个球?!也配跟我比?!
他可能接下我手中画戟一招半式?!”
魏续忙奉承道:
“姐夫神勇,天下无敌,董卓之流自然比不上姐夫!
这袁家也着实可恶!
姐夫!不如我们将袁家和董卓都给杀了!
如此一来,这朝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到时候,姐夫你做大将军,给我也封个大官!”
吕布闻言有些心动,但他还是摇摇头,道:
“谈何容易啊!
以我们这点兵力,根本拿不下袁隗、董卓!”
“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
要不是我们,他袁隗拿什么和董卓斗!
如今倒好,他二人尿到了同一个壶里,倒是要把我们给踢开了!”
在魏续的煽风点火下,吕布越想越气,手中的酒樽都被捏的变了形。
“将军,门外有一人求见,他自称是您的同乡旧友。”
“不见!”
吕布正在气头上,哪还有心思会客。
“哎呀,奉先!
怎么,老朋友现在连见你一面都不行了吗?”
来人不等吕布召见,便闯了进来。
管家忙道:
“将军,不是小人将他放进来的,是他硬闯进来,我们拦不住。”
吕布抬头一看,来人是他的同乡老友,李肃。
于是他朝着管家挥挥手,道:
“你下去吧,再命人送些酒水过来。”
“喏。”
说完,吕布又起身对李肃道:
“阿肃啊,不是我不愿见你,实在是今日心情不佳啊。”
“哦?奉先,如今你可是风头无两啊,有何烦心事,说来听听。”
“唉,不提也罢,既然你来了就陪我喝两杯。”
李肃点点头,找了个空位坐下,便与吕布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
三人皆有了些醉意。
吕布大着舌头道:
“来来来!再饮!”
“好!干了!今日我们不醉不休!”
“哈哈哈,姐夫!阿肃!我们可好久没有这般痛饮了!来!干!”
三人高举着酒樽,仰起头,一饮而尽。
借着酒意,李肃试探道:
“奉先啊,我听闻,你可是马上就要坐上大将军之位了!
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一下小弟啊!”
吕布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道:
“什么狗屁大将军!老子才不稀罕!”
李肃眼珠子贼溜溜一转,装出一幅不解的样子,问道:
“嗯?奉先,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我们可是打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说与我听?”
吕布将手中酒樽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怒道:
“还不是那个狗日的袁隗!
出尔反尔!!!”
“袁隗?”
李肃看着吕布,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大大的疑惑。
魏续接过话茬,说道:
“阿肃,你有所不知啊!
那个袁隗当初为了拉拢姐夫,曾许诺将大将军之位送于姐夫!
如今他掌控了局势,却又不认账了!”
“竟有此事?!
真是荒谬!
奉先之勇武,天下无双,还有何人能比奉先更适合做这大将军?!
依我看,这袁隗老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说不是呢!
我姐夫天下无敌!那董卓算个屁!”
吕布斜眼看着李肃,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翻脸道:
“李肃!你现在不就在董卓麾下为将么?!
怎么,是董卓派你来看我笑话的?!
还是来我这刺探些情报?!
哼!”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温度骤降,一股浓浓的杀意向着李肃席卷而来。
李肃一惊,浑身汗毛倒竖,忙解释道:
“奉先!何出此言啊!?
我只是想着你我许久未见,特来找你叙叙旧!
若你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李肃便起身,作势要走。
吕布闻言收回了冷冽的杀气,又道:
“唉唉唉!是我失言了!
阿肃啊,你别往心里去。
来来来,快坐下!”
李肃假装满脸的怨气,歪着头,斜视着房顶。
魏续只好端起酒樽,打着圆场道:
“阿肃,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咱们多年的感情,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吧。”
见二人都给了台阶,李肃端起酒樽,浅饮了一口。
“奉先,此事我真的从未听董公提起过。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袁隗亲口对我说的,怎会出错?!”
“没道理啊!
董公对奉先你可是颇为敬佩和赞赏的。”
吕布一愣,问道:
“此话从何说起啊?!我与董卓似乎素未谋面。”
“奉先,我还能骗你不成!?
董公时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你那一日在皇宫之中,一人独战我西凉四员勇将!
那英姿,犹如天神下凡!”
“哦?董卓真这么说的?”
“还能有假?!
董公还说,若不是前些日子受了伤,他早就亲自登门来拜访奉先你了!”
“这么说,这董卓倒是比袁隗强上一些。”
见吕布对董卓的态度有所改观,李肃又道:
“奉先,我想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待我回营之后去问问董公,必定给奉先你一个说法!”
“果然还是咱们并州人够义气!
来,喝酒!
先前我失言了,我先自罚三杯!”
说着,三人又痛饮了起来,直到日落西山,李肃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