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何府。
他回头瞥了一眼大将军的匾额,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何进啊何进,真是个愚蠢的莽夫!
你也只配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哈哈哈!’
袁绍哼着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了袁府。
推开袁隗的房门,袁绍兴奋的说道:
“叔父!
何进答应了!”
袁隗被突如其来的袁绍吓了一跳,慌忙的收起桌上的书信。
“本初!毛里毛躁的,像什么样子!”
袁隗不悦道,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叔父...我...”
“算了,你刚才说什么?”
袁绍讪笑道:
“叔父,何进答应邀请董卓进京了!”
袁隗眯起眼睛,微微颔首。
“叔父,您不高兴吗?”
见袁隗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袁绍心头一紧。
“哦,高兴,自然高兴。
本初啊,做的不错,叔父很欣慰。”
袁隗勉强挤出了几许笑意,有些敷衍的说道。
“哦,对了,本初啊。
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何进那边的事,就交给你了。”
袁绍的好兴致荡然无存,他随口应下,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出了府门后,袁绍回忆起袁隗那冷漠的态度,越想越气。
索性,他便找了一家酒楼,独自喝起了闷酒。
“叔父到底怎么回事!
如何自从公路死后,他对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袁绍提起一坛子酒,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而这时,隔壁雅间的谈话声,吸引了袁绍的注意。
“君郎兄,您是皇族,又有雄才大略!
不该困守在洛阳之地,做一个太常卿!”
‘君郎?刘焉?他们在聊些什么?’
袁绍放下酒坛,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墙边,他把耳朵贴在了墙上,仔细的聆听着。
“哦?茂安兄,此言何意?”
董扶警惕的环顾四周,随后将身子前倾,低声说道:
“君郎兄,如今各地民变不断,此起彼伏。
朝廷屡屡派军前去平叛,可结果呢?
打赢了这边,那边又冒出一股反贼。
你说这是为何?”
刘焉眯着眼,轻叹一声,道:
“还不是因为十常侍祸乱朝政,唉!”
“君郎兄,这确实是叛军造反的根本原因,
可陛下宠幸十常侍,这是我们无力改变这样的局面。
但,说起平叛,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朝廷的政策出了问题!”
“哦?愿闻其详!”
“叛军多是流动作战,打到哪,抢到哪!
我朝廷大军,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追!
叛军可以随地抢掠,我汉军呢?
所以,时常会因为补给等等问题,延误了战机,此其一。
其二,朝廷大军即便剿灭了叛军,班师回朝不久,叛军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又冒了出来。
朝廷再派大军前去征讨,劳民伤财不说,军队也异常的疲惫,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
而造成这种原因的根本,是因为地方官员手上没有足够的权利和兵权。
你仔细想想,
若是地方有军队,民变初期,地方便能自行派兵镇压,从一开始便能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又怎会任由叛军发展壮大?!
即便有大量叛军,地方军队也能据城而守,拖到朝廷的支援到来。”
刘焉听完,频频点头,他又道:
“那茂安兄,依你之见,该如何改革?”
“君郎兄,何不向陛下提议,改刺史为州牧,改监察为自治。
允许其在地方上自行募兵,以抵御各地的民变。”
“可这样一来,州牧的权利是否太大了些...
恐怕陛下会心生忌惮啊...”
“所以,君郎兄,这州牧的人选,自然要选陛下的亲信,以及皇室宗亲啊!
君郎兄,在下认为,你便是最好的人选!”
刘焉微微一笑,举杯道:
“来来来,茂安兄,且饮了这杯酒。”
说完,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刘焉的面庞,遮不住的是他那如火一般火热的目光,以及浓浓的野心...
“茂安兄,那你觉得,若是我去任职,去何处更适合?”
董扶扔出一只手,掐算了一阵后,面露喜色。
他压低了声音,道:
“君郎兄!
益州!益州有天子气!”
听到这,袁绍再也坐不住了,哪里还有喝酒的闲心,忙向着袁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