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庄园现在的佣人很少,阮南霜直接将车开到别墅楼下,上楼进去,就看见傅夜寒一身酒气的坐在卧室大床前的地毯上,手边摆着很多红酒空瓶。
虽然满身酒气,但傅夜寒异常的沉默,哪怕看见阮南霜也只是抬了抬眼眸,看起来很十分疲惫的样子。
看见他这副陌生的,又受了伤的样子,阮南霜心里格外心疼。
她走到傅夜寒身边跪坐下来,将对方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咱们会解决的……”阮南霜说。
她也觉得自己的安慰格外空洞,但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傅夜寒第一次在阮南霜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软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害了父亲……”
“没有,不是的,是许轻舟害的!”
阮南霜努力地劝慰着傅夜寒:“你相信吗?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肯定能把叔叔治好!”
“我以前也是这么相信的,但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找过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傅夜寒说。
阮南霜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更用力的搂住傅夜寒,亲吻他的额头:“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好了,你喝了这么多酒,难受不难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傅夜寒虽然听起来很疲惫,但还是回答了阮南霜的问题。
“那就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好不好?”阮南霜将傅夜寒扶到床上,怕他喝了酒躺下会不舒服,便拿了几个靠垫垫在他身后。
“你会在这里陪着我吗?”喝醉了之后的傅夜寒眼神格外深沉,眼睛也有些发红。
“会的,我一直陪着你,我不走。”阮南霜认真的承诺着。
她重新搂住傅夜寒:“我一直陪你,到你睡醒,好不好?”
“好。”傅夜寒的唇角微微勾起,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阮南霜搂着傅夜寒,看着他闭上眼睛,又把一个吻留在他的额头上。
因为她,傅夜寒牵连上了很多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麻烦。
比如许轻舟,或许……如果她不和傅夜寒在一起,许轻舟也不会对傅老爷子下手……
想到这里,阮南霜的心理也产生了汹涌的愧疚感,而且傅夜寒现在还要帮他盯着白家,他要一边救治老爷子,一边盯着白家,帮她找到凶手……
有这样的男朋友,阮南霜又心疼又愧疚,又感到一丝幸福,搂着傅夜寒,她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阮南霜从大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傅夜寒已经起床了。
他丝毫看不出昨天喝了酒的样子,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强大又冷静的外表。
看到阮南霜醒来,他眉眼微微弯了弯,露出一丝温柔,俯下身来,亲了亲阮南霜。
“醒了?”
看傅夜寒没有提昨天事情的意思,阮南霜也没有提,而是笑了笑:“嗯,你睡得好吗?”
“很好,有你在旁边,睡得特别好。”傅夜寒说。
阮南霜满足地笑了,她起床,帮傅夜寒整理好西装衣领,还好这间别墅里也有不少衣服可以供两人更换。
“你今天是不是还有事要忙?”阮南霜一边帮傅夜寒打领带,一边问。
傅夜寒垂着手,满足的看着阮南霜帮他整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是的,现在就要赶到公司去。”
“好,别太累了,你可是我的人。”阮南霜帮傅夜寒打好领带之后,扯过衣领亲了傅夜寒的下巴一口,“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所以,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傅夜寒笑着说。
“等我忙完了我手上的事情,就去看叔叔。”阮南霜又说。
傅夜寒眸色沉了沉,点头:“好,你也别太累了。”
两人从庄园分开,傅夜寒去公司,阮南霜又去找了白鹤纹。
她和白鹤纹约在一间颇为私/密的咖啡馆见面,防止被人盯着,确定周围没有人跟踪,两人才开始谈有关白璐梦的事情。
白鹤纹首先拿出一份文件:“昨天晚上,我的人查到了三伯联系某个人的过程。”
“是谁?”阮南霜问。
“还没查出来。”白鹤纹回答,“但是,三伯是单方面在联系那人,对方并没有回复,而且对方已经很久没有登录那个账号了。”
阮南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所以,很可能是那个在幕后指使三爷爷动手的人?”
“没错,再给我半天时间,我一定会把那人查出来的。”白鹤纹说。
“我相信你。”阮南霜认真点头,“而且,郝欣欣的丑闻也是你弄出来的吧,辛苦了。”
“没事,这件事情我找早就想做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才让她逍遥了这么多年。”白鹤纹说。
“郝欣欣和她丈夫家里的背景都挺深厚的,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阮南霜见白鹤纹没有求助自己的意思,便主动开口,“我可以出手帮忙,也可以让傅夜寒帮忙。”
现在,虽然傅夜寒在满心忙着傅老爷子的事情,阮南霜不忍心再让他帮忙处理白家的事。
但阮南霜知道,不要傅夜寒帮忙是不行的,与其避开傅夜寒自己处理,倒不如两人一起努力,迅速把这些事情解决完。
白鹤纹却摇头:“不需要帮忙,因为他们现在不知道幕后动手的人是谁,你和傅夜寒出手的话,目标太大,他们很快会发觉的。”
“这样也好。”阮南霜点点头,“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要找我。”
“好。”白鹤纹笑了,“南霜长大了啊,不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只会哭着找妈妈的小孩子了……”
“我当年也没有那样傻吧?”阮南霜挑起眉毛。
白鹤纹却只是笑着不说话,片刻后他又问:“你昨天去三伯那里了?”
“对。”阮南霜点头,“他主动找的我。”
“你们聊什么了?”白鹤纹问。
“其实我正想和你讲这个。”阮南霜说到这里就来了兴致,“三爷爷昨天威胁我,打算只给只分给我百分之二的遗产,不然就要上法院,他以为他能吓住我!”
阮南霜语气轻蔑地讲着昨天的事情:“但是我问他,你猜我回家的目的是什么?”
“你告诉他实话了?”白鹤纹的眼神里顿时颇为玩味。
“我直接说,我是回来调查妈妈的死因,结果,他吓得直接把我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