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很快发来了地址,阮南霜看了一下,是一家私立医院,里面也有齐月诗的股份。
看到齐月诗被送去了这里,阮南霜顿时放下了心,火速开车去了医院之后,几乎是一路从停车场跑到齐月诗的病房。
齐月诗右手缠了绷带,侧颈也有几道细小伤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了。
“手怎么样?伤到筋骨了吗?”阮南霜一进门就问,看齐月诗躺在病床上,她还试图掀开对方被子,看齐月诗的腿。
“哎呀呀,别看了,还没检查完呢。”齐月诗瞥了一旁打报告单的医生一眼,笑道,“我没事,只有胳膊有点皮外伤,要我说,都不用缠纱布的。”
“防止感染,怎么能不缠?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那医生看着年轻,却也不客气,朝齐月诗道。
齐月诗吐吐舌头:“总之你就别担心啦,我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阮南霜大松口气,感觉自己腿都软了,坐到齐月诗病床旁的椅子上,“怎么回事?”
因为还有医生在,所以阮南霜问得隐晦。
“不知道。”齐月诗摇头,“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目的,还好我带的人多,躲得快。”
“怎么会这样……”阮南霜蹙眉。
“没事,之后再查。”齐月诗笑着摆摆手。
“好了,检查报告都出来了,都没事。”医生插话,随后将一沓报告单在齐月诗身旁放好,又道,“不过,我这里是外科,你们再去产科看看吧。”
阮南霜和齐月诗都愣了片刻,随后,阮南霜瞪圆眼睛,站起,震惊地看着那医生:“你,你确定吗?”
医生戴着口罩,毫不客气地从眼镜后瞪了阮南霜一眼:“这种事我能和你开玩笑?”
“月诗,你怀孕了?!”阮南霜难以置信!
齐月诗也是一脸震惊:“啊?!”
她掰着手指想了想:“对哦,我这个月的大姨妈还没来,一直在忙婚礼的事,都给忘了!”
“快快快,我陪你去——”阮南霜还没说完,病房大门又被推开。
薛文宏冲了进来。
他满脸都是汗水,眼圈通红,衣服也乱糟糟的,见到齐月诗没事,还坐在病床上,笑吟吟地看他,顿时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他趔趄着走到齐月诗病床前,抓住了她的左手:“宝贝,我,我还以为……”
“我没事,你看你跑得满头都是汗。”齐月诗从旁边拿了纸巾,给薛文宏擦汗。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对不起,宝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薛文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腿软到直接跪在了齐月诗的病床边,抓着她的手,许久后才缓过来。
他转头来和阮南霜打招呼:“谢谢你。”
“我也是才过来。”阮南霜回答,她精准地捕捉到了薛文宏的眼神,虽然满含愧疚,但眼神深处,却无意识地流露出恨意和阴鸷。
就好像,他知道害了齐月诗的人是谁。
阮南霜神色未变,脸上笑容更大:“好了,我们还要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陪月诗去产科检查了,你们去吧。”
薛文宏僵在原地,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月诗:“你,你,你怀——”
“是啊,你要当爸爸了。”齐月诗笑弯了眼睛。
下一刻,薛文宏嗷的一声,扑到床前,连着被子,一把将齐月诗抱到了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宝贝,你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齐月诗也笑得很开心,只有还没离开病房的医生被吓了一跳:“病人还受着伤呢!别闹了!”
薛文宏把齐月诗放下来,使劲亲了她的额头。
离开病房时,阮南霜的心情也很不错,一方面她为齐月诗感到开心,另一方面,她突然觉得薛文宏有些奇怪。
那个眼神,和薛文宏之前表现出来的人设大不相同。
她并没有联系龚文或者欧阳凯,毕竟那都是齐月诗给她的人,难保不会把任务透漏给齐月诗,或者薛文宏那边。
阮南霜想了想,联系了自己的老部下熊壮。
电话接通,阮南霜压低声音:“帮我查查薛文宏。”
“是齐月诗老大的未婚夫?”熊壮问。
“对,帮我查查他有没有问题。”阮南霜说,“能查得越深越好,但是不要惊动组织里的其他人。”
这要求很怪,以往,组织里的人都是互相分享情报以节约时间的,但熊壮瞬间明白,是薛文宏的身份太特殊了。
他声音沉稳地答应:“好的老大,我明白。”
“嗯,尽快,最好在婚礼之前查出来。”阮南霜又说。
挂断电话后,她又在楼梯间里站了一会儿,才往停车场走。
她无比希望,是自己判断失误,薛文宏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他流露出的眼神,也只是为齐月诗而担心,并非真的知道什么内幕,但如果……薛文宏还是骗了齐月诗的话……
阮南霜依然会像小时候,拆穿齐月诗前男友那样,拆穿薛文宏!
……
另外一边。
南港外,两艘颇为奢华的游轮停的很近。
一个满脸丑陋疤痕,身上挎着AK,南亚面孔的男人大步走过游轮间刚刚架起的廊道,伸出右手,笑着说:“傅,你还是这么英俊。”
“你的伤疤又多了。”傅夜寒伸手,二人用力握了握,一起走进船舱。
“上次你提的合同,我很满意,咱们直接签字就好,没有必要重新谈条件了。”男人说完,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刻拿出两份合同,恭敬递到二人面前。
男人又从属下手里接过笔,翻到合同最后一页,唰唰签了字,动作极为流畅。
之后,他把合同推给傅夜寒。
傅夜寒瞥了他一眼,打开合同,并未签字,而是慢条斯理地扫了一遍。
之后,他修长食指按在某个数字上:“这里,咱们谈好的是三十亿,不是三十二亿。”
男人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是我拿错了,傅总好眼力!去,重新打一份合同来!”
傅夜寒优雅地坐着,并未拆穿这人的小把戏。
下属重新打印合同的时候,男人开口:“傅,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