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那玩意儿留着,咱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曾家和邪术师勾结的证据。
其实这些年曾家为了提升自己家族的实力,暗地里也做过不少不光彩的事。
当初曾家也曾经勾结鹿灵蛇妖他们,不过因为当时曾家实力还不算强,家族里也没什么能人,没被鹿灵蛇妖他们看在眼里而已。”
“小鬼一般是暹罗国那边的东西吧!咱们国内用这种邪术的比较少,看来曾家为了提升自己的家族势力,这些年也没少动歪心思啊,竟然还勾结上了外邦邪术师。”
我忧心忡忡,温良夜却目光深沉的推开木窗看了看碧绿的沱江。
“这不是最主要的,我只是在想,这给曾家提供小鬼的邪术师,会不会也跟南港城的孙二爷有关系,会不会已经有孙二爷派出来的高人暗躲在苗寨或昆仑峰域之中了……
小星,看来这一段咱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我扭头看看二楼墙边那一排排陶罐罐。
“昆仑峰域范围太大,人力有时尽,即便我们日日巡视也难免会有疏漏。
不如,我把阿妈留给我的这些蛊虫派出去,让它们分散在昆仑峰域的各个地方,一旦哪里出现异常,这些蛊虫也能及时给我反馈。
山中毒虫之类的东西本就不少,苗寨里养蛊的人也不在少数,将这些蛊虫放出去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些蛊虫经过阿妈我俩的多年饲养,也早就开了灵智,能跟我心意相通了。
它们虽然不像金豆一样那么厉害,但比普通的虫子还是要机警的多,山中本就是虫类的天堂,让它们代替我巡视、帮我通风报信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来,我们发现哪里有蛊虫反馈的异常情况,有针对性的重点监视某个区域就轻松多了。”
温良夜扭过头满眼赞许的冲我笑笑。
“好主意!”
我心念一动,召唤起了那些蛊虫,墙边那些陶罐罐里顿时发出了一阵响动,一只接一只的蛊虫纷纷顺着罐子爬了出来围在我的脚边。
我将我的心念传递给它们,它们一个个冲我点点头摆摆尾之后又都顺着木楼梯爬了下去。
我跟在它们身后下了楼,眼见着它们出了吊脚楼后纷纷隐入土地之中,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没几天就到了大年三十,我一大早就先去阿爸阿妈的坟前给他们烧了纸钱,又给程西洲打了电话,得知他现在跟郝叔叔在一起,顿时也放下了心。
那个孙二爷或许会找来世界各地的阴阳师,里面肯定会有比程西洲厉害的人物,但有郝叔叔在,程西洲的安危是绝对有保障的。
毕竟郝叔叔的身份和能耐都不一般。
小白师兄也给我打了电话,他和倪爷爷及倪洁在一起,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不过小白师兄也特意叮嘱了我,让我别忘了打扫一下师父的小院,即便温良夜我俩不在那里住,也别忘了给那里贴上对联和门神,护住那院子的风水气数。
上午温良夜我俩就去湘凰城将一切打扫停当,下午,我俩又拿起小背篓手牵着手一起去赶场买了一些年货。
大年三十,来赶场的人也不少,不少人看到我和温良夜手牵手一起出现时还悄声议论了一番,大抵是说我有其母必有其女,说我的生母林夕当初就不顾一切的找了个外乡人,如今我竟然又布我生母的后尘,竟然也跟面生的温良夜在一起了等等,不过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抬头看看温良夜,只见他一路都不苟言笑的牵着我的手,默默的将我买的东西都装进小背篓里背了起来,我心里顿时暖暖的。
赶场回来,温良夜我俩忙活了好久,一起给吊脚楼贴了春联,一起炸了红糖糍粑,又一起炒了几个菜,刚做好了年夜饭,陈艳秋竟然又风风火火的找来了这里。
没见到李天和他一起,我还略微有些诧异,试探着问起李天,陈艳秋还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缠了我好多天,我就没见过那么黏人的男生!
今天大年三十,他家人给他打了好多电话,他竟然还不想回家,我只好骗他说我要回青城山,说那里今天不接待游客,好说歹说,这才将他骗回家……”
“李天哥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生,细心、体贴,陈艳秋,你要好好把握哟……”
陈艳秋大大咧咧的坐到饭桌前望着那一桌美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李天好是好,就是太黏人了……
好香!我都饿了!自打出了青城山,我都好久没正儿八经的吃一顿饭了!”
温良夜又去拿出一副碗筷放到陈艳秋跟前。
“那正好,一起吃点吧!”
陈艳秋毫不客气的接过碗筷就开炫。
“……哇!这小炒肉做的真不错!……这个蒜苗腊肉也好香!……嗯……这红糖糍粑软糯香甜,太好吃了吧!”
……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我又用水探术看了看程西洲和郝叔叔,见他们也在南港城的餐馆里吃完了年夜饭,两人还坐在一起抵头讨论着什么,似乎对年三十并不多在意。
“……程西洲和郝国珍都是那种常年东奔西跑的人,尤其是以前,程西洲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他最爱的林夕也已经不在,他的师父也已经成了上房金仙离开了人间,在他的意识里,在这个世上,他真的就是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这些普通人重视的节日,在他心里根本就无关紧要。
他越在乎这些,心里就会越感到孤独失落。
所以不在乎,其实也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
而郝国珍是真的不在乎,他在这世上存活了太久了,见惯了世上的悲欢离合,除了保护好这片神州大地,他没有别的可在乎的了。
我以前也是这样,但以后不同了……”
温良夜见我盯着水盆里的程西洲和郝叔叔发呆,还特意走到我身边跟我说了这么多。
我抬起头冲他笑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艳秋坐在饭桌边支着胳膊,微笑着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温良夜我俩。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本来我自幼跟着母亲在青城山长大,对于什么情啊爱啊的很嗤之以鼻,但看到你们,我好像又相信爱情了……”
我站起身子看看陈艳秋。
“你当然要相信爱情了,不然李天哥可就惨咯……”
“小星,我知道你会看相,你一直说李天我俩,难不成我和他以后会……”
“怎么,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李天和你就是天生一对,你们的面相显示你们就是彼此的正缘。”
“……啊?”
陈艳秋听了我这话脸顿时一红。
“我还以为我的正缘会是林风……”
陈艳秋突然提起林风,我还猛的愣了一下。
今天大年三十,林家出了那样的变故,还不知林风现在究竟在哪儿?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想去林家看看。
得知我这个想法,温良夜自是毫无疑义,陈艳秋也非闹着要一起去,我无奈,便将我们三人一同用五行遁甲隐身术隐了身,然后又用缩地成寸术一同直接去了林家宅院中。
林家出了那样的变故后,整个宅院与整个寨子里浓厚的过年气氛格格不入,因为吴秀娥、林祖佑和林阳都离开了人世,林家大过年的竟然还关门闭户的,也没贴春联,门口的白对子格外显眼。
寒风一吹,那些白对子有些地方没贴好,在风里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整个宅院里也静悄悄的,莫名就增添了几分荒凉。
如今这个院子里并没有什么邪气,我站在院子中央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去,突然堂屋的电话铃声响起,没一会儿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孙老板!”
声音一出,我顿时来了精神。
接电话的这声音,分明是林风!这家伙不是去南港城投奔孙二爷了吗?什么时候竟又悄悄回了苗寨?
陈艳秋明显也听出了林风的声音,她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温良夜我们三人悄悄挪到堂屋门口,只听见林风还在不断讲着电话。
“……孙老板,我打听过了,现在整个昆仑峰域的负责人就是林星,至于她的师父,那个姓钟的老头,好像已经不在人世了,据说是得道成仙了……
我以前听我阿奶说过,这昆仑峰域整体风水很好,这里有一条隐藏的龙脉……
你放心,这些都是我阿奶亲口说过的,我绝不可能记错……
现在正是过年期间,寨子里人很多,鱼龙混杂的,这时候来一些人,只要在穿衣打扮上注意一些,少说一些话,基本不会打草惊蛇……
对了,我们寨子里正月十五要举办对歌会,到时寨子里适龄单身的人基本都会参加,我到时给寨主说说,让他鼓动着林星也参加,你们的人就趁那个时候进山观风水点穴最合适了……
林星那个人,警惕性很高,道行也不差,我阿奶阿爷阿爸都栽在她手里了,孙老板,你务必派一些道行高的风水师来,不然我怕……
寨主那边好说,周志伟那个人见钱眼开,只要钱到位,任何事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老板,你本就是苗寨的人,我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在帮你你能不知道吗?
……我没什么要求,你也知道,我虽然跟着我阿奶修炼了一段时日,可我阿奶说我体内无灵根,在修行上难有大成。
我自知不是林星的对手,现在我们林家拜林星所赐,已经家破人亡了,我就想借你的力除掉林星,替我阿奶阿爷阿爸报仇!”
陈艳秋听了林风的这些话,顿时惊的瞪大了双眼。
我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她和温良夜又回了吊脚楼。
“……小星,我真没想到,林风竟然这么仇视你……”
陈艳秋喃喃自语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风从小跟着吴秀娥林祖佑和林阳他们,不可能不受他们的感染。
这么多年,林家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下你总算明白我和林家的关系了吧?”
陈艳秋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点了点头。
“小星,我们要不要再去曾家看看?都过了这么几天了,丁春霞竟然还没来找你解蛊,这一点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我现在很好奇,中了我的蛊,丁春霞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冲温良夜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看陈艳秋。
“我们要去曾家看看,你是要跟我们一起去,还是留在这吊脚楼里?”
陈艳秋看看温良夜我俩。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留下,你们去吧!”
我冲陈艳秋点了点头,然后又和温良夜一起离开了吊脚楼。
去到曾家,却发现曾家院子里聚了好多人,就连寨主周志伟和周洋竟然也都在。
偏房的门锁的严严实实的,不过曾家院子大,房间也多,上了锁的房间也不止一间,那偏房在没有道行的人看来倒也没什么不妥。
丁春霞像得了什么大病一样嘴歪眼斜的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不断呻吟着,曾老三和曾东辉气势汹汹的质问着周志伟。
“……寨主,你也看到了,我堂客这情况明显是被人下了蛊,前几天我们已经带她去医院做过了检查,医院根本查不出病因!
况且我堂客发病当天,阿娇就见到一条蛊虫进了我家!这几天我们也没少找寨子里养蛊的人来给我堂客看,可惜他们竟然都没办法解开我堂客中的蛊!”
“那你们把我阿爷叫来也没用啊!我们周家现在又不养蛊!对了,你们可以去找冷寒星啊!她有本命金蚕蛊,什么蛊她解不了?”
“周洋,你是不是傻?我阿妈中的这蛊,既然别的养蛊的人都没办法解,那多明显这蛊就是冷寒星下的啊!就是她要害我阿妈,要害我们曾家!你现在竟然让我们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