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接着安排迎敌攻略,悟空看得没趣,说要看看朋友去,离开了聚义厅。
到了后山,悟空使了个障眼法瞒过防卫,纵起筋斗云向东南而去,他惦记着方腊,这边已经兴兵夺地,他那还没有动静,这比赛没啥动力。
江南杭州,一扫旧日莺莺燕燕的绮丽场景,处处征战烟尘,悟空大惊,这方腊短短时间就这么大阵仗吗?要真是这样,回去可得加快步伐,俺老孙要亲自上阵夺城了。
看到一处土坡下躲着两个人,像是溃兵,悟空挨过去探问:“你们是哪部分的人马?”
一个就呲儿他:“要你管闲事!”
悟空一掌拍昏了他,问另一个:“你们是方腊的人吗?”
“我们这些人都是不吃辣的,平素喜欢甜食!”那人见悟空上手就打人,只好老实回答。
悟空压抑着恼火:“方腊,姓方的,造反的人,可知道此人?”
那人白痴似的摇着脑袋,经悟空再三开导,才说明白,他们是临安府的守军,刚被贺奇的人马攻入临安给打出来,那些人甚是霸道,说这钱塘本来就是他们的,把城门上的“临安”都给铲掉了,又听说贺奇这支队伍是听讨虏将军孙权号令的,也不知是哪里的将军,这仗打的是莫名其妙。
悟空算是明白,三国孙权过来和宋国抢地盘了,这事与他无关,更关心的还是方腊干啥呢,就丢下小兵继续向前找。
悟空漫不经心地在战场上走过,有时会有箭矢飞来,随手接了再反投回去,至于杀没杀到人看都不看,各处都是不太平,打得乱七八糟,问了几回也没有方腊在其中。
四处逃散的是宋国官兵,攻城夺地的有吕蒙的人马,有周瑜的人马,都隶属于孙权,现在看来,三国东吴的势力要压宋国一大头。
走过一边山林时,一阵金戈交鸣之声响起,悟空正觉着无聊,就循声走过去。
见林丛后的山坡上有片宽敞场地,一个骑马的人正追着四个人打,一杆方天画戟雨露均沾,速度极快地和对方手中兵器磕碰,就像分身四人和每个人都在对打,丝毫不落下风。
观战的还有数十人,五花八门像拿着兵器的乞丐,都焦急地看着场上,有的跨前两步跃跃欲试,被场上四人中的一个高壮汉子喝住:“你等不要上前,莫要平白送了性命!”
使戟的手上不闲,嘴里还说着:“知道厉害,还不受降!”
一个粗汉骂道:“都是种地的,方腊他凭啥来收编我们,咋不是你们上黄门山来入伙?”手里铁锹拍向对方的马腿。
骑者使戟格荡开铁锹,这时另三人的铁枪、铁棒、大滚刀都招呼过来,骑者动怒,暴喝一声,戟尖挑起书生模样的大滚刀砸向高壮汉子的铁枪,人已从马上跃起,踢到山羊胡子的铁棒上,棒子飞落场外。
骑者已落地站稳,一掌拍出,把山羊胡子打出老远,又转头一戟向书生砸去,书生刚被挑去大滚刀,门户大开防备不及,拿锹的粗汉忙挡在他面前,把铁锹高举过顶。
粗汉的力气是能架住一砸之力,奈何铁锹材质不行,被砸弯了,勉强撑住没让画戟伤到脑袋。
悟空刚才听粗汉提到“方腊”的名字,可算是碰到有知道消息的了,这时就阻拦道:“你们先别打了,俺想打听个事。”
他这时化身一个青衣小伙,让人不觉得威胁,加入这厮杀场中更让人觉得奇怪,有个喽啰就斥责:“过路的,嫌命长了吗?你看在场的哪个像帮忙指路的善人?”
“俺就想问方腊谁认识?”
使方天画戟的骑者这才看向他:“你找家叔什么事?”
悟空上前打量,有些喜欢地说:“你叔平平常常,怎么倒有你这出息的侄儿,可曾听他提过俺孙行空?”
方杰仔细打量眼前这人,却是不信这就是叔叔口中如天人一般的孙行空。
另外那四人已捡回兵器聚在一起,看着场上窃窃私语,听话里意思这后来的人和方腊倒是相识,这对他们来讲不是好消息。
“先恕个罪,听家叔讲过孙寨主的大名,一直心痒想要讨教,接我一戟再叙交情吧!”
方杰退后几步横戟在手,给悟空留出准备的时间,见对方也没拿出什么兵器,就站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心道:“这是太狂还是太傻?”
“注意啦!”方天画戟随着话音向悟空刺去,方杰只用了三成力气,没想到被悟空轻描淡写地接住,而且是徒手抓住戟刃。
方杰暗中加了几分力气,还是不能挣脱那只肉手,方杰一急撒了手,快速欺近身前向悟空出拳,悟空却轻松跃起,抓着戟尖倒立空中,方天画戟尾端立在地上,像旗杆一样笔直。
黄门山众人不禁叫了一声好,方杰火起,给戟杆一个扫堂腿,不料大戟就像深埋在土中一样巍然不动,方杰脚踝疼痛欲裂,跌坐在地上。
悟空这才一个轻巧地落在地上,把方杰的大戟扔在他身旁:“这回能讲讲话啦?”
“小侄儿佩服,请孙叔叔同我回去见家叔!”方杰忍痛下拜,已经确信这就是梁山孙行空。
“俺倒不是非见方腊,就是好奇他造反的事搞起来没有,怎么没一点响动?”
听这高深莫测的家伙不去老窝帮源洞,方杰倒放下心来,方杰在方腊组织里算排在头几的高手,被悟空戏耍如孩童,真怕这人再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团灭喽,所谓农民起义被掐死在萌芽中,还不如在这里把事跟他说说打发人走了省事。
方腊自和悟空一见之后,造反的心坚定下来,回来就串联了十里八村的乡亲和家族有名望的头人,说些“官府黑暗,官逼民反”以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些常用的台词,因为花石纲之害,百姓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就差一个人把他们燃放起来,方腊出现的适逢其时。
就在方腊准备起事时,天下忽然大乱,平地里冒出来孙权的军队,无差别攻击各个城镇,和朝廷官兵大打出手,方腊迷惑了不长时间,及时做出战略调整——招兵买马,等待时机。
什么时机呢,当然是孙权与朝廷两败俱伤的时机,那时方腊的造反大旗就可以竖起来了。
暂时像寻常绿林一样,占了帮源洞成立个山寨,让反抗力量有个根据地。
方杰等几名干将被派出,东奔西走招徕人马,黄门山名头不大,有几百个喽啰,几位寨主武力平平,就成了方杰的目标,仗着艺高人胆大,匹马单戟就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