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我最近没时间。”不想接到电话后的顾清却直接这么回复道。
“顾大哥,那我们这是直接拒绝吗?”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成星洲在电话里又问道。
“不是,你就说我最近没时间就行,其他不用说。”顾清再次回道。
“好。”成星洲通完电话后却带着疑虑对身边的弟弟成星河说道:“顾大哥好像已经猜到建泗帮要找他们谈什么事情,但是却又没有明说。”
“阿哥你说建泗帮那些人在电话里又没有明说,他们能找顾大哥谈什么?难道还想打这个工地的主意?”成星河不解地问道。
成星洲一听却不屑道:“就他们现在这样?一帮废物,当初他们不行,现在更不行!”
其实倒也不怪星洲,星河两兄弟现在看不起建泗帮。自从他们拿到三力集团的项目后成家兄弟就借着这股劲头不仅从老家招了不少好手进帮。
接着又顺势抢回好几个之前属于他们的场子。现在的宁阳帮在丰安完全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不说建泗帮已经没有和他们对刚的资本,就是跟他们同在一个项目的晋阳青年会都被搞得几近崩溃。
“老大,我刚刚听建泗帮好像说想和你谈一谈?那帮孙子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吧?”刚回到家里,同样为了新办服装厂奔波数日的李俊达第一时间走到顾清近前问道。
“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现在我们这附近那些早先被他们收走的地皮。”顾清不屑地回道。
“清哥,你说这附近的地皮?”李俊达愣了一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在顾清买下当下的这块地皮盖房子之前,他们周边的不少土地确实落进了建泗帮的手里。
可自从顾清入主这里后,现在的新厝就像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一个充满活力又极度抱团的大角头,建泗帮想在这里再搞什么花样已经不可能了。
而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些地皮统统甩卖出去,可这样一来这附近明显只剩下顾清这个买家,谁都知道他这尊大佛镇在中间换别人敢来买吗?
把这些想明白后李俊达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难怪清哥跟他们说最近没时间,大哥你是想压一压他们的价格?”
谁知顾清却摇了摇头,回道:“多点少点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但是我知道很快市里就要对建泗帮有动作,等真到那时候我们上点手段再跟建泗帮谈谈条件。”
“条件,不知道清哥你还要他们什么条件?”李俊达不明白顾清既然不为压价,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把杀我二堂叔的人交出来。”顾清深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后,平静回道。
李俊达有些惊愕的问道:“清哥你觉得这个可能吗?他们真要是这么干了,那以后谁还愿意跟他们混,给他们卖命?那跟散帮都没什么两样了吧?”
“事在人为。”顾清将烟头掐灭,淡然道:“等他们面临生死关头,那帮人自然就会交出来,这就是我的条件,不管怎么说当初我在买这块土地的时候我就已经答应过二堂婶和顾哲凯,我总不能失信吧?”
李俊达沉默,他知道顾清最初在跟二堂婶买下这块地皮时,他二婶虽然给了他一个极低的价格,但是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顾清尽量帮她抓住那个杀害她老公的凶手。
“对了,说起哲凯,那小家伙最近跟在你身边学得怎么样?”说起这事,顾清又顺便问起这段时间被他一直安排在李俊达身边学习的顾哲凯的近况。
“很认真,应该说非常认真。”李俊达很是满意的继续夸赞道:“这个小家伙骨子里藏了一股韧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确实很值得让清哥来培养他。”
听到这些,顾清想了一下后又交代道:
“幼年丧父,年少遇挫折能有这样的性子倒是还行,你尽量带一带,回头厂子的事情弄好后先让他学一阵子再交给他,以后你主要还是负责地下六彩的事情,毕竟那个才是我们现在主要的资金进项。”
顾清和顾全两兄弟自小也是早早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在处事方面顾清会更看好有类似经历的顾哲凯一些。
“好。”李俊达点头,又有些奇怪的问道:“清哥,你不打算安排安和也出来做点事情吗,怎么说他也是你小舅子啊,这样的话大嫂会不会不高兴?”
李俊达这段时间也发现当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时,唯有成天闲出屁来到处乱晃的顾安和最为轻松,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所以他才委婉提醒道。
不想顾清却笑着问道:“我这不是已经安排了吗?”
“安排?清哥你给他安排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没发现?”李俊达十分不解地问道。
“他自从出狱后不管做什么,干什么都太过顺利,后有小娅前有我,你说在这地面上他做什么不顺?”顾清反问道。
“对,这我也是知道,所以才想让清哥真正给他安排点事情。”
“就是因为他太顺,如果我给他安排事情,我们现在哪个不重要?哪个能扛得住出问题?交给他做真的好吗?”
“可...清哥话虽然是这么说...”
李俊达还没说完,顾清却直接打断道:“所以我最近让你单独把顾哲凯带出来,就是因为他们两人年龄最相近,性格也最合得来,所以得让安和的表现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急,让他对比下来有挫败感。”
“清哥,我明白了。”李俊达恍然大悟道,这样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可他还是继续问道:“可清哥,万一安和自己心里没转化过来反而怨恨你和顾哲凯呢。”
“那他也注定就这样了。”顾清微微摇头后,略带冷淡地说道:“如果我们是一家企业或者公司,或许我还能耐心教导他,可惜我们不是。
这里是江湖,有的是挫折和失败,他要是转变不过来,那也只是下一个被海浪淹没的人。”
这时顾清又抽出一根烟给李俊达点上后,在他受宠若惊的眼神中,云淡风轻地说道:“不管是俱乐部也好,丰安青年会也罢,我给你们这些人说的,做的,安排的都跟安和与哲凯是一样的,
能不能成长完全取决于自己,等他哪天想通,自己跑来找我了,让别人看到他的努力,这边自然会给他安排合适的位置,否则他就只是我顾某人的小舅子而已。”
“清哥,我懂了。这样虽然残酷,但确实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自从出来后能越搞越大了。”
想通这些,李俊达深深感慨道,如果不是顾清一直坚持这种想法和做法,那以当初在海城监狱了畏畏缩缩普普通通的他也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份成就。
感慨完后,李俊达收起心思对顾清说道:“清哥,我听说晋阳青年会最近被宁阳帮折腾得不行,不仅工地经常出问题甚至连整个丰安都没人敢卖他们沙子了。”
“是这么一回事。”顾清点头。
“那他们怎么还没来找清哥你这边来买砂子,还是说他们有别的渠道吗?”李俊达纳闷道,按理说这时候找同为青年会的顾清求援不是最好的办法吗?难道晋阳青年会的人不明白?
顾清则跟他解释道:“那是他们想直接从晋阳那边调砂子过来。”
“晋阳的沙场离三力集团的工地最少都有七八十公里吧?那样的距离过来拿成本不还得多两倍不止?他们这样干划算吗?”李俊达反问道。
“他们知道这样起码比丢脸划算。”顾清嗤笑回应道。
“对了。”还没等李俊达说话,顾清却摆手吩咐道:“你下午帮我约下丰安路政局和交警大队的那几个头家,就说我请他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