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瑞离开不久邵节武就将做好的猫窝连同小奶猫一并带到了顾清的监舍,这时的小狸花不仅干净漂亮,还显得特别可爱,顾清将它抱在手里逗弄了一会就跟着邵节武一同去往大监舍的九号房内。
“武哥,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吸收到俱乐部里来的?”路上,顾清不由问道。
邵节武摇了摇脑袋:“想来的倒是不少,就是感觉都不咋滴。”现在顾清将俱乐部的入门门槛调得非常高,很多犯人根本达不到进入的条件。
虽然中队每隔两月都能补充一批新人,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没什么人能够进入邵节武的法眼,更别提能不能过顾清那一关了。
“单靠十三和十四两个中队里挑人确实太慢了一些,这样,你要是有听说四监区的中队里有不错的人我们也可以挖一挖。”顾清一边走,一边思考道。
现在以他的能量就是放在整个四监区也有足够大的影响力,简单地庇护几个犯人或者干脆从同一个监区调人过来倒不是什么难事。
“没问题,这事我去打听就行。”
现在的邵节武在顾清的支持下虽然还是打包的职务不变,但谁都知道在石鼓山俱乐部里他就是实际的二号人物,不提一般犯人,哪怕是两个组长也极为给他面子。
两人刚没聊上几句很快就到了九号监舍的,刚一推门进入原本还躺在床上看书或者下棋,打牌的犯人立马齐刷刷坐起,齐声喊道:“大组长。”
“坐吧。”顾清说着随意就往陈天河边上一坐,开口问道:“最近下队的人里有丰南人没?”虽然他还挂着四监区青年会老大的头衔,可实际上顾清却将大部分事务丢给了陈天河。
听见顾清询问,陈天河当即答道:“有四五个,大组长你等下。”说着就低下身子在塑料柜内翻出一本名册给顾清递了过去。
“居然还有一个和我同姓的?还是和我一个角头的?还真是少见。”顾清接过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啧啧称奇,那一栏里赫然写着顾安和。
“对,前天才下队的小屁孩,才刚满十八岁就被调来成年监了,我正打算什么时候和你说呢。”陈天河连连点头,拿起一根烟正要递给给顾清却被他轻轻推开。
只见顾清从身上拿出两包不错的香烟一包递给陈天河,另一包则是扔给正躺床上休息王家欣后说道:“给号房的兄弟们散一下。”
“好嘞,我说大组长你以后要多来几次,这样我们就都有好烟抽了,哈哈。”王家欣起身,笑着回道。
“这还不简单。”顾清转身看向坐在旁边的邵节武交代道:“你一会去我监舍拿两条烟出来,你自己留三包其他都给兄弟们发一下。”
“大组长别,我开玩笑的。”王家欣被顾清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大声拒绝。
“我可没玩笑,抽吧没事。”顾清微笑,不管怎么说青年会的人也算是他的班底之一,从刚下队的那天这些老乡就对他非常不错。
何况他现在不仅能抽头的地方多,而且青年会那里给他开的工资也由最初的每个月五百直接调整到了五千,所以他不仅不缺钱花,还经常给丰南老家那腿脚不便的大哥汇款。
“我现在就去。”邵节武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天河,你去把那个和我一个角头的叫过来看看。”安排完烟的事情后,顾清却突然说道。
“现在吗?”陈天河问道。
“嗯。”顾清点头,能在监狱里遇到和自己同一个村的人这还真是特别少见的事情,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屁孩他怎么说都要看一眼。
很快陈天河就带着一个不停搓着双手显得特别紧张的腼腆少年走了进来,特别是他刚抬头看到顾清的瞬间紧张感更甚,只因不管是在看守所还是入监队的时候他都因为年龄和体格瘦弱的缘故没少被人欺负。
“不用紧张,坐这里吧。”顾清瞄了他一眼,很显然这个少年他并不认识,说着他就随意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不想少年却始终不敢坐下来,嘴里犹犹豫豫地回道:“组长,组长,我站着就行了。”
“叫什么呢?这是顾大组长!”这是另一边一个犯人不满地大声斥责道,话音一落腼腆少年的身体整个就紧张得几乎绷直,嘴里不停地道歉。
“你吓唬他干嘛?”顾清抬头对着那人瞪了一眼,那个犯人当即就尴尬笑了两声。
“坐吧,没事。”顾清站起轻轻就把他按到了自己的旁边,问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能犯罪的人啊?干了什么进来的?”
“报告大组长,我...盗窃。”腼腆少年顾安和结结巴巴地回道。
“盗窃?”顾清又问了一句。
“报告大组长,我就是没钱吃饭,朋友叫我跟他一起去偷摩托车,没想到当场就被抓了。”顾安和连忙点头,他也不懂顾清问这个干嘛。
“你是新厝哪个角落的?”顾清又问道。
“后房,大组长你去过新厝吗?”顾安和好奇问道。
顾清点点头:“我知道,那棵很大的芒果树下。我不是去过,我就是新厝的。”
一听大组长居然和自己是同一个地方,顾安和惊喜道:“大组长你也是新厝的?”
“嗯。”顾清说着就拿起登记表疑惑问道:“你没有家人朋友吗?怎么登记表里没有填家人的信息?”
“报告大...”顾安和刚想回答却被顾清直接打断道:“以后跟我说话就不用说报告了。”
“是,大组长我妈和我爸离婚了,我妈跑了然后我爸说去外面打工,但是后来也没跟我联系过。”提起家人,顾安和稚嫩的脸上就升起不少恨意。
这话一出让顾清的心里升起不少同情心,难怪自己没见过他,敢情这还是个从小就没人管到处跑的那种野孩子,事实上监狱里的不少犯人都有类似的童年经历。
“若是生活安稳,谁又愿意出来做歹命人呢?”顾清感叹自己不也是这样,就因为从小就他和大哥两人相依为命他才出来社会上闯荡,那早早离世的父母除了给他兄弟两留下三间破瓦房外再无其他。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沉默了一会,顾清问道。
顾安和想了一会后才回道:“就一个很漂亮的堂姐,以前还经常给我拿钱,不过我坐牢之前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听人说她那段时间也去坐牢了。”
“一个女的?坐牢?”顾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女的犯事的话恐怕能有的罪名不多吧?
“对,我听人说是贪污进去。”顾安和想了想,回道。
“贪污?你堂姐是当官的??”顾清听得更迷糊。
“不是,她初中都没读完就在社会上闯荡了怎么可能当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告诉我是贪污。”顾安和说着自己也有些解释不清起来。
“漂亮女人?是贪污却又不是当官?”顾清内心一思量,当即就想起一个罪名,利用影响力受贿罪,看来他的这个漂亮的堂姐怕是某个政界大佬的情人。
“额,那现在她出来没,要不要帮你联系她?你有她电话没有?”顾清问道。
顾安和一听连忙点头:“应该出来了,有的,大组长你能联系吗?”
“当然能了,回头我带你去管教那里打个探亲电话,也好让你堂姐给你寄点生活费买点吃的。”顾清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着回道。
就从刚刚进门一开始顾清就注意到他一直盯着陈天河柜子里零食偷偷吞咽口水。
说完顾清又转头对陈天河说道:“就不用安排他进青年会了,这孩子太小没必要让他走社会路,你先弄些零食和日用品给他。”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