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看她这样也没有管她,只要她不找麻烦,不过是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
倒是周雨却是意外的得大长公主喜欢,没事就将人叫到自己身边。
村长媳妇几次想做主她的婚事都被大长公主给怼了回去。
村长媳妇再豪横,但在这位京城过来的面前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到是她那个胖成球的侄子还不死心,几次想进池家将周雨带走,惹恼了大长公主,直接让人给他嘎了犯罪工具扔回村长媳妇娘家。
池鱼回来一个来月,一天夜时池婶突然发作,池鱼梦中被人叫醒。
“小鱼儿,你婶子说肚子疼,好像,好像是要生了。”
池叔看到她从屋里出来,便将人往自己屋里拉。
所幸池鱼回来的早,老早就作好了准备,平时也有意无意的带着池婶运动。
虽然,池婶年纪不小,但在池鱼的调理下,身体却是十分健康,生产的过程虽然艰难,但还算顺利,也没有动剪子,两个孩子便在池鱼专业的按摩手法下顺利生了下来。
先出生的是个男孩, 半个时辰后随着,‘哇’一声啼哭,一个女婴呱呱落地。
池鱼在大长公主的帮助下,将两个孩子清洗干净抱了出去。
池叔看着两人怀里的孩子并没有要抱的意思。
反而拉着池鱼的胳膊问。
“小鱼儿,你婶子怎么样?我能进去看看吗?”
刚刚在里面池鱼已经给池婶清理过身子,换了干净的床铺让她休息。
只留下两个小丫头在里面收拾。
这会子池鱼见他这样子,便点了点头道。
“婶子有些累,这会子已经睡下了,叔你想进去便进去吧,我让人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做些吃的,一会婶子醒了,你给她喂些汤水。”
池鱼话还没说完,池叔在听到可以进去的时候,已经一头扎进了屋里。
至于,后面的话池鱼也不清楚他听清了没有。
大长公主这次没有取笑他,反而语重心长的对池鱼道。
“都说女人生产的时候,最能看清夫家人的真面目,你婶子算是没有嫁错人,你以后也得擦亮一些眼睛,可不能被些些皮相好的给迷惑了。”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院外。
池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瞧见一抹月白色的锦袍划过的完美弧度。
大长公主说的好看的皮相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池鱼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一边的奶娘,原本准备去厨房的步子,听到这话不由得回头看了大长公主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您说的是您自己吧。’
“咳!”
大长公主干咳一声,被她这意有所指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她就又支棱起来。
她又没有说错,她曾经吃过的亏说出来让闺女警醒有什么错。
池鱼看她这样子也没说什么,只转身出了院子,往厨房走去。
池婶的月子有池鱼照顾身体恢复的十分好,不仅没有刚生产过的妇人那般皮肤松驰、腊黄像是被抽了精缩神一般,一下老去好几岁,反而变得更丰盈也光彩动人。
反而显得更加年轻了一些。
大长公主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也是点了点头。
“这才有些样子。”
池鱼一下子多了一对弟妹,池叔给儿子取名池霖,女儿叫池霜。
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家里办了满月宴,礼物如流水一般送进池家的院子。
这当中还不包括皇帝和太后悄悄让人送来的赏赐。
池鱼心里惦记着池老太太,在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还特意往京里去了信,顺便还给两个孩子都画了小像,让一并带过去。
池鱼原本想着,等到孩子过了半岁,就带着一家人进京团聚,这样池叔正好能赶上来年的春节。
只是没想到,才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京都那边便传圣旨召她和大长公主回京。
来传旨的不是旁人正是从不离景帝左右的常喜公公。
“常喜,你怎么亲自来了?”
大长公主看到常喜也是一惊,常喜可是陪在景帝身边四十来年了,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身边。
能让他亲自走这一趟,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么算下来,大长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许久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了。
常喜一听这话,再也控制不住。
“噗通”一声跪在大公主和池鱼面前。
“公主、郡主,陛下、陛下他……”
话没说完常喜已经泣不成声。
池鱼怕他太过激动晕过去,上前按住他身上几处大穴,帮他平得了一下心情。
听完了常喜的话,池鱼他们才知晓。
原来,在一个多月前景帝的身体就出了问题,他便暗中派人想请池鱼和大长公主回去。
谁想到那些人出了皇宫便音讯全无,直到连着派出四五波人都是这个结果,景帝也知道是有人等不及了。
只是没想到那人胆子会那么大,居然一点也不怕他知晓。
甚至,借着宫中守卫换防之际,将自己的人安插入宫,直接将景帝经圈禁起来。
以宫中皇嗣为要挟,逼景帝写退位诏书。
池鱼听到这只觉得心头一寒。
“睿儿如何了?”
不用问,她都知晓这是谁的手笔,皇帝舅舅和太后他不用担心。
那人只要不想自己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背个不孝的罪名,不会动他们。,
但其他人就说不好了。
再加上自己之前与三皇子关系不睦,她有些担心这人会对睿儿出手。
常喜知道她担心什么,立马道,“在皇宫被完全封禁前,陛下让人护着小公子将人送到了国师府。”
容诩在听到常喜过来时已经赶了过来,只是一直在旁边旁听,并没有出声。
听到常喜公公的话,出声安抚道,“睿儿待在国师府不会有事,就是借赫连楚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公然冒犯国师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池鱼自是知晓容诩说的不错,在大荣国师府的地位超然,便是皇子争储再厉害,也没人敢动国师府。
但是明着不敢动,谁知晓他私下里会做出什么动作。
池鱼看了一眼身后怀里还抱着小池霜逗弄的大长公主。
“回去吧。”
大长公主自是没有意见。
将孩子交给奶娘,“那就走吧,在过年前结束也好过年。”
她与池鱼心里都无比清楚,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当中有一部分其实是景帝的放任。
景帝有意卸下担子,自然也要为继承人扫清障碍,而赫连楚就是他第一个不会留下的。
两人做了决定,池叔和池婶自是不会反对。
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人。
“你们万事小心。”
池鱼拍了拍池婶的手道,“这次回京,过年可能就回不来。”
池婶听到这话难免有些落寞,只是她那淡淡的伤感才成形就被大长公主打散。
“带他们一起不就好了。”
她不认为,他们离开后这里会安全,万一他们才刚走,这家就被偷了,以池鱼的脾气,难保不会为了她叔婶对京城的事放手不管。
后山的事池鱼没和她提过,不过对于大长公主提出要带一家子一起进京的想法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按照计划,他们也是过了年就要进京的,现在也不过提前一两个月而已。
两个孩子虽小,但这一路大多在船上,少有颠簸,问题也不大。
池叔和池婶听到大长公主这么说,脸上也闪过一丝喜意。
但还是有些忐忑的问道,“会不会耽搁你们的正事?”
大长公主摆了摆手,“没事,别看常喜说的那么凶险,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回去走个过场就行。”
大长公主心里清楚的很,他那皇兄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能容忍三皇子在皇宫里蹦跶,便早做好了安排。
最主要的是,由她亲手训练的三十万的大军就驻扎在京城东郊的林场里。
虽然,手令早就被皇帝偷偷塞给了池鱼,但他们一伙的不是吗?
再者,她和池鱼肯定不会和他们一起,等他们走水路进京,说不定京城的事早就摆平了。
池鱼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问题。
京郊驻军的事她知晓,但这些人难保三皇子不知情,说不定另有准备。
是以,池鱼临行之前给容三一枚手令,让他将三皇子分散在各地的人也一并带上,让他们悄悄潜伏入京。
至于,三皇子养在京城附近的人手,早已被他安排在京城和皇宫各处了。
这些人池鱼自然也早早的就控制在了手里,现在也不过是借给三皇子用罢了。
三皇子这场逼宫在她看来不过一场笑话,只是这事除了她自己,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就连大长公主都蒙在鼓里,更不要说景帝了。
要说景帝是演的也不全面,至少,他中毒是真的。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宫里伺候的人会因为三皇子承诺的一个妃位就给自己下毒。
虽然,那人在第一时间伏诛,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平。
再加上为了混淆视听,他特意让人将常喜送出宫,这会子身边并没有一个真正知心的人,景帝越发的觉得孤寂难耐了。
就在他抠着手指盘算着池鱼他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京城的时候,寝殿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赫连楚挟带着一身风雪入内,小宫女忙上前替他扫雪,又将沾雪的披风取下。
那模样就好像他才是这宫殿的主人一般。
景帝躺在龙床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动,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三皇子赫连楚。
三皇子似是被他父皇的样子取悦了一般,一步一步朝着龙床靠近。
然后,坐在床边,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父皇看着他。
“父皇,我是你唯一一个成年的儿子了,你这皇位不传给我还想传给谁?”
景帝有些厌烦的闭上眼。
不然,他怕自己藏不住嘲弄的眼神。
就他这点城府和现在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想当皇帝?当乞丐还差不多。
赫连楚看到他父皇闭眼,还当他是怕了,人也跟着越发得意和张狂起来。
“你是在等着大长公主回来救你吗?”
景帝不理他,依旧闭着眼,但赫连楚不在意,继续说着。
“可惜啊,这些年你一直猜忌她,她手里的兵权被你收了回来,这些年她就在京城混吃等死,看着风光无限,但京中谁不知道,你就是想这样养废她。
她就算回来又如何?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她回来也不过是多一缕冤魂而已。
还有那个池鱼,你不是很宠她吗?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救你呢?那个死丫头敢三翻两次将我的面子放地上踩,等我抓到她,我一定会将人带到你面前好好疼爱。
我亲爱的父皇,到时你可要睁开睛好好瞧一瞧。”
赫连楚说着,便张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
景帝原本还算心平气和,可听到赫连楚后面那话时,却是被他气得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他现在不能动,非好好收拾这逆子不可。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越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哦,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三皇子你呢?”
三皇子闻声一愣,下意识的要拔剑。
但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又冷静下来。
而就在这时,殿门无风自开,裹挟着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
当三皇子看清门口不过池鱼领着四五个暗卫站在那里时,原本僵住的笑容瞬间舒展开。
“池鱼,我是不是太自大了?就这么几个人也想到宫里救人?”
池鱼听到他这话却是不以为意。
“对付你,这几个人就够了。”
池鱼一个眼神,几个暗卫便朝着赫连楚奔袭而去。
而就在这时赫连楚身边也冒出几个暗卫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而赫连楚原本以为会出现的大长公主却始终没有出现。
倒不是她不想来,而是被池鱼丢在了船上。
池鱼自然是不会放心,她叔婶带着孩子独自赶路。
而京城的事想要快速解决,非要她亲自走一趟才行,那么保护池叔和池婶的事自然是交到大长公主手里。
至于容诩,池鱼自然是更信他的,只是这家伙随时可能犯病。
必须带在身边才行,权衡下来,还是只有大长公主可信。
池鱼带来的人不多,很快便被赫连楚的人压制,虽然,没有受伤,但一时之间也分身乏术。
赫连楚看到大势已定,这才缓步朝着池鱼走去。
而就在他快走到池鱼面前时,原本替他宽衣的小宫女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朝着他要害袭去。
赫连楚本身就有功夫在身,这一袭并没有正中要害,只是让他受了点轻伤。
而一袭没有得手,那宫女已经飞身而退,离开他身边数丈,直接落在龙床一侧。
那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护床上的景帝。
赫赫楚摸了一把腰上的伤口,再回身看向龙榻边的宫女,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也是你的人。”
池鱼点点头,事已至此自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春花,你在这里,睿儿呢?”
虽然换了张面皮,但她的易容术是池鱼教的,池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宫女是谁。
“回主子,是小主子让奴留下保护陛下的,小主子在宫外策应。”
池鱼听到睿儿有听话出宫,脸色平缓了不少。
而躺在床上的景帝听到这个宫女竟是儿子派来保护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这几个月的相处,父子俩心里的那点隔阂早就消失殆尽。
只是,这次事出突然,景帝也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这种情况下睿儿还能想到他,这让景帝十分感动。
可就是这时,龙床的后面传来一阵异动,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暗道里爬了出来。
“春花姑姑,是不是姐姐来了?”
那个头才冒出来,便和刚转过脸来的景帝撞个正着。
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道。
“父皇,我来接你出去。”
景帝无语的闭上眼,他睡了二十多年的龙床,身后什么时候有一个暗道,他居然一无所知。
这要是换成一旁人,就是半夜刺王杀驾,也没人能查出来吧。
春花拉了把池睿顺着她的手爬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已经易好容,顶着景帝容貌的暗卫。
景帝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敢情他说的接他出去,是用这招移花接木啊。
可景帝还没回过神,便见池睿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塞进他嘴里。
“父皇这是百解丹,可以暂时抑制你体内的毒,你先吃一颗 ,等姐姐收拾完人再给你解毒。”
原本池睿是打算先将人偷偷弄回国师府再给他服用百解丹。
但现在姐姐既然已经来了,那么这事也该了结了,倒不如先将这药给景帝吃了,正好可以一起排排坐,吃瓜瓜。
赫连楚看到这个九皇子的伴读居然叫景帝父皇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指着池睿问道,“你叫他什么?”
池睿已经扶起了景帝,坐在他身边,一脸鄙视的看着他道。
“你不是听到了吗?我叫的是父、皇啊。”
池睿还特意咬了重音,勉得某个傻缺再问。
赫连楚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父皇的孩子,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随后他似想到什么似的,又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难怪,难怪……
难怪我对那个孽种出手的时候,父皇连眼也不眨一下,敢情那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景帝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赫连楚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于是,对景帝,对在场的人的恨也更浓了几分。
暴喝一声道,“来人。”
“在。”
随着一声应诺,便是一阵阵金戈交鸣之声。
“给我将这些人全都拿下。”
“是。”
若说之前赫连楚还在意这皇位来得正不正,会不会被后人诟病 ,那么他现在只想将这些愚弄他的人全部杀光。
池鱼见他这般疯狂的样子,却是一脸不屑的嗤笑出声。
“怎么?不装了?”
赫连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池鱼冷冷的对着外面的人下令道,“杀了她!”
池鱼闻言半点不慌,在那些人就要冲杀过来时,一块褐色的令牌出现在她手中。
那为首的将领看到令牌,立马抬手制止属下的人。
待看清令牌之时,瞬间拜伏在池鱼脚下。
“属下等,见过令主。”
随着为首之人的动作,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赫连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人认别人为主。
再也控制不住此刻躁郁的心情,赫连楚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此刻,他身后那些原本还纠缠着池鱼带来的暗卫的那些人也已经被清理干净。
赫连楚到最后被人押着跪在景帝面前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将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人全变成她的人的。
“你……你怎么可能?”
赫连楚到了此时依旧不肯相信。
池鱼却笑着把玩的着手中的令牌道,“怪只能怪你太过精明,才让我有了空子可钻。”
赫连楚虽在外训练了私兵,但为了怕一旦被查出来自己被牵连进去,知道此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除了那里面的最高将领,谁也不知道这支兵最终是为谁所用。
池鱼自从端了他第一个窝点后,接下去再收容他的势力丈再简单不过了。
他难道就没发现,他这些人当中的首领早就被换了人了吗?
就算池鱼不拿出那块令牌,这些人也只会听命于她。
赫连楚不明白池鱼什么意思,而池鱼也没想着要给他解释。
皇帝看着池鱼轻松的就将这场蓄谋已久的叛乱给平了,心里某些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池鱼便已经上前搭上他的脉博。
见脉向比自己想象中的平和,这才转脸看向池睿。
“你将百解丹给掺在了他平时的饮食里了?”
面对姐姐的询问池睿没有否认。
“我怕皇父的身体扛不住 ,便偷偷将百解丹碾碎了放在吃里里。”
池鱼闻言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
“做的不错。”
随后又看了一眼,皇帝身后的暗道道。
“下次,记得把洞挖大一点,不然,你父皇出不去。”
景帝暂时还不能说话,被姐弟俩旁若无人的语气,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没有半点办法。
解决完皇帝这边的事,见他身子没什么大碍,留下心腹守望着他,池鱼便又带着池睿去了太后宫中。
她原以为太后的处境会比皇帝好一些。
却没想到,她才刚到宫外,便听到里面吴妃张狂的笑声。
“荣贵妃,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位同父后的贵妃,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护着这个老东西?”
吴妃在宫里低眉顺眼了一辈子,现在眼看着自己儿子就要登上那个位子,她自然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性子。
对于荣贵妃她没有太多的记恨,毕竟,她本就不得宠,荣贵妃进不进宫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相对于荣贵妃,她更讨厌太后,明明都是没落贵族出身,凭什么她半生都蹉跎在了皇宫里,而太后却是以先帝正妻的身份入宫,半生荣宠。
便是先帝崩了,她也能稳坐太后的位子安享荣华。
她嫉妒太后的好命,所以她这段时间没少来太后宫里走动炫耀。
她明知道太后身体不好有头疾,不能断了药汤,却故意为拦宫里下人,不是找由头惩治太后宫里的下人,就是故意打翻药碗。
太后已经好些天没有准备用药了。
就连荣贵妃看不下去亲自给太后煎药,也被吴妃视为眼中钉。
相对于太后,池鱼对她比皇帝还要多两分真心,只后屋里不断传来的咳嗽声,她也没耽搁,两步上前将门踹开。
见药汤撒了一地,吴妃的丫头,正将荣贵妃押在地上,就要抽她耳光。
池鱼想也没想反手抽了腰上的软剑,手腕一抖,身首分离。
吴妃也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倒是太后看到她的身影 ,眼中划过一丝欣喜。
“小鱼儿,你回来了?”
池鱼冲她安抚的点点头,随后一把拉起还愣在当场的荣贵妃道。
“劳烦贵妃娘娘送太后去休息,这里的事有我处理。”
荣贵妃这才后知后觉,来到太后身边。
而吴妃在看了池鱼的瞬间也是一愣。
半晌才想起来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池鱼看白痴 一样看了她一眼道。
“当然是清君侧,难不成是来给你送贺礼的。”
吴妃听到这话俨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道。
“这不可能,外面都是楚儿的人,你就算进得来也出不去。”
吴妃说着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她怕池鱼会突然暴起拿她当人质要挟她儿子。
池鱼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的样子也没阻拦。
“果然,这孩子的智商随娘,赫连楚能蠢成那个样子,你这个当娘的功不可没。”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儿子已经被抓了,你可以去和他做伴了。”
池鱼说着一挥手,立马有人进来将吴妃拿下。
池鱼并不是不想亲手处理她,只是到底是她皇帝舅舅的妃子,这点面子她还得给皇帝留的。
将人带下去,池鱼去进内殿去看太后,又将宫里现在大概情况和她说一下,这才叮嘱道。
“皇祖母这宫里到底有多少人与三皇子勾结还得先查清楚才行。
别的地方不安全,您暂时还在这里歇着,等我忙完再来陪您好不好?”
太后点点头,“你也小心一些,该杀的杀,不必心软,正好也能借着这次的机会肃清一下皇宫。”
池鱼听了她的话笑了笑,果然,能从宫斗里活下来,并当上太后的人,没有一个是圣母。
三皇子谋逆之事,起初是轰轰烈烈,但结局却是没掀出什么浪花便结束了,这让原本躲在暗处观望的那些世家们心惊不已。
看来他们还是太低估了景帝,甚至,还庆幸在这场风波中自己没有过早的站队表态。
腊月初十,池叔一行人顺利到达京城,而三皇子谋逆一案,也已经有了结果。
随着主谋三皇子和吴家满门伏诛,之前卷起的惊天巨浪也慢慢平息下来。
而随着年节将近,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三皇子谋逆带来的影响,也渐渐被遗忘。
朝堂之上原本张扬的世家勋贵倒是比以往安分了不少。
景帝对这结果显然十分满意,只是让他唯一不满的是,不论是池鱼还是池睿,都不想接手皇位。
一个说没兴趣,一个说自己年纪太小不容易服众,任由景帝磨破嘴皮子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承担一些。
说烦了两人干脆直接躲出宫去。
而景帝便将目光盯在了大长公主身上。
然,大长公主却翻了个白眼给他。
“二十年前我都不乐意,你以为现在我会乐意?”
她现在闲着没事就往池鱼那里跑,她也不打扰她,就是去找池婶闲磕牙,顺便逗弄两个小团子,生活不要太滋润,谁爱当那个皇帝谁当去。
这几人的态度,让景帝更加心塞。
可他的皇嗣中还就真的没有拿得出手了的。
池鱼更是干脆的说让他再选秀,努力一把没准还能再生几个皇子。
到时,她帮着开几张调理的方子,准能让他活到皇子成年。
她这话差点没将景帝直接送走。’
若是让他游山玩水再活下二十几年他没意见,若是还让他这个位子上兢兢业业干二十年,他宁可自己没那么长寿。
立储之事虽然没有如愿,但景帝提出要主池睿认祖归宗这事上,池鱼没有阻拦,毕竟,池睿的确是皇帝舅舅的儿子,她没有理由阻拦。
只是谁也没想到景帝这次会在这事上耍诈,才带着池睿祭天归来,第二天便留下一道立池睿为太子,便令太子监国的旨意后,便带着贵妃连夜出宫跑了,还美其名曰,微服私访。
等次日众接到圣旨时,都直接被他这操作给气乐了。
好在景帝也没那么混,给他留了一些能用的人才。
特别是被封为太子太傅的周玉疏,更是一人能顶数人。
而池鱼之前招揽的那些学子,在这里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池睿监国的第一件事,便是抄了荣家。
自池睿的身份被公布的那一刻,荣家便活在了忐忑不安当中。
而景帝没有动他们,便是将这些人留给了池睿。
而他带走荣贵妃,一部分是因为荣贵妃的确得他的心,另一部分,自然是不想让她为难。
虽然,荣贵妃也不会觉得为难就是了。
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到了二月下旬,原本定下的恩科,也因为这些事给推迟了一些时日。
时间推到了三月初四,池叔也如期下场。
只是因为池睿的关系,便是中了进士,他也没有入朝为官。
而是陪着池婶在京中盘下了两间铺子做起了生意。
池鱼看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她心里也十分开心。
唯一让她纠结的是这段时间内容诩又毒发过一次,而她修练的清心诀,却迟迟没能突破大成。
而随着最终毒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哪怕是炎炎夏日 ,他也只能躲在屋里裹着狐裘,烤着火炉。
而因为他的病,沈玉也越发的焦躁起来。
六月中,池鱼眼看着突破无望,终于不再勉强自己。
“容诩,你把手中的事交待一下吧。”
沈玉在听到池鱼这话时整颗心都凉了。
“小鱼儿,你在想想办法,真的没有救了吗?”
池鱼看着他一脸渴望,似乎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摇了摇头。
就在沈玉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时,听到池鱼道。
“原本的法子肯定不行了,只能选一择最麻烦的那个。
你帮他收拾东西吧,我带他去一趟昆仑山,只是这一去没有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了。
该准备的还要再准备妥当一些才行。”
沈玉听到她这话,差点没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既然还有救,她干嘛摇头,害得他差点没丢大脸了。
池婶和大长公主知道她要离京还有些舍不得,但知道这些关系到容诩的性命 ,倒也没有拦着。
如今,文有周玉疏,武有大长公主护持,她倒不担心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池睿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一想到要离开这么长时间,池鱼多少有些舍不得。
再者,太后和池老太太年纪都已经大了,还有几个三年好活。
沈玉看到她这个样子,立马明白她是担心家里。
立马拍着胸脯道,“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的医术虽不如你,但在这京城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一定会替你把家照看好。”
池鱼听他应诺,倒也信得过。
只是,还是在离开前,给所有人都请了脉,定了以后进补的方向,这才踏上了去昆仑山的行程。
这次,他们只带了影一和影二两人,其余的全部留给了池睿,也算是给他留了一手底牌。
马车渐行渐远,池鱼恍然间掐指一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居然已经三年。而接下去,她还将在这里生活许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