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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死于非命(1 / 1)


在讯问涉案人员的同时,专案组迅速行动,但还是发生了意想不到之事,张为民在严小娟被专案组带走后,意识到情况不妙,立马躲藏起来,一时不知所踪,专案组扑了个空,高飞当机立断,为防外逃,在全国发出协查通报,全面缉拿张为民和林宇杰。

此时的市委书记杨松柏、市长王建成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经营多年的小圈子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胡利成被采取强制措施,林宇杰、张为民已潜逃,黄凯、刘三早已在专案组的高压下东躲西藏,难以露脸,杨松柏、王建成心里十分清楚,只要其他人口供有牵涉到他们,专案组立即会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而这些人中最清楚他们底细的只有洪运达和胡利成,到目前为止,专案组还未对他们采取行动,说明这两人应该还未出卖他们,但是洪运达和胡利成两人能否经得起专案组的多番审讯,特别是在自己的问题暴露出来后,为减轻处罚,难以保证不会供出他们!

情况已十万火急,杨松柏知道事已至此,已无力挽回,恨只恨自己动作迟缓,让专案组在账目上查出那么大的问题,才导致目前如此被动的局面!

杨松柏赶紧叫来王建成商议对策,两人琢磨了半天,终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俩都暗中持有美国护照,许多领导都持有外国护照,这在官场中早已是不能公开的秘密。

许多贪官在任时都为自己和家人留有退路,有的早已将家人送往国外,自己则在国内利用手中权力大肆敛财,并通过特殊渠道将钱财转移至国外,这就是所谓的“裸官”。这些年来,随着国内对“裸官”现象的高度重视,打击力度也不断加强,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裸官”,增加了“裸官”的成本,但远未杜绝,只是使“裸官”们更加隐秘,更加伪装,反腐仍在路上,任重道远!

同时,杨松柏并不甘心就此失败,他决定要孤注一掷,上演一场最后的疯狂!他在手机中找出一个已有一段时间未打的电话,目露凶光,阴笑着拨通了电话。

“黄凯,现在该你登场了,你和刘三尽快做好准备,现在看你们的了!我可能要提前先走一步,你和刘三事情办好后再走,我在那边等着你们,到时为你们庆功!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你们好自为之!”

“好的,我知道了,义父,你等着好消息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电话那头传来失踪多日的黄凯阴恻恻的声音。

对汉兴集团和“蓝色妖姬”夜总会的突袭可以说是恰逢其时,如果晚了几天,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可能许多线索将被毁灭殆尽。

林宇杰在忙乱之中仓皇出逃,本想尽快逃出平阳市,但是高飞棋高一着,及时封锁了出入平阳市各个交通要道,林宇杰暗中侦查了几次,赶觉风险很大,只得暗中蛰伏,寻找时机。他电话联系杨松柏几次,杨松柏吩咐他不要着急,让他原地躲藏,静待时机!

不久杨松柏果然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说两天之后,省委、省政府将召开全省经济工作推进会,这是省委、省政府每年一次的全省重点工作会议,全省9个地市和所有县(区)党委、政府主要领导均要参加。杨松柏和王建成作为市级党委、政府的两位主官是必定要参加的,到时他们计划把林宇杰藏于车中带离平阳市,到省城后乘国际航班直达美国,从而远走高飞,逃出升天。

与此同时,高飞也得知省上将召开全省经济工作推进会,他担心杨松柏和王建成会利用此次开会的机会出逃,但是他无法阻止杨松柏和王建成外出省城,目前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将两人缉拿。

为了防止杨松柏和王建成外逃,高飞对陈志、王诚下了死命令,在杨松柏和王建成到省城开会之前必须拿下洪运达和胡利成的口供!

出逃之后,林宇杰独自一人躲藏在平阳市北郊城乡结合部城中村的一户老旧的平房里,他之所以选择此地藏身,是因为这里小弄小巷纵摸交错,四通八达,易于躲藏,更易于逃跑。

林宇杰不敢大意,除了晚上偶尔到周边小卖部买点吃的喝的和日常用品外,基本足不出户,更不敢与附近群众有任何往来接触。

他十分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呆在这里,暴露只是迟早的事,他想尽快远离平阳市这个沉戟之地,但是他心里却一直有个挂念,难以舍却!

他扪心自问,他是十分喜欢吴艳艳的,他虽然英俊潇洒,年少多金,但他的感情世界却并不丰富,甚至可以说是一片贫瘠,他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内向性格,造就了他孤独、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形象,他喜欢安静,喜欢独处,虽然经营着喧嚣杂闹的夜总会,却常常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关上门,抽着烟,静静地享受着一个人的安宁,一个人的世界。

自从认识吴艳艳后,他平静如镜的心湖起了丝丝涟漪,而且这心湖的涟漪随着相处时间的推移,渐渐涌动起来,她的天真,她的可爱,她的俏皮,她的任性,时常不由自主地搅动着他的内心,他的内心从此不再平静,不再孤独,也许这就是爱吧,他真的爱上她了!

但现在他是一个亡命之徒,一个正被警方通缉的犯罪嫌疑人,他匆忙离开她已有数日,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得无法说一句“再见!”

林宇杰现在又重新恢复了认识吴艳艳之前时的孤独寂寞,但现在的他已无法忍受这种孤独寂寞了,他的内心变得烦躁不安,吴艳艳那俏皮的模样总在眼前晃悠,搅得他心神难安!

他在小屋里来回地走着,几次拿起杨松柏叫刘三送来的新的号码手机,又几次放下,他真心想给吴艳艳打去一个电话,但是又怕会因此暴露自己,犹犹豫豫,日短却难熬!

这天下午,他的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烦躁,他抽着烟,阴着脸,皱着眉,在狭小的客厅里不停来回踱步,极力排遣着内心的不安。

思忖良久,林宇杰狠狠掐灭快燃到手的烟蒂,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找到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喂,小三,你想办法把吴艳艳搞到我这里来,我想和她谈谈,要快,最好是今晚,知道吗?”语气阴沉,不容置疑。

“什么?把吴艳艳搞到你那,我的大少,现在是什么时候?这,这风险也太大了吧,你爹会同意吗?万一,万一.......”刘三有些犹豫。

“没事的,我爹那我会和他解释的,好多天不见了,有些话要和她说一下,你去办就是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林宇杰有些不耐烦,加重语气沉声说道。

“好吧,大少。”刘三有些无奈,放下电话,摇了摇头,口中嘀咕着:“女人真是祸水啊,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吴艳艳这几天也感到突然懵圈了,高飞连续两次对“蓝色妖姬”夜总会进行了大规模突袭行动,第一次林宇杰全身而退,虽然市纪委处理了一批在夜总会嫖娼的公职人员,但林宇杰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想不到的是高飞很快又进行了第二次行动,这次行动直接导致林宇杰“失踪”。

吴艳艳知道“蓝色妖姬”夜总会和林宇杰肯定有问题,不然高飞不会揪住不放,也不会让她平时注意林宇杰的一举一动,虽然相处了好些日子,但她并未发现林宇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在平时和林宇杰的相处中,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林宇杰那份浓浓的爱意,有时也会有心动的感觉。

当她得知林宇杰因高飞再次搜查“蓝色妖姬”夜总会而“失踪”后曾打电话给高飞,高飞挂断了电话,之后收到高飞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艳艳,我很忙,请远离林宇杰,切记,切记!

高飞这条短信显然是提醒她林宇杰是个危险分子,但她内心真的不想把林宇杰和犯罪嫌疑人联系起来,尽管她并不爱他,但她希望林宇杰是个好人,一个年轻有为的成功商人。

他已“失踪”好多天了,他会来找她吗?他会给她一个“失踪”的解释和答案吗?她的内心纠结着这个问题。

这天晚上吴艳艳外出采访回到办公室,整理当天采访材料,不知不觉已到晚上10点,她感觉有些累了,整理好材料后,她挎上背包,关上办公室灯和门,坐上电梯,下到地下室开车,准备回家休息。

此时的地下室停车场已无人迹,灯光幽暗昏黄,寂寥无声,吴艳艳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空旷的地下室,显得格外响亮、空洞、刺耳。

作为一名记者,加班是常态,吴艳艳早已习惯一个人走在这阴冷幽暗的地下室,她并不感到些许的害怕。

但是今天不知为啥,当吴艳艳走向停放车子的车位时,莫名地感到了一阵阵的心虚和不自在,一股穿堂风从后颈吹过,冷嗖嗖地,一阵沁凉直透脊梁骨,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她不禁拢紧身上的大衣,心里感到毛毛的,总觉得今天有些异样,好似有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她的后脑勺,女孩的第六感常常是极其准确的,吴艳艳不由得前后左右四处看了看,地下室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她加快步伐,车子近在咫尺。

就在此刻,在她车子旁边的方柱后面,一个黑影绰动,她吃了一惊,顿时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冷汗骤起,在这寂静无人的地下室,倘若遇到坏人,劫财还好,如是劫色,那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沉重的阴影,她停下脚步,怯怯地问道:“谁?”

没人回答,人影晃动,从方柱后缓缓转出一个人影,黑衣黑裤,脸上还蒙着个黑口罩,一双如利刃般的眼光透着寒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吴艳艳吓得花容失色,想转身往回跑,但两腿如灌铅般沉重,这种情景只有在电影中看到,想不到在现实生活中她却遇到了。

吴艳艳一时不知所措,呆立当场,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黑衣人,想开口喊叫,却发现紧张得张不开口。

“吴小姐,请不要紧张。”那个黑衣人走近吴艳艳,在她面前停下:“我家公子请你。”黑衣人声音冰冷,如同鬼魅。

“你,你,你是谁?去哪?”吴艳艳声音颤抖,感觉手脚冰凉,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黑衣人伸手拉下黑口罩,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孔:“吴小姐,我们见过,应该认识我吧。”

当黑衣人拉下黑口罩,露出面孔时,吴艳艳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眼前这个黑衣人她在“蓝色妖姬”夜总会的确见到过,她当时以为只不过是个到夜总会玩耍的客人,想不到他是林宇杰的手下,缓过神来的吴艳艳从女孩本能反应上还是戒备着这个男人,在这漆黑的深夜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跟他走呢?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不记得了,我不认识你。”吴艳艳故意说道。

“我叫刘三,林宇杰你总认识吧,我跟着他混口饭吃,是他叫我来请你的,你总该相信了吧!”刘三说着把黑口罩又拉了上去。

“仅凭你这几句话我怎么可能相信,要来找我叫林宇杰自己来!”吴艳艳装作生气,愠怒地说。

“公子遇到了麻烦事,他不便露面,所以叫我来请你。”刘三压住火气,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打通电话,你来接吧。”说着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通电话,递给吴艳艳,吴艳艳接过电话,铃声响了几声,电话里传来林宇杰黯哑的声音:“怎么了?刘三。”

吴艳艳清了清喉咙,顿了顿说:“是我,宇杰。”

“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太好了,这太好了!”电话里林宇杰有些局促,更有些兴奋,“我叫刘三去接你,你快来我这吧,我很想你!”

吴艳艳迟疑了好一会才说:“这么晚了,宇杰,一定要到你那吗?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不能说吗?”

“艳艳,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刘三是我的人,很忠心的,没事的,你来吧,我等着你。”林宇杰有些着急,害怕吴艳艳不来见他。

“好吧。”吴艳艳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刘三说:“那我们走吧。”说着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正要上到驾驶室时,刘三走上前来,大手拦在吴艳艳身前说:“吴小姐,路不好走,还是我来开车。”

吴艳艳冷眼看了刘三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回身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她可不想和刘三这样的主并排而坐。

车子向城北方向急驰而去,到了城乡结合部,路开始变得窄小曲折,两边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偶尔有昏黄的灯光从屋子里透出,显示这里还有人居住。

车子在仅容一辆车通过的黑暗幽长的巷道上蜗行,弯弯曲曲,绕来绕去,不知走了多少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在一处较为空旷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

“我们下车吧,前面的路太小了,车子进不去。”刘三边说边下了车。

“怎么?还没到?这是什么鬼地方?”吴艳艳跟着下了车,心中很是不满,大声质问刘三。

“快到了,前面就是了。”刘三头也不回地向左侧一条小弄走去。

四周没有灯光,路灯是坏的,歪歪斜斜,垂头丧气地挂在空中,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周围一片黑洞洞的寂静无声,就像是到了荒山野岭。

吴艳艳有些害怕,赶忙拢紧身上的大衣,加快步伐,紧紧地跟在刘三背后,此时此地此景,她已没有退路,只有紧跟着刘三,希望能快点到林宇杰处。

在小巷里又七拐八弯走了5、6分钟,在几间低矮破旧的平房停下,夜深人静,但从斑驳的木门缝里还隐隐透着点光,里面的主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吴艳艳。

刘三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内顿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林宇杰颀长的身子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焦急和疲惫。

“艳艳,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太冷了。”林宇杰迫不及待,一把拉过吴艳艳的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向沙发走去,走了两步,他停身转头,对刘三说:“刘三,你可以回去了。”站在门口的刘三应答了一声,随手将门关上,脸上却显出一丝怪异表情。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林宇杰双手爱怜地抚摸着吴艳艳丝滑乌黑的长发,深邃忧郁疲惫的双眸深情地久久注视着吴艳艳,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漾着缕缕幸福。

虽然吴艳艳并不爱林宇杰,和他交往这么久很大原因是高飞给她的任务,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久了,自然会生出一定的感情,何况林宇杰对她是真心的好,一切都依着她,一切都宠着她,像个大哥哥一样爱着她,护着她。

看着眼前憔悴的林宇杰,看着林宇杰那款款深情的双眸,吴艳艳禁不住眼眶红润起来,眼中泛起泪花,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揪心的痛,她抚摸着林宇杰消瘦了许多的脸庞,轻轻地温柔地说:“宇杰,你好吗?”

“嗯,我还好,艳艳,你也好吗?”林宇杰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也漾起了晶莹的泪光,“艳艳,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真好!真好!”

“宇杰,我很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吴艳艳真的想知道真相,虽然她知道林宇杰开夜总会,想要赚钱,赚大钱,必定要游走在黑白之间,游走在法律边缘,这是个灰色的产业,免不了会沾染上黄赌毒,但只要不是沾上毒,应该不会对林宇杰造成太大的影响,他早已在平阳市站稳了脚跟,但这次他却选择了逃亡,而且查案的更是高飞带领的中央专案组,可见犯下的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才会使他抛弃亿万资产,只身逃亡,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想到这心里不禁一阵阵拔凉拔凉的,她不敢再往下想,担心之情油然而生!

“唉!艳艳”林宇杰站起身子,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吴艳艳说:“不要问了,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也无法和你说清楚,我今天叫刘三带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我,我很希望你能答应我,因为,因为,我真的很爱你,你是我今生唯一爱过的女孩,我离不开你!”

林宇杰的话使吴艳艳感到一阵暖意,交往了数月,她能感到他对她深深的爱意,心里泛起一阵感动,“宇杰,什么事?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愿意!”

吴艳艳话刚说出口,林宇杰一把将吴艳艳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双手抱着吴艳艳的双臂,目光炯炯,看着吴艳艳,激动地说“艳艳,和我走,和我一起走,我们去美国,我要和你生活一辈子!”

如果是在以前,听到林宇杰这一番令人心动的表白,吴艳艳很可能会答应他,毕竟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个男人对她好,痴心的爱她,俗话说得好,要找伴侣就要找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吴艳艳心揪不已,林宇杰现在是正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而且所犯罪行可能很严重,这个时刻,吴艳艳反而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让他投案自首,减轻处罚,而不是仓皇外逃!

“宇杰,别犯傻了,我劝你还是投案自首吧!这样还可以减轻对你的处罚,也是你的唯一出路!”吴艳艳语气温柔但坚定。

“什么?你叫我自首。”林宇杰定定地看着吴艳艳,“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现在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监狱里,不可能,绝不可能!”林宇杰幽幽地说。

“宇杰,只要你自首,我,我可以等到你出来的那一天!”吴艳艳此刻心里如一团乱麻似的,以前相处时她感觉自己并不爱林宇杰,他对她的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但在突然的这一刻,吴艳艳突然感到其实她是爱着林宇杰的,这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真实的感觉,她是爱着他的,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而奇怪。

她深情地望着林宇杰,真希望他能听从她的话。

林宇杰也凝视着吴艳艳,许久许久,林宇杰深邃的眼眸暗淡下去,他长叹一口气,喃喃道:“艳艳,人啊,倘若能从头再来,重新选择,我决不会再选择今天这条路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要我自首,我真的无法做到,跟我走吧,艳艳。”

林宇杰去意已决,吴艳艳见无法说服林宇杰,也幽幽地叹口气说:“宇杰,上天并不眷顾我们,让我们有缘无份,我不可能和你走。”

“不,艳艳,你会和我一起走的,你说,会和我一起走的,你说呀,艳艳,你说呀,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林宇杰有些气急败坏,双手用力地摇晃着吴艳艳的双肩。

吴艳艳用力挣扎着,挣脱林宇杰有力的双手,退后几步大声说:“宇杰,你快醒醒吧,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了,好吧,这样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明天,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再不醒悟,我告诉高飞去。”说着走到门前,拉开门,哭着跑了出去。

林宇杰木然站着,双眼无神地望着黑洞洞的门外,像一尊泥塑的雕像。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沉重如铅的夜空,也像一把匕首般地刺进林宇杰的胸膛,他陡然惊醒,大叫一声,冲出门外。

借着朦胧的一点月光,林宇杰看到门外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正抱着吴艳艳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林宇杰失魂落魄地冲上前去,叫道:“刘三,你干什么?”

黑衣人慢慢转过身子,黑口罩拉到下巴底下,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月光洒在脸上,斑斑驳驳,像个鬼魅一般,煞是恐怖。

吴艳艳一动不动仰面躺在刘三的双手上,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几乎要碰到地面,月光下,脸色惨白,双目微睁,雪白的脖颈处一片殷红,细线般的伤口处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刘三抱着吴艳艳躯体的右手中指上,闪着森森寒气的指环刀上渗人的鲜血正在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我杀了她,是你父亲的意思,否则她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刘三阴侧侧地说。

犹如当头一棒,林宇杰仿佛从恶梦中惊醒,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扑将上去,刘三猝不及防,被林宇杰双手卡住脖子,吴艳艳的躯体“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刘三,我要杀了你!”林宇杰大声吼着,狠狠地掐住刘三的脖子。

本来林宇杰根本不是刘三的对手,但是人在盛怒之下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十分惊人的,一时之间刘三被掐得眼冒金星,无法呼吸,情急之下,猛然抬脚向林宇杰腹部用力踹去,这一脚力量十足,一声闷哼,林宇杰被踹得身子飞起,向后猛地摔去,只听得“嘭”地一声,后脑勺重重地摔在地上,林宇杰一阵抽搐,很快就无了声息。

刘三见状,大吃一惊,急忙跑上前去,蹲下身子,一手托起林宇杰的上半身,一手去探他的鼻息,这一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冰凉,如坠冰窟,林宇杰已没了呼吸。

再用手一摸林宇杰后脑,湿漉漉,粘乎乎全是鲜血,低头看地下一大瘫竟然都是血迹,刘三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原本想保命的一脚竟然闯出了大祸!

刘三哆嗦着将林宇杰和吴艳艳两人的尸体抱入屋内,放到床上,关上门,不敢开灯,自己则瘫坐在地上,黑暗中摸出打火机和香烟,紧张地抖动着双手,打着火机点燃香烟,喘着气,用力地吸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吸了两根烟后,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事已发生,无法挽回,刘三决定向杨松柏报告,他这条命是杨松柏给的,大不了还他一条命。

刘三拨通了杨松柏电话,带着哭腔向他汇报了事情的曲直原委,并表示愿意自杀以谢罪,电话那头的杨松柏如受五雷轰顶,痛苦不已,林宇杰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从小缺少父母之爱,养成内向性格,杨松柏一直对林宇杰心存内疚,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他对林宇杰的爱却是真真切切的,林宇杰长大后,杨松柏想方设法去弥补这一内疚,用金钱去满足他,将他包装成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成了自己利益集团的核心人物和实际操控人,却孰不知因此将他带入了罪恶的渊薮。

今天晚上当刘三将吴艳艳到林宇杰隐藏地的消息告诉他时,他大吃一惊,十分担心会节外生枝,因此他命刘三,万一出现异常情况,立即处理掉吴艳艳,以绝后患,谁曾料到,却误了林宇杰的性命。

当刘三将吴艳艳带到林宇杰住处后,刘三并未按林宇杰的要求离开,而是躲在黑暗处向杨松柏进行了汇报,得到杨松柏指示后躲在暗处观察动静,当吴艳艳和林宇杰谈崩跑出后,他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杨松柏的指令,杀害了吴艳艳,但意料之外的是却因此误杀了林宇杰。

林宇杰意外死亡对杨松柏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当头棒喝,简直是要了他的半条老命,但他毕竟久经官场,历经大浪,事已至此,无力回天,痛苦之余,稳下心神后心生一条毒计。

“刘三,宇杰的死不是你的错,是他的命啊!他命如此,怨不得别人,现在我们要振作起来,三天后我们就要离开平阳了,在离开平阳之前,你和黄凯必须把高飞这个小子给我干掉,是这个小子让我们夜不能寐,背井离乡,不除掉他,我心不甘啊!

今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务必要完成这个任务,我把他的手机号发给你,你按我的安排去做........”杨松柏向刘三下达了死命令。

刘三得了命令,赶紧跑出屋外,从吴艳艳丢弃在路上的包里找出车钥匙,将车开到隐蔽处,不让高飞来时发现,又进屋打了几桶水,将屋外地面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以免高飞有所察觉。

而后给黄凯打去了电话,说了杨松柏的命令和计划,叫他赶紧过来。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抽起了香烟,黄凯到后两人商量了一会,又给高飞打去电话,然后两人躲进屋内隐藏起来,紧张地等待高飞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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