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媛觉得呀,孟既景是真的太了解宗英了,宗英也特别了解孟既景。
要不然宗英怎么会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反正不是敏之,她就直接说了:“当然是你的老板呀。”
宗英自然知道是孟既景,这是要结婚了心情太好所以拿他开涮呢。
吃饱喝足又买了衣服和鞋,牵着她走在街上,边走边说:“所以,你当时想听到我说什么?”
汤媛傻笑,一句话不说,笑个不停。
应该是困了,眼睛都发直,只管朝着他笑。
她当时想的是就试着按照孟既景说的去试探一下宗英,如果他没有反应她就说分手,再说要去和别的男人结婚,而且绝对不会留着宗英的孩子。
她舍不得那样去说孩子,也舍不得为难宗英,幸好,没等她说更多的时候宗英就已经给足了反馈。
牵着的手蓦然一松,把人搂近低头耳语:“找个合适的人,去结婚吧。”
特别正经,还带着几分不在意,轻松宣之于口。
汤媛登时就清醒了,咬着嘴唇眼眶泛红,一时间蓄满了泪。
这孕妇的情绪呀来得是真快,搁在以前只会打他。
宗英把她搂紧,又来了句:“袁克的肯定是不能娶你的。”
一边说还一边摇了摇头。
她这才笑出来,眼泪吧嗒掉下去。
原来是在打趣孟既景呢。
不是冲她来的就行。
宗英这才又握住她的手,顺着明亮的街道往前慢慢悠悠地走,说话也慢,像吹过脸庞的海风轻缓怡人。
“孟先生啊,肯定让你和我说分手,然后说你要去嫁给别的男人,你要真这样说了,我不会祝福你的,我会告诉你想都别想,你都戴上我妈的戒指了,摘不下来了,知道么?”
她努力睁圆了眼睛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又用手背去抹,摇着头说:“知道了。”
紧接着又连忙点头,听见他又说道:“别说你有了我的孩子,就是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这辈子你就只能和我了。孟先生这人呀……你看孟既明坏不坏?比起他哥来差远了,孟先生把你给卖了你还在帮他认真数钱呢,还念着他的好。”
汤媛圈着他的腰更加靠紧,用手指头点戳着胸膛说:“你在说你老板的坏话呀,宗助理。”
“当着面也这么说啊,我这是在夸他呢,我说的明明是孟既明的坏话。”
宗英还有这一面呐,汤媛没想到也从来没见过,原来还会开玩笑呢。
也对,他什么时候怕过孟既明呀,对孟既景也从来都不是怕,是敬是亲近,自然又默契。
这么一想,便问:“宗英,你为什么要跟着孟先生?”
他明明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以他的能力不管是开公司还是做律师都能做得很好。
在她心里他就是哪里都好,做什么都可以很厉害,却偏偏在孟氏做助理,虽然也是位高权重,但总是没那么自由。
她能感觉到宗英其实很喜欢一个人掌控一切的感受,看着克制又稳重,其实内心又狂又傲,不服管的。
他却反问:“那你呢?为什么要来孟氏?”
汤媛直言:“当然因为你呀。”
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听到她这样说时仍是心动,还有心疼。
在头顶吻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和你一样,因为孟先生。一个人活着除了亲情和爱情,还有友情。孟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他不止是我的老板,更是朋友,是兄弟。”
那年,那个傻逼把他给弄到酒窖里去,有三个人来救他,孟既景,谢飞,还有汤媛。
就是那一刻昏昏沉沉却有一种无比清晰的感觉,他曾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又在那天晚上得到所有,人活一世图的很多,但是感情上无非这三种,他全部都拥有了,兄弟,朋友,还有心爱的女人。
事后,这三个人谁也没和他再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事,但是应该都还记得吧。
他是能记一辈子的。
这世上,他可以辜负任何人,唯独这三个人是不可以的。
不是恩,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