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回家,并且答应让她第二天能下床,梁善却连车都没下成。
孟既明特绅士,为她打开车门,把人直接抱了下来。梁善好奇地看着他,等着看他怎么去提那些食材,满满两袋子挺沉的。
结果被塞进了车后座,车门砰的一声甩上,闷响的回声在地库里特别清晰。
难怪要把车头停向里面,那一瞬间梁善想过在车上的可能性,还以为会把她给拽过去,所以当孟既明下车的时候她还有些吃惊,以为自己误会了……事实证明没有误会,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关键时候,梁善用脚蹬住他的肩,那句没有准备还没说出口,孟既明探过身去把她完全压进椅背,从后备箱里拿了盒套过来,是刚才结账的时候放进购物车的。
还真是准备了。
“孟既明——”
“怎么?”
语气有点硬,不是不耐烦,就是整个人绷得死紧,脸也是,显得有点凶。
“我……冰激凌会化。”
他就又靠了过去,胸膛顶着她的脸,衬衫的扣子蹭得她又疼又痒。
翻了一会把冰激凌拿了过来,盒盖一掀撕掉纸膜,塞在她的怀里,“吃。”
特别凉,激得她浑身一抖。
捧着不是,放下也不是。
梁善真的没想现在就吃,谁在这种时候能吃得下去。
可是他又盯着她,等着她吃似的,不吃都不行的那种。
吃吧……连个简易勺子都没有,还不如买小盒装的。
不吃吧,他一副要是她敢不吃就把盒子摁她脸上的表情。
梁善内心挣扎了半天,试着在盒子的边缘处咬了一小口。
“好吃么?”孟既明问她。
“好吃。”她说得不情不愿,捧着大盒子往他面前送,“你吃么?”
那表情,小猫似的,努力讨好地把小罐头往主人面前推,用整张脸在对他说“你尝尝,尝一口吧”。
孟既明被她这么一问,憋着的气变成了笑,随手把盒子往前座一放,直接咬住她的嘴。
就那么一小口,香草味十足,很快融化在嘴里,唇舌间。
相连的唇间溢出一句:“是好吃。”
梁善已经不大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残余的理智只担心动静太大,这个时间段地库里进出的车不少,有人经过即使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一定能发现点什么。
多丢人啊。
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她连这个担心都没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
最后,她抱着几乎融化掉的冰激凌,孟既明抱着她上了楼。
她不知道食材是怎么放进冰箱里的,因为两个人直接进了卧室。可能是李燕拿上来的吧,第二天早上看见它们整整齐齐码放在冷藏室里。
孟既明说等着她今晚做。
梁善什么也没说,把冰箱门关上,让李燕不用准备晚餐,就跟着孟既明出了门,去逛街。
她其实不太想去,想在家里睡觉,可是有人不依,说是答应她的事就得做,要不然下回他就会不当回事,觉得就算他说话不算数她也不会在意。
中心思想就是,不能给他养成这个坏毛病。
说得挺有道理,梁善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是替她着想的。
后来在她逛街回来不太想做饭的时候,她才发现,孟既明也是用这句话来教育她的。
答应他的事,她也得做。
其实汤已经在回家前让李燕炖上了,食材也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备好,只等下锅。
那就做吧。
切了花刀腌好的鱼放上蒸锅,攴攴就开始围着她的脚转,孟既明也是。
好几次不是差点踩到猫脚或是尾巴尖,就是差点把梁善给绊倒,一回身还撞在孟既明身上,实在是碍手碍脚。
梁善忍无可忍,“你们俩,能不能出去。”
攴攴后仰着脑袋看她,幅度太大,球似的小身子直接来了个后滚翻,翻了一圈利落地爬起来,两只前爪并拢着重新坐好,奶声奶气地朝着她叫。
孟既明一把抄起,托抱在臂弯里,往后退了两步。
梁善恍然觉着,在攴攴的点缀下,孟既明那张脸都挺乖巧。
指指男人,再指指猫,转回身去继续。
姜蒜下锅油里一滚香味就出来了,连着皮的鸡腿肉往里一放,翻炒间颜色变了,放入葱弹淋入碗汁,大火下反复裹匀收汁就可以盛盘了。
梁善用筷子搛了一小块肉,在水龙头下用温水冲干净酱汁,撕了一小条喂在攴攴嘴里。
这可不得了,嗷起来没完,猫叫,人也不干了。
梁善后悔了,哪个也招惹不起,轰都轰不走,直接把那一块肉放在猫碗里,又给孟既明喂了一块才算了事。
梁善庆幸就这么两三个菜,鱼蒸好又焖了一会,出锅的时候虾仁和青菜也炒好了,汤也可以关火了。
上桌的时候,攴攴还是坐在那里,给它放了个猫碗,搛了一大块没有刺的鱼背肉才算能安生吃饭。
孟既明嗤笑:“你养的这是猫么?是祖宗,喂个鱼还得挑刺,比喂我还精细。”
梁善眼都没抬,小声地说:“别乱说话,你能自己吃,别想着让人喂的事。”
他就不说了,可不是嘛,这个年纪让人喂真不是什么好事,和一只小傻子猫较什么劲。
两人安静吃完,猫还没有吃完,和那一大块从碗口处翘起的鱼背肉转着圈较劲。
梁善眼看着孟既明用筷子去戳攴攴的腿,特别欠,要不是猫脑袋埋着碗没空搭理他,肯定又得挠他。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这只猫还是嫌弃。
应该是喜欢吧。
就是表达喜欢的方式特别幼稚。
时不时的,总感觉他还没长大。
收拾的时候,孟既明跟着站起,帮她把碟碗放到厨房,门一关搂着她亲。
梁善打不开门,好声好气地劝:“别在这里闹。”
埋着头四处乱亲的人哑着声说:“没人。”
梁善这才想起来,回来时李燕出门了,去给赵莉送东西。
“那我把碗放进洗——”
他把她推回到门上,热乎乎的手掌熨帖在腰后来回抚摸,“刚才是系在这么?”
“什么?”
她没听懂,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转眼间坐到了流理台上,围裙回到身上。
他的手圈着她探到身后,勒着细腰系了个蝴蝶结。
就是个很简洁的米白色围裙,梁善无法理解哪里戳到了他的点,这么兴致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