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清在俩人表情雷同的脸上来回扫荡两眼,又觉得这两货,好像……挺登对的。
就不知道会不会撞号。
高天吓怕了,担心江不清又出什么事,“清清,咱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我现在没什么事了。”江不清说。
“咳。”封决手里握住一把车钥匙,打断俩人的对话。
江不清、高天:“?”
封决神情淡淡开口:“阿楚说了,如果你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他立刻马上坐私人飞机过来,接你回去。”
“……”江不清无语,人家男人真能干出这么霸道的事。
高天瞪着封决,“就是你惹的祸。”
封决不置可否,自己管辖范围内闹出人命,安保工作失职暂且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位小少爷身份金贵,又是自己好友的小媳妇儿。
好友可说了,他家媳妇儿在这儿,如果掉了一根汗毛,俩人的革命友谊,就此结束。
江不清没有办法,只能和其他人打了招呼,随着高天和封决回县里人民医院做全面检查。
该照的仪器全照了一遍。
医生拿着一沓检查报告翻了好一会,微微拧眉。
“医……医生,不然让病人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再说?”
高天从这个横向发展的中年男医生的沉重表情来看,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好。
而且,从这个医生长满横肉的脸,就能看出来他没有什么情商可言,嘴里估计也吐不出什么漂亮的象牙。
虽然以貌取人有点偏激,但这个医生无论身材、身高还是相貌,真的踩到了高天的雷点,他打心里认定,这个医生,一看就不是好鸟。
所以他才建议这个不是好鸟的医生出了病房再说检查结果。
免得给江不清增加精神负担,在心理上造成二次伤害,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就在这里说。”江不清也觉察出医生的表情里藏了事故。
医生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检查结果,喃喃自语,“嘶,不对呀。”
“什么不对?”封决冷着脸问。
他最讨厌这种故作高深,明里暗里不说人话,专门吓唬人的医生。
一看就不是好鸟的医生说出一句非常欠揍的话,“检查了这么多项,怎么一点问题都没有?”
众人:“……”这个一看就不是好鸟的医生,果然是傻鸟!
“不是,是不是进医院的人,都得得点什么毛病才正常?”高天盯着傻鸟医生的脸问。
“嗯?”
医生沉浸在自己的疑惑当中百思不得其解,听见高天的话,终于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他连忙扯了扯脸上的横肉,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位家属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医生作为人民生命的守护神,救死扶伤,自然是希望全天下的人无病无灾。”
“全天下的人无病无灾,你们喝西北风啊?”
高天毫不留情面怼他,这个傻鸟一看就是目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医疗*腐*败事故中的恶瘤!
医生的好人人设装不下去了,脸一下子拉得又黑又长,“你这位家属有医闹情绪,很危险。”
“所以,我们病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封决沉着声音问。
医生看了看人高马大一身特种兵工装服的封决,眼神阴鸷面色不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他害怕这个高大的男人用脚上那双牛皮靴踹断自己的猪蹄,退后两步才敢开口:
“没……没什么问题。”
封决从他手里扯过那一沓检查报告,翻了一遍,确实所有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比绝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健康得多得多。
“既然没什么问题,你那副表情是家里死了人吗?”封决问。
“你……你……”医生露出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表情看着封决。
“你什么?看什么?”封决忍住恶心,直视医生的眼睛,给了他一个不要眼的又凶又狠的眼刀。
向来优越感爆棚的医生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
从来都是他对病人和病人家属颐指气使,有谁敢这样对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狠话?
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傻鸟医生早就急眼跳脚了。
可面前的人一身军装,人又长得壮实,依自己的身高,跳起来都摸不到人家的头顶,他肥厚的唇蠕动好几次,愣是不敢憋出一个字。
他刚刚准备酝酿一个怒目圆瞪的眼神,想给封决一个下马威,结果被封决寒光冷厉的眼神吓得他连忙撇开了眼,瞬间偃旗息鼓。
“医生,我这几天总是出现幻觉,是什么原因?”江不清问。
“幻觉?”医生从封决的恐吓中回过神,往床边挪了两步,“说说怎么个情况。”
高天和封决听了江不清的话,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封决拿出电话,对江不清说,“你等一下再说。我找个医生过来。”
说完,又看了眼那个走近床边的医生,那个眼神,明晃晃写着‘我不信你’几个大字。
医生讪讪然退后两步。
不到两分钟,门口进来一位气质干净儒雅的男医生,戴着银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很好看。
封决指着斯文男医生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夏言,精神和心理干预方面的专家,暂时来这里进行医学技术指导。”
夏言点点头,朝江不清温和一笑,对上那位土肥圆医生时,眼神冷淡几分,“陈医生, 你去忙其他事吧。”
陈医生对这几个人没有好感,慑于威严,他又奈何不了他们,想想还是走开省心。
虽然不甘心,但他也不想给自己添堵,心情不好,容易得癌,这点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那位土肥圆医生走后,夏言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重新看向江不清,目光温暖。
“你好,我叫夏言。”
“你好,我叫江不清。”
“我知道。”夏言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请说说你出现什么幻觉。”
听他说话,就像暖冬里坐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感觉,又酥又暖,舒适得想眯上眼睛睡一觉。
江不清沉思了一会,说:“就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这几天断断续续在做梦,总以为是现实,最后总是会被朋友唤醒。”
高天开口补充:“清清,是每次晕倒之后才会做那样的梦,对吗?”
江不清点头,“是,是晕倒的时候,才会做那样分不清现实和梦镜的梦。”
“这几天都是这样?”夏言问。
“嗯。”江不清点头,“而且梦见相同的人。”
“是你这几天见过的人吗?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夏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