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学生的切磋,还是正式的打斗,其实极少有平手一说。
所谓的平手,只不过是双方互留颜面的客套处理方式。
真的要分胜负,或是决生死,一万次对局里难遇到一次平局。
一次平手,两次平手,也许真的是因为碰到的对手都实力相仿。
而这个张竞择连续33场平手,就绝非一个简单之辈了。
萧炀饶有兴味地问道:“众生平等术?真有意思,要不是院长不让我去,我还真想会一会这个家伙。”
卿伊瑟轻声道:“这人很不一般,首先就是他的功法……”
回宿舍的路上,卿伊瑟将她和这位张竞择的打斗过程详细讲述了出来,萧炀听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奈何庞钦仙命令在前,萧炀不敢违背,只能连连叹息。
啊啊啊!好想见识一下!
……
荷花池旁边的临时宿舍楼。
青鸾学院的师生从这里搬出去一个月,就迎来了新主人。
墨鲲学院男女生比例均匀,低楼层住男生,高楼层住女生,顶层住院长领导和老师。
白鹿学院的学生对墨鲲学院的欢迎程度很高,甚至高过几乎全是女生的青鸾学院。
原因之一就在于他们重礼仪。
墨鲲学院的学生在路上只要碰见老师,不管是哪个学院的老师,不管认不认识,一定会打招呼,恭敬地喊老师好。
还有在校道上问路,言辞之间十分客气,您好,请问,谢谢,有劳等等敬词和谦词,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别扭和矫情。
此时,在宿舍楼三楼靠左侧的一间男生宿舍内,有三名男生正聚在阳台上闲聊。
“喂,十点钟方向。”
“喔!正点!白鹿学院女生不多,但是质量是真的高啊!”
“还有风景也很不错,气候宜人,不像咱们学院那,一年都潮湿的很。”
“竞择你别看那呆逼了,赶紧过来看!有一大波靓丽的风景线!”
被喊竞择的男生正躺在床上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传统仙侠,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一个长相并不算特别出彩的男生,五官和脸型都比较小巧,带着一顶黑色渔夫帽,整个人看起来挺有活力和精气神,只是一双深窝眼却又总给人一中好像没睡醒的感觉。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出现在同一张脸庞上,很是让人印象深刻。
听到有人喊他,张竞择看了眼时间,将手中的书放在床头,跳下床直奔阳台,两手搭在两个舍友肩上,一点都没有看阳台下方的校道,只是好奇问道:“咱们一会去哪里吃饭?”
只见荷花池旁的校道上,有三五个白鹿学院的女生正迎面走来,手挽着手,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其余三名男生都沉浸在看美女的乐趣当中,完全忽略了张竞择的提问。
“一,二,三,四,五,嗯!刚好五个,一天一个。”
“那你还算正常,知道一周休息两天。”
“不是啊,休息一天,周六狂欢,五个一起。”
“靠!你丫真变态,看就看,还真YY上了。”
“就是,还五个一起,你好好陪你的五姑娘吧!”
见自己被无视,张竞择也没抱怨,无奈耸耸肩,压了压渔夫帽,准备去食堂干饭。
刚走出宿舍门口,一只麻雀忽然落在他肩头,张竞择嘴角扬起笑意,刚想用手去轻抚,却看到了什么,眼神微变。
麻雀嘴里叼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张竞择打开来一看,麻雀就自行飞走,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今晚十一点整,除咎中心五零三拟元室。
字迹丰筋多力,铁画银钩,光凭这句话,张竞择就能感受到一丝战意。
他笑了笑,将纸条重新卷好放进口袋,两手十指交叉抱在脑后,悠哉悠哉地走向白鹿学院食堂。
……
这次墨鲲学院的拉练,相较于之前的青鸾学院来说要略微平淡一些。
主要是面对重礼仪的客人,火药味大不起来,毕竟礼多人不怪。
加上墨鲲学院庚子届被卿伊瑟一个人通关,致使双方学院都觉得没什么看头。
唯一还算能吸引人的就是张竞择。
许多人都想看看他的战绩什么时候能有除了平局以外的情况,赢和输都无所谓。
不过张竞择这个人说随和也随和,说怪吧,他还有点怪脾气。
并不是每个前来挑战的人他都会答应,他选择对手的原则很草率。
顺眼。
如果第一眼给他的感觉不好,他绝不会答应比试。
相反,如果第一眼给他感觉很好,他不仅会答应比试,还会想和你交朋友。
主打就是一个随缘佛系。
深夜的除咎中心,张竞择出现在五零三拟元室外的走廊。
此时时间已是十一点二十,整栋楼都静谧幽深。
一转角过来,他就看到五米外站着一位英俊绝伦的少年,正双手负于胸前,背靠墙壁微微低头,似乎在等待着谁。
正是白鹿学院庚子届辰一班联络员,院草陆行简。
见张竞择到来,陆行简立刻端正站好,目视前方,不卑不亢地道:“张同学你好,我是白鹿学院庚子届陆行简,想请你切磋,还望不吝赐教。”
陆行简来主动挑战张竞择,仍是庞钦仙的意思。
本来庞钦仙是打算让萧炀和陆行简都不露面,由卿伊瑟一个人搞定,但是卿伊瑟跟张竞择打了个平局,且没有套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这让庞钦仙立马对这位张竞择重视程度拔高许多,既然卿伊瑟不成,就再派陆行简去探探底。
张竞择笑起来给人感觉很通透,他盯着陆行简,赞叹道:“陆同学你好,实话实说,你是我见过的男生里面长得最帅的一位,还好来了,不虚此行,告辞,我先回去了。”
见张竞择说走就走,陆行简骤然拧眉。
这什么人?这也太随意了!
“张同学留步,且听我一言。”
张竞择本不打算赴约,因为到了十一点整,那个时刻他并不想动,只想躺着,所以他就躺着了。
然后到了十一点十五分,忽然一阵尿意袭来,他被迫下床上厕所,完了之后就清醒了,索性就来了拟元室,没想到约他的人还没走。
“嗯……行,你说吧。”
陆行简语气正经地道:“如果你现在走,不如直接申请退赛。”
闻言,张竞择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头。
“抱歉,来晚了,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