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萧炀猛地抽了一口凉气。
这就看出来是咎所为了?
“你小子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第一次带你出来办事就碰到咎。”
说完后,老武站起身,眼神闪烁几次,盯着下游方向,目光逐渐深远,似是有所思量。
过了片刻,他走过去和男孩父亲聊了两句,男孩父亲掏出一锭白银想塞给老武,老武只象征性收了二两,然后要了一艘小舟。
三人乘上小舟,顺着河水一路往下。
足足漂了半个小时,老武突然喊道:“就是这里。”
话音落,小舟竟然自动停住!船头缓缓朝岸边靠去!
这一手神乎其技的操作又把萧炀惊住了,主要是连一丝元力光芒都看不见,就能在湍急水流之上瞬间止舟。
停好舟,老武指着岸边一座高山,慵懒地道:“这山上有一群樵夫,那咎就在里面,萧炀你去,我困了,在这睡会。”
萧炀果断应道:“好的。”
老武这高深莫测的实力,让萧炀心里很踏实。
说完后,老武悠闲地躺在床头,两手枕在脑后,忽然又开口:“团子,你也去。”
团子显得有些兴奋,兴高采烈道:“是,师父!”
两人结伴而行,顺着山林间的路往上爬。
团子依然蹦蹦跳跳的,萧炀却格外谨慎,他担心有风险,出声提醒道:“团子,你别走那么快,站我后面,要是有危险我可以保……”
“没事萧炀哥哥,有危险我会保护你的!”团子打断萧炀的话顺便把他羞辱了一顿。
萧炀有些难以接受,好奇问道:“团子,你……你现在什么等级?”
团子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成一条缝,眯眼笑道:“嘿嘿,比你高一点点。”
萧炀微惊。
团子才八岁,不是说不到十六不给引元吗?
真是天大地大,无奇不有,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都比自己等级高。
亏了自己在白鹿学院还总是藏着掖着,人见人夸,真正的天才在这啊!
转头一想,人家有老武这样的世外高人做师父,根本不用通过四大学院培养。
早点引元,自然也就能提升的更快。
这可是一对一的私人大师培训班,效果肯定杠杠的。
自己现在顶多算是课外培训,寒假补习班。
有了团子这句话,萧炀就放心了,语气轻松不少。
“团子你会看相算命,那你修的是炁功咯?”
团子左扭右扭,时不时摘一朵花闻一下,丝毫不紧张。
“是呀。”
“那你师父呢,也是炁功?”
“不知道,反正很厉害。”
“他什么等级?”
“不知道,反正很厉害。”
萧炀懂了……团子似乎对风景花鸟比跟他对话要感兴趣。
拉倒,不聊天了,跟八岁小姑娘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走了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一片稀松的桦木林。
隐约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还伴有斧头砍树的声音。
萧炀和团子立刻警惕,躲在一处草丛后面。
团子收起之前悠哉的神情,目不转睛盯着那几个樵夫,眼神十分专注。
萧炀环顾四周,脑中飞速思索,定下策略。
“团子,等下我们假装迷路的兄妹,我扮哑巴不说话,你去沟通,定坎之后你主攻,我策应,别伤了普通平……”
话音未落,团子小小的身体就冲了出去,萧炀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这……这么莽?
团子死死盯着其中一个樵夫,其他人都一脸懵,还以为是窜出来一头野猪,定睛看到是一个小女孩,眼里充满不可思议。
被团子盯上的樵夫脸色骤变,举起手中斧头就朝团子砍去!
叮——!
团子双手之中出现一条墨绿色法索,拉开成一字高举至头顶,轻松挡下巨斧攻击。
再一细看,竟是她平日里绑在头巾上的那根细绳!
见一小姑娘能接下自己攻击,樵夫又惊又怒,浑身灰色气息爆发,猛地一脚踹向团子脸部。
这一脚虎虎生风,团子丝毫不乱,手中法索交叉缠绕,将樵夫脚踝牢牢锁住。
同一时间法索绿光大盛,樵夫腿上的灰色气息碰到绿色光芒就像被灼烧一般,冒出阵阵黑烟,并伴随痛苦的惨叫。
龇牙咧嘴的樵夫用手中巨斧直劈团子头顶,势大力沉,似是想要将团子劈成两半!
无奈,团子松开手中法索,往后撤了半步。
樵夫自知不敌,拖着伤腿转身便跑,想挟持其中一个普通人作为人质。
嗖!嗖!嗖!
三发苹果大小的白色元力小球在樵夫身前爆开,阻止了他。
烟尘中,一双泛着白玉光芒的手掌直奔樵夫面门,被樵夫横移闪过。
烟雾缓缓散去,萧炀身影浮现,他冷冷一笑。
“傒咎是吧?”
樵夫恶狠狠道:“还有一个?去死!”
话音落,举起手中巨斧便朝萧炀劈下!
可举至头顶却怎么也砍不下去,回头一看,团子正用法索拉扯着斧柄。
萧炀趁机两手呈刺掌戳向樵夫胸膛。
樵夫看出萧炀才初入壬级,淡淡一笑,充满不屑。
他一个壬级七阶的傒咎,防御力虽不如矶咎强硬,也不是壬级一阶能破得了防的。
嚓!
胸口传来的剧痛和流出的鲜血告诉他,他错了。
萧炀的白玉手没入他胸膛之内一寸有余,已经造成有效杀伤。
樵夫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伤口,松开握住斧柄的双手,十指交叉握拳朝萧炀脑袋大力砸去!
萧炀朝上释放欢颜固,脚踏蹉跎迈飘身后退,刚好躲过攻击。
樵夫还想追击,只听见砰的一声!
他整个人表情凝固,直愣愣站在原地,脑袋上多了一把斧头,整个斧刃砍入头颅。
团子双手持斧,结果了这个樵夫。
樵夫身体倒下,傒咎本体浮现,萧炀还想冲上去收尾,却被团子喊住:“别出手!萧炀哥哥!”
萧炀一怔,停下手,疑惑地看向团子。
团子用青色法索捆住傒咎,掏出一张黄色符咒,使出束咎之术,将傒咎封印了进去,心满意足地笑道:“留着给师父,他还有用。”
萧炀惊讶于团子的战力,问道:“这傒咎起码壬级六七阶,你这么轻松就对付了,都庚级了吧?”
团子笑吟吟道:“庚级二阶。”
萧炀连连咋舌,八岁的庚级……真妖孽啊。
“这法索是你命宝?”
团子将青色细绳重新系在脑后,点头道:“嗯,叫青琅。”
萧炀微微一笑,“好听。”
两人往山下走去,萧炀还有一事不明,开口问道:“团子,你刚刚是怎么定坎的?”
团子摇头晃脑,边走边说:“看相啊,那群人里,只有那个樵夫的面相隐隐有殒身之相,只能是他了。”
“这么方便?那修炁功的人,定坎岂不是太容易了?”萧炀微惊道。
团子摇摇头,“那也不是,只有对元力等级低于自己一定程度的咎才有行得通,一些高等级咎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