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辉与秦悦对视的一眼。
“是这样的，那个陈雪……”
“中视的《聚焦真相》节目……”
洪文辉把事情大概对叶凯讲了一遍。
最后洪文辉议非常抱歉的说:
“我本来想收拾那个陈雪，为你主持公道。”
“但那个陈雪的父母，认识我爷爷，他们求到了我爷爷面前。”
“我爷爷原谅了陈雪，而洪家的力量，就不可能用在报复陈雪上。”
“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单薄，离开了家族，我什么都不是。”
“哎……”
洪文辉一边叹气，一边观察着叶凯的表情。
他准备在叶凯生气的时候，劝住叶凯。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叶凯竟然面无表情。
非常的镇定，也非常的从容。
仿佛这令叶凯身败名裂的局面，对于叶凯来说，只是个小儿科。
“你不感到愤怒，不生气吗？”洪文辉忍不住问道。
“这事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我也没有太大的感觉。那个陈雪，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一个做事的人，没想到她会卑鄙到这种地步。”叶凯淡淡说，“陈雪会害自己坐牢的。”
“至于孙芸和孙山父女，他们本就想置我于死地，我高考不能申辩，对于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们找的机会很巧妙，用的手段也很巧妙。但也就那么回事吧。”
叶凯仿佛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对于叶凯来说，确实是小场面。
2002年的人们，还相对质朴，哪怕是孙山那种文化名流，都要讲证据。
叶凯可是在2023年，见过各种“抛开事实不谈”的话术，见过各种反串造谣宫心计一样的舆论大战。
因此孙山的这点手段，根本不被叶凯放在眼里。
首先，中视有话语权，难道芒种卫视就没话语权吗？
虽然话语权不如中视，但收视率并不低，如果叶凯提供的新闻素材反转性惊人的话，未必不能打过中视。
再加上玄鸟卫视也因为纪录片被骂惨了，一定热衷于让叶凯反转。
最关键的的是，只要叶凯的高考成绩出来，一切谣言都能不攻自破。
至于校园网，他们以为抄走了核心创意就能将叶凯彻底踩死，简直是太天真了！
叶凯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叫叱咤则风云变色，谈笑则鬼神震惊！
“叶凯，尽管我一次次高估你，但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你了，你这样的心性，真是不简单。”洪文辉由衷的说。
秦悦道:“这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你却如此的从容不迫。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叶凯笑了笑，“洪哥，你就看我如何来个翻天覆地吧！”
叶凯的这种超然的自信，也激荡了洪文辉的情怀。
洪文辉的目光之中，异彩连连，充满期待的说道:“你做大事的时候有静气，虽然现在看似是一个死局，但我觉得你似乎真的能够扭转乾坤，我希望看到你创造奇迹。”
“洪哥，麻烦你跟我一起接一下佳慧，我们一起回公司吧。”叶凯伸了个懒腰，“高考结束了，我真正认真读书的时代也结束了，下面，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
洪文辉和秦悦的心，也莫名的安定了许多。
随后，三人去另一个考场，接了苏佳慧，回到了萤火网络。
……
萤火网络公司之中。
叶凯的在办公室里浏览网络。
叶凯已经通过互联网，获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来龙去脉，全部都清清楚楚。
这个年代的网络很差劲，但还是有人上传了《焦点聚焦》节目的视频。
叶凯下载了半天才下载下来，清晰度也不高。
而看了几个主流的论坛和榕树下，叶凯发现，哪怕是80后群体，支持自己的人，也几乎没有了。
也是，这个年代的中视，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影响力，几乎可以把人锤死。
在普罗大众看来，不管叶凯的事情是真是假，叶凯这个人都没有希望了，都已经身败名裂了。
第四维的叛变，也没有出乎叶凯的预料。
第四维这个人的心中，没有什么情怀，只在意名利。
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为了名利，他可以为叶凯摇旗呐喊，蹭叶凯的热度。
为了名利，他也可以果断抛弃叶凯，转换阵营。
叶凯的心中没有什么怨恨。
他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指望给人家垫付一个车费，人家就对他绝对忠诚不二。
他只是暗笑第四维看不清大势所在，以为中视就是不可改变的圣经。
但叶凯后世，见过中视的很多嘴脸。
知道中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电视台，还有回旋的余地。
“陈寒，性情中人啊！”
看到整个80后群体，只有陈寒一个人孤零零的还在支持自己，叶凯多多少少有点感动。
别管陈寒的思想有多么幼稚，感情方面有什么问题，但陈寒在做人上面，确实没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叶凯决定了，就冲陈寒这个时候的雪中送炭，将来陈寒如果想拍电影的话，叶凯肯定给他投资。
“叶凯，那可是中视啊！”苏佳慧坐在叶凯的身边，很不安的说，“中视竟然也配合孙芸造谣，这怎么办？”
“佳慧，不用为我感到担心。”叶凯刮了刮苏佳慧的鼻子，笑道，“你呀，就好好看着，学着，我教你怎么反转舆论！”
“公众是很好利用的，带他们的节奏太容易了，今天我暂时掉下神坛，明天他们又会把我再送上神坛的！”
说罢，叶凯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员工们此刻都垂头丧气的聚在一起看电视。
中视电视台的新闻节目。
中视的记者，现在正在清水大学，采访着清水大学的副校长马行空。
马行空大腹便便，戴着眼镜，挺着啤酒肚，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领导。
“马校长你好，对于叶凯志愿填了清水大学这件事，你怎么看？”记者问。
马行空不屑的说:“像叶凯这种弄虚作假的人，他的思想品德就不过关，我们清水大学就算关门大吉，都不会让这种人进来！”
“恕我直言，叶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上大学！他要是只填了我们清水大学一个志愿的话，他今年就不要想上学了！”
“我会果断的拒绝他！”
马行空一脸正义凛然的说。
叶凯依稀记得，前段时间，马行空曾经为孙芸摇唇鼓舌过。
结果直接被陈寒喷的闭口不言。
现在马行空是这个态度，也不稀奇。
“我台记者还采访了全国大量高校，他们都表示不会接纳叶凯这样的学生……”
叶凯现在当真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这些高校也出来秀存在感，表示不需要叶凯这样品德不过关的人。
不能念大学，对于2002年人们的世界观来说，那就是人生走向失败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