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对着苟主簿继续开口:
“苟主簿,我让你给我出出主意啊!怎么整整新来的县丞!”
苟主簿刚才有些故意装傻,心中权衡计较。
我苟冬溪可是出名的谁也不得罪,你让我给你出主意,让新来的县丞难堪,不是砸我招牌吗?新来的县丞还不知道什么成份,就得罪他?不明智!还是随意打发打发这憨貨吧。随便隐晦点出个馊主意,听不听得懂,可不可行就不关我事啦。
想罢,故作愁容,对着夏九说道:
“夏班头,我哪有什么主意?不过,我这儿倒有件事情,你帮我参考参考?”
然后拿起桌上的田地账本,继续道:
“这葛家村,葛洪家一共有良田一亩五分,但不知何时起这葛根儿就到处宣扬有3分田是他的,久而久之,有些不知真相的村民就信以为真。现在你说怎么判,判给葛洪,很多人都认为本来是葛根的。判给葛根,事实上这地本来是葛洪的。哎,难办难办,这谣言可怖啊!”
苟主簿特意把谣言两字说的格外重,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夏九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跟什么,我让你出个主意,你跟我说什么一亩三分地的?
夏九疑惑的开口:
“苟主簿,你说啥呢?我让你出主意,你说啥田地啊!要我说,那地我爱判给谁就判给谁,谁敢说一句,我送他一顿皮鞭!”
苟主簿又喝了2口酒,悠悠的坐回椅子上,略带些醉意有些犯困道:
“嘿嘿,还是夏班头高见!你看这困扰本官已久的问题,一下就被夏班头解决了,我自愧不如。不是我不出主意,实在是想不到主意。不过夏班头你身边那个董大,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有什么主意,记得说说我这个案子,看看他还有什么建议,这个小吏我很看好他哟!”
苟主簿说完,也不管夏九还在不在簿厅内,悠悠的耷拉上眼皮睡了过去。
夏九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苟主簿睡了,只好退了出去。
夏九站在簿厅外,琢磨着苟主簿刚才的话。他想,苟主簿是不是不想给自己出主意,所以才讲了那个关于田地的故事?可是,他又提到了董大,他能帮自己出主意吗?
……
山南县郊外茶铺。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东郊王庄又有佃户交不上租子!”
“早听说,那魏扒皮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这些日子庄上佃户的日子哪个好过?”
“嘘,这话可不敢到处说。”
一个伙计赶紧打断刚才两个开口的小贩的谈话,接着小声说道:
“不过,我听说那王老头的闺女被那魏忠看上,要把他闺女收做小妾。”
刚才那两个小贩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
“王老头答应啦?那魏忠可都50多啦,还有这个精力?”
伙计接着回答道:
“兴许老当益壮?谁知道呢,有钱人家多收几个小妾,就是在哪里放着,也是排面不是?”
“那王老头起先也不同意!不过被魏忠打得个半死,也就由不得他不同意啦。”
两个小贩闻言,点点头说道:
“说的也是,那魏忠谁敢惹?”
几人说完,也不再言语,继续歇脚喝着茶水。
一旁的在茶铺歇脚的孟庄和刘桂花也听到了几人的谈话。
孟庄也是第一次听闻到这古代人民的疾苦,孟庄也不是啥正义感爆棚的人,不过受过现代的九年义务教育的他,听到这些遭遇,也是不由得有些愤怒。
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画个圈圈诅咒魏忠,夜夜软京天。
“哐当”
刘桂花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两人坐的桌子,然后面前的桌子就瞬间垮掉。孟庄本来就倚靠在桌上,没想到刘桂花会突然这么大力的拍桌,也没想到这桌子这么不经拍!
孟庄跟着桌子一起跌到了地上,给众人表演了一番吊凳。
一时间,茶铺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都有些吃惊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太可恶了,这魏忠真是该死!”
刘桂花显然听到刚才的三人的谈论,很愤怒,嘴中说道。
孟庄赶紧起来在刘桂花耳边,小声道:
“我说姑奶奶,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我可怜的屁股又遭罪了!……咳……对对对,魏忠该死,咱们这不是来办他了吗?你快消消气吧!这么多人看着呢,生怕别人不知道您大当家力气大。”
孟庄说完,挂上一抹谦意的笑容,对走过来的茶铺伙计说道:
“那个…这桌子有些被虫蛀啦……额……哈哈…这败家婆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没事拍啥桌你说说!你别见怪,这桌子我们赔钱。哈哈哈。”
孟庄从怀里掏出了一吊钱,递给了伙计。看到递到手里的钱,伙计本来充满怒气的脸重新成了笑脸,低声说道:
“兄弟,日子不好过吧!你这婆娘脾气这么大,你也能忍?你可真是我辈楷模!”
伙计说完冲孟庄递过来一个我懂的你的赞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