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禾听到这话,略一挑眉,放下手中的书,娇懒地起身盈盈走到窗前。
院中月华皎皎,如数倾泄在秦晏身上,让他清隽的身姿熠熠生辉。
遇雪犹清,经霜更艳,让人忍不住被他深深吸引。
四目相对,犹如春日的雨,缠绵多情,将整个天地都交织在一起。
此刻两人眼中再无旁人。
回神之后,秦晏索性光明正大的抬手礼貌性敲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唇角噙笑优雅颔首,一副淡定做派。
大方坦荡的令人无话可说。
哪里像是夜探女子闺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做客的。
半夏和忍冬面面相觑,半晌才反应过来曲膝行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堇禾也福了福身,对两个惶惶不安的丫头道:
“你们下去吧。”
忍冬和半夏忙低头退了出去。
“殿下,请坐。”
堇禾不着痕迹地上上下下将秦晏打量了一番。
他身着一袭金丝滚边玄色云纹锦袍,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玉冠高高束起,一双风目含着璀璨笑意,竟比漫天的星子还要耀眼,让人不知不觉间沉醉其中。
屋里烛火莹莹,越发衬得他清峻如修竹青松。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两颊也泛着粉色。
两人相对而坐。
秦晏放下手中的象牙折扇,视线定格在美人身上。
她芙蓉面上染着绯红,更添几分娇艳妩媚。
虽未施粉黛,但一颦一笑皆如阳春三月的桃花动人心弦。
一头浓密的长发如绸缎般垂在身后,贴身的裙衫尽数展现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衣领交叠处露出的白皙锁骨和纤长雪颈。
此时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一块纯净无瑕的美玉,让人想将手掌抚触上去好好感受一下是什么滋味。
定是细滑如凝脂。
秦晏动了动喉结,面上却不显,坐在桌前看她给自己斟茶。
纤细仿佛春葱似的玉指修剪得圆润整齐。
指甲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看上去娇嫩又可爱。
本就幽暗的眸光逐渐变深。
堇禾也任他看,将杯子放在他面前,潋滟眸光流转:
“殿下,请。”
饮下杯中清茶,秦晏自袖中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如清玉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最新得的物件,送与你。”
堇禾唇角含笑,接过打开。
盒内静静躺着一支梅花鸾鸟镶珠玉簪。
那玉是上好的岫岩碧玉,质地莹润细腻,似有晕光流转其间。
其上镶嵌的南珠也是光泽瑰丽,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发簪乃定情之物,秦晏将之送给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堇禾垂着眉眼望着盒中的发簪,睫羽轻扇,如同两把小扇子。
半晌,她轻咬朱唇,问道:
“殿下这是何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如山间白雪消融。
抬眸看向清逸挺拔的男子,她语气坚定的开口: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殿下身份尊贵,日后必然会妻妾成群……”
秦晏正了正神色,盯着堇禾的眼睛,一字一句保证道:
“于我而言,此生一人足矣。”
一颗芳心愈发砰砰乱跳了起来。
“可是自古帝王都是……三千佳丽。与其日后彼此折磨,不如……从未开始……”
堇禾越说声音越小,有些底气不足。
她要让秦晏明白,自己就是这么小气,不想跟别人分享夫君。
“我跟他们不一样。小时候母后在宫中等父皇时夜夜垂泪,我便发誓此生只许一人。”
眼帘一抬,秦晏郑重地看向面前的女子:
“何况,平衡朝政也并非只有利用女子才能达到目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情不知从何而起,却一往而深。
“我愿意!”
堇禾立即点头,心生欢喜,唇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她太开心了,主动扑了过去,大胆地在他的脸颊啄了一下。
秦晏猝不及防,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女子要退开时,他下意识握住杨柳枝似的细腰,将人抱入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
瞬间馨香满怀,凤眸染上一层墨色。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堇禾依偎在男子温暖的怀里,独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彻底包围。
她双颊霞晕,美眸迷离,红肿的樱唇一片晶亮。
眼角那颗泪痣却又为她这副情动模样添了些许妩媚之色。
引人垂涎。
秦晏呼吸瞬间一窒。
性感的喉结滚动了片刻,又低头用薄唇轻轻碰了碰那颗勾人的泪痣,才抚了抚她一头丝缎般的长发:
“那我的定情信物呢?”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堇禾觉得自己的耳珠也跟着热了起来。
不过……
她无措地抿了抿唇,定情信物还真没有。
而且她想起了原主的玉佩也还没要回来。
完了。
以秦晏的能力肯定会查出原主和何文杰的事。
他会不会以为她脚踏两条船啊。
早知道就先解决渣男了。
失策啊。
堇禾默默下定决心,明天就要跟渣男一刀两断。
还要把原主的玉佩给要回来,可不能留下这么大的后患。
可想到要见渣男,她就提不起精神来。
见小狐狸眼珠转啊转就是不说话,盯着那白嫩的耳朵,秦晏眸光又沉了许多。
他的眼神太专注,让人无法忽视。
堇禾咬了咬唇,不大自在地将颊边不听话的的发丝捋到耳后。
秦晏缓缓移开视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柳腰:
“棠儿不如绣个荷包给我?”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堇禾别过脸,垂下眼睫:
“好,不过需要时间。”
“那就把你用的荷包给我,到时候我以旧换新。”
秦晏极力压下心里的欲念,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不过新的荷包我要鸳鸯戏水或者并蒂花开。”
鸳鸯成双,并蒂同心。
堇禾桃腮泛起粉来,点了点头。
压抑着怦怦乱跳的心,她起身从屋中翻出一个月白色丝绣兰花荷包递与他:
“这个虽不算太精致,但我素来喜爱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