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晓春都看得怔愣了。
好一会儿她才红着脸去小厨房给小姐端早餐。
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餐,堇禾就准备去找老太太说话。
不过还没迈出院子,吴妈便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苏小姐,老爷回来了,老太太请您前去正厅。”
堇禾怔了几秒,看了看身上的穿着。
浅色的银丝旗袍,腕间佩着一只白玉镯。
很好,温婉端庄。
很适合见长辈。
玉手拂了拂耳旁的青丝,她跟着吴妈款款走向正厅。
正厅里。
周大帅一边陪着老太太说话,一边朝门口看去。
他对于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是好奇。
毕竟自己儿子身边一直没个女人,整天就跟一群大佬爷们住在一起。
作为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也不是没给自家儿子介绍过。
可是儿子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
甚至还有几个一回去就病倒了。
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找了几个不怕他冷脸的,结果他一转头就带人小姑娘去军营训练。
美其名曰让她们锻炼身体。
这可把周大帅气得不行。
人家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又不是他手下的兵,哪禁得起他这样折腾。
搞得后来人家小姑娘一听见他的名字扭头就走。
周大帅可谓是愁白了头发,甚至一度怀疑自家这个独苗苗是不是喜欢男人。
经过彻夜难眠之后,他决定接受并且尊重理解。
不就是男人嘛!
多得是。
于是就试探性的给儿子送了几个男人过去。
然后人全被丢出来了,他也得到了严厉的警告。
周大帅松了口气。
还好。
不是喜欢男人就好。
但是一看到整天只会板着一张冷脸的儿子,他就头疼。
就这冷漠无情的样子,哪个小姑娘愿意嫁进来啊!
自己和雪芜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呢。
周大帅无奈长叹。
想他当初追夫人的时候嘴多甜啊,撩女孩子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基因怎么就没遗传呢?
但是为了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周大帅再急也只能按捺住。
可是过了一年又一年,自己儿子的身边始终没个红粉佳人。
他也就渐渐不指望了。
谁曾想,一转眼,儿子就闷不吭声解决了终身大事。
周大帅知道的时候,恨不得立刻飞回来,好好感谢这位姑娘终于收了自己的儿子。
这简直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他觉得这婚事定得还迟了,得趁小姑娘还喜欢儿子的时候就把人给娶进来。
不然小姑娘发现自己只是头脑一热反悔了怎么办。
于是商讨完军务的周大帅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
想要劝一劝老太太提早婚事。
但是屁股还没坐稳呢,老太太就让人去叫未来儿媳妇了。
周大帅就决定先见了人再说。
堇禾抑制住内心的紧张,落落大方的向周老太太和周大帅问好。
周大帅一脸姨母笑的点点头,仔细地打量了未来儿媳妇一番,让人把自己的见面礼送上。
对于这个准儿媳妇,他十分满意。
没见到人之前,他还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自己的儿子爱上。
今个一见,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对方温婉端庄,芙蓉面上一双眼眸清澈无邪,澄若秋水。
就像是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举止从容自若,即使是面对久站沙场的自己也毫不怯懦。
不愧是自己儿子看上的女子。
周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
囡囡真是越来越美了。
她让小姑娘在自己身旁落座,亲昵地拉着人聊天。
“周叔叔!”
沈妤袅袅走了进来,一双杏眼笑意盈盈:
“听闻您回来了,小妤特来拜见。”
周大帅看向了沈妤,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鬓边别着闪亮的发卡,声音清脆如莺啼。
他摆出一个长辈的温和姿态:
“小妤,在南方还习惯吗?你爹一直念叨着你呢!”
“我很好,谢谢周叔叔关心。”
很快就到了午时。
因着老太太说今日佳节,就将饭菜摆到凉亭里。
于是,四人就在亭子里享受着美味的菜肴和粽子。
微风拂面,水波荡漾。
轻轻一瞥就能看到对面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下午,回到院子里,堇禾就见院子里忙个不停的小丫头。
她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这是要做什么?”
晓春正在石臼子里捣着艾草。
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回答道:
“艾草还剩了许多,所以我就琢磨着做些家乡的艾草糕,也应端午节的景,还能让姐妹们都尝个鲜。”
“那我也来帮忙。”
“不用啦,小姐。”
晓春摇摇头,拦住要动手的小姐:
“天气渐渐热了,小姐还是去屋里吧。剩下也没多少步骤,很快就做好了。”
堇禾只得作罢,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那我就等着吃了!”
不一会儿,艾草糕便做好了。
晓春先给自家小姐送了一碟,又往府上各个院子送了一些。
堇禾索性让人搬了个小几摆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
她悠哉悠哉躺在摇椅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头顶簇簇垂落的紫花。
好不逍遥。
纤指拿了块糕点品尝。
入口的先是淡淡的苦味,紧接着就转为软糯的清甜。
再加上弹糯劲道糯米皮,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不可否认很好吃。
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和依依看着。
日子就这样一晃而过。
☆
这日,沈妤下学回到晖园时,就看到佣人从东厢房里端出一盆盆血水。
她面色刷地一下子变白了,疾步踏进了男人的卧室。
整个房间里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柳君荣坐在小沙发上,赤裸的上半身缠着大片大片的绷带。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立即披上衬衫,只是扣子堪堪扣了一半,少女就进来了。
他捏了捏眉心,示意佣人们都出去。
看到男人身上缠绕的绷带,沈妤颤声问道:
“君荣哥,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柳君荣面不改色的扣好衣衫:
“只是小伤,外出谈生意时,不小心被波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