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偷的!我昨晚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宿舍门口瞎转,不是他偷的是谁?”
“他们家那么穷,肯定就是他偷的!三十块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们就报案!”
有好几个人在指着姜庆生的鼻子骂。
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姜云暖还看到一个熟人,赵建国。
他像领导一样站在姜庆生的对面,一脸严肃,似乎是在给人主持公道。
姜庆生很生气,说一句话被三四个人反驳,气得脸红脖子粗。
姜云暖目光一沉,走过去,“爸,出什么事了?”
“暖暖,你怎么来了?”姜庆生很惊讶,但不想闺女替他操心,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你先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赵建国就开口了,手背在后面,一副领导做派。
“小姜,原来他是你爸啊?你不是嫁了一个军官吗?彩礼钱没给够,你爸上这里来偷钱了?”
话阴阳怪气。
姜云暖冷冷勾唇,回怼道:“原来是赵建国啊,上次你跟方玉怎么不定那个婚纱套餐?是因为职位太小,钱不够吗?还是舍不得?最后在哪里拍的?”
“你!”
赵建国很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讽刺,脸都气黑了。
姜云暖没理会他,看向姜庆生,“爸,具体是怎么回事?”
姜庆生很冤枉,把事情一一说出来,“今天一大早他们就过来找我,说我偷了他们的钱,我就是再穷,也不会做那种上不来台面的事啊。”
他从小就教她们姐弟三人,穷人不能穷气质,姜云暖是知道他的品行的,绝对不会偷东西。
“是谁冤枉你偷的?”
姜庆生看了看那三人。
姜云暖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你们说我爸偷了钱,拿出证据,不然就是诽谤,叫公安同志来调查清楚。”
张三冷哼道:“我亲眼看到他昨天半夜在李四他们宿舍门口晃,肯定是他偷的!”
王二说:“没错!我跟李四在一个宿舍,那二十块钱就放在枕头底下,跟他的钱一起不见了!”
姜云暖冷声:“没有直接证据,凭什么认定是我爸偷的?说不定小偷就是你们自己,栽赃嫁祸到我爸身上。”
张三说:“我们放着好好的活不干,浪费时间来栽赃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那这就要问你们了,谁给了好处要你们陷害我爸?”
姜云暖紧盯着三个人的表情。
要真的是在栽赃嫁祸,不可能一点细微的表情都没有。
果然不出她所料,张三李四眼神躲闪开,有意无意的往赵建国身上瞟。
张三的声音大起来,似乎是在给自己增加底气。
“少转移换题!他拿不出钱来还,就把他开除!我们厂里容不下这种偷鸡摸狗的人,不然以后大家的东西都有可能被偷!”
身后其他的工人也都支持。
“就是,都有人证了还不承认,这种留下来只会是祸害!”
“说不定以后连厂里的东西都要偷。”
这么多人相信张三李四,姜庆生完全就处于劣势,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姜庆生气得手都在发抖,“我没有偷钱!”
李四态度很坚决,“赵组长,既然他拿不出钱来,马上让他走,不然就报案,他的活一样保不住,不过为了咱们厂子的声誉着想,报案就不用了,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
赵建国扫了眼姜云暖,视线落在姜庆生身上,颐指气使道:“偷东西这个恶劣行为,已经给厂子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我作为组长,有权开除你,你马上搬东西走人。”
姜云暖算是明白了,赵建国是故意设计他爸,要把他从厂子里赶走。
就是不知道是方玉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只是光她相信她爸没用,也拿不出没偷的证据。
她看向那几个人,讥讽道:“几十块钱是你们一个月的工资吧?我倒是不相信你们辛苦挣来的钱,会放在枕头底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轻蔑的视线落在赵建国身上。
“这种随便污蔑人的厂子,看来已经是烂透了,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工资马上结清,我们走人。”
赵建国看起来十分得意,“这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说我污蔑?别搞笑了。”
他冲人群外的一个人招招手。
“李会计,给这人算算工资,让他走人。”
李会计刚来就遇到事,一脸不耐烦的进办公室。
赵建国让人群都散去开工,等只剩下他们时候,他的本性才露出来。
“姜云暖,你不是嫁了个军官吗?让他帮你爸安排点活计啊,来我这里做什么?”
嚣张的嘴脸十分欠揍。
姜云暖笑了笑,直接冲着他的眼睛一拳过去。
“啊!”
赵建国的右眼立马青紫,变成了熊猫眼。
他愤怒的指着姜云暖。
“你打人!我要报案抓你!你给老子等着!”
姜云暖耸耸肩,“不是你自己撞到墙的吗?我们都是证人,你去报呗,看有谁信你说的话。”
“你!”
赵建国气得咬牙切齿,顶着熊猫眼离开。
姜庆生去会计那里领了这段时间的工资,十来块钱。
他把钱揣在衣服内里的口袋里放好,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
姜云暖已经帮他把被子那些收拾好。
“爸,没事,咱们先回家。”
冯英安慰说:“叔,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多得是,晚上回去我就让国斌帮你介绍一个比这个好的活计,咱们不用在这里受气。”
姜庆生强笑着,“没事,活没了可以再找,暖暖,我来拿东西。”
“不重。”姜云暖说。
姜庆生坚持要背着被子,姜云暖拗不过他,只好把被子给他背上,她和冯英拎着零碎的日常用品。
走在路上,姜云暖问:“爸,给你介绍工作的林师傅,他女儿女婿不是纺织厂的领导吗?怎么没见到他们出来主持公道?”
姜庆生说:“好像一个外出去学习技术了,一个跟着大领导去了省城,这几天都不在。”
冯英皱眉,“该不会是那姓赵的,故意选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把叔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