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酸菜的还是牛肉的?”
许期岁抱着两桶颜色不一样的方便面问身边的人。
“酸菜。”
“得嘞,你在这等着,哥给你展示一下泡面的独家秘方。”
陆隋安疑惑的看着他,泡面还能怎么泡?不就是先这样然后在那样吗?
接收到他视线的许期岁勾了勾唇,扬眉道:“不相信我?”
“没。”陆隋安很快否认了这个罪名。
许期岁也没揪着他不放,给了他一个“你待会就知道了”的眼神。
这间房子确实比较小,所以干什么都不是很方便,客厅被划出一小块地方,以冰箱为界限。
冰箱的左边有一扇玻璃门,是用来隔绝厨房和客厅的。
许期岁把泡面放在桌子上,拿起面前的热水瓶掂量几下,里面是今天中午烧好的热水,泡两桶面应该是够了的。
陆隋安盯着他的动作出神,他还是想不通一个泡面还能有什么新奇的泡法。
他发呆的这些时间,许期岁面都泡好了。
许期岁把他拉到桌子面前坐下的时候他还有点懵,看到面前冒着热气的泡面才回过神。
“尝尝怎么样。”许期岁撑着脸笑嘻嘻的盯着他。
“好。”
陆隋安应声点头把插在方便面盖子上的塑料叉子取下来,又把翻盖撕下来丢进垃圾桶里,许期岁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翻盖离他而去。
陆隋安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大脑宕机几秒,那几秒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荒谬的想法,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最现实的试探性开口。
“七七,那个好像不能当废品卖……”
许期岁听到他的话之后陷入长久了沉默,嘶,他原来看上去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有点荒谬,他还是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叹了口气道:“谁跟你说我要卖废品了? ”
“那七七要干什么?”
“本来是想给你示范一下另一种有意思的吃法,但是后面一想,好像有点傻,丢了也好。”
许期岁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把自己的泡面盖也撕了下来。
“什么吃法?”陆隋安问。
“就这样折一个小角角出来,然后把泡面放进去,吃的时候就不烫了。”
许期岁给他做了个示范,可能是因为经常这么干,手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几秒钟就折好了。
陆隋安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依旧不解,“直接吃不行吗?”
“当然可以啊。”许期岁嗦了一口面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然后继续解释道:“这种吃法经常见于一桶面两个人吃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带着十分浓烈的怀念,陆隋安吃面的动作一顿,“两个人一起吃?”
“对啊,小学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吃学校食堂的黑暗料理,但是零花钱又不够,我们就会两个人吃一桶泡面。”
“听上去很有意思。”陆隋安笑了一下,眼里情绪翻涌。
接下来许期岁明显感觉有些冷场,抬头看陆隋安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怎么又走神了?”
陆隋安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泡面,摇摇头又笑着问:“七七的泡面确实和之前我吃过的泡面不一样,是什么原因呢?”
许期岁知道他这是不想说,也就随他的意跳过了这个话题。
“这还是我外婆教我的方法,在放第二轮的水之前先撒上调料包,秘制盐撒均匀,然后少倒一点水就成。”
陆隋安点点头,“下次试试。”
“好,卡!两位老师休息一会,我们就可以拍去买食材的场景了哈。”
夜思君看着设备里的场景晃了晃手上的台词本,起身喊道。
贺楠书朝他那边比了一个“OK”然后转身问江焕竹,“江哥,拍完这我们就得回那边了吧?不是说今天晚上第二轮比赛吗?”
“嗯。”江焕竹点头,熟练的揪了揪他的呆毛,“公司出了点事,我可能会晚点回去,是和我一起还是先回去?”
“和你一起。”
“好。”
江焕竹看样子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揪着他的呆毛轻轻绕在指尖,贺楠书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再薅给我薅秃了。”
“小贺老师对我还真是越来越凶了。”江焕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只是眼里的宠爱作不得假,都快要溺死人了。
贺楠书“嗯”了一声,说话时的神态像极了一只傲娇的猫儿,“对于这方面小江老师应该很懂才对,这叫——恃宠而骄。”
江焕竹轻笑着点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恃宠而骄,确实是个好词。”
“江哥。”贺楠书蹭了蹭他的手,轻声唤道。
“嗯?”
“……”
贺楠书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眼睛有些酸,眨了眨眼,他的眼前好像很快闪过一抹白色。
“不舒服?”
“没,就是感觉眼睛不太对,我还是觉得是因为最近睡眠不足引起的。”
“晚点去医院看看,要是不想去医院我们就去傅翟那。”
“好。”
江焕竹态度硬的很,关于贺楠书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贺老师,江老师,这一条可能要晚一点才能拍,现在这个天还太亮了些。”
夜思君走过来说明了一下情况。
“大概要多久?”
“可能还要三四个小时。”
夜思君压根不敢直视这位大佬,别问,问就是只要不是对贺老师,这位总是一脸生人勿近。
“今天就这一条了?”
“诶对!就剩这一条了!”
小屋的剧情确实就只剩这么一点了,整个剧情大多都集中在校园里,还有后期的许期岁医院独白。
反正只要拍完这一条今天的拍摄内容就完美结束了,而且这一条不出意外的话三十分钟左右就能拍完。
“好。”江焕竹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对夜思君道:“夜导,我们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不会耽误拍摄。”
“哎,可以可以,没问题的。两位老师路上小心哈!”夜思君谄媚的笑着,就差来个萨瓦迪卡了。
贺楠书被他牵着往外走,他问:“去哪?”
“傅翟那。”
“这么急?”
“你这两天状态都不是很对,我不放心。”
“……”
贺楠书看得出来江焕竹其实要更加紧张害怕,他远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般镇定。
其实很多事情能从一些不易察觉的小事中发现。
贺楠书失眠时江焕竹总是会“恰好”醒来,他情绪不对时江焕竹会刻意转移话题,哄他开心,但自己的手却在触摸他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颤抖。
这样类似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贺楠书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贺楠书看着周围不断后退的树木,牵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这件事情该有个答案的。不论是好是坏,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