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赵长明不可置信地眨了下眼,再睁眼的瞬间头顶的巨阳却消失了。就在赵长明感到困惑时,师父好像知道他刚才看见了什么,脸上波澜不惊,说:“那是玄山的入内景观而已,一般来说可以净化所来之人身上的邪魔,也起到禁法的作用。不过从黑暗年代结束的五千年来,没有人听说过它展现自己的作用。”
禁法结界,只会禁止基于序列固有能力而修成的法术,至于序列的固有能力,那就像个人的呼吸一样是属于道的自然,所以说禁法结界是禁法不禁道的。
赵长明明白了,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回了入道前的状态,武道序列被压制了,对于丹田处那点可怜的内力的感应更像是消失了一样,显然不可能引动武道的技法了。
这下子,在外表看起来最多只是这几年的练武让自己强壮了几分,而且自己那特殊感觉也消失了,彷佛自己本能地收敛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与凡人别无二致。
这时候的如虚子师叔没有变成马儿,而是化作了一只白鸟停在了师父的肩头,不言不语气息平静到了极点。
师父则是认认真真地牵着自己走在这略有积雪的大路上。从路的痕迹上看,这里还时常有着人的活动,以至于这片小山看起来没有那么荒凉孤寂。
踩在路面,土地因雪水而有些泥泞。赵长明拉着师父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顺着路望一望,道路顺延进前面的这片小山去,再一转就消失了。赵长明不知道还有多远,自己和师父此刻也只像凡人一样的走着,不知还要走多久。不过掌心传来师父的温暖,面对这样陌生的山雪,他的心却是宁静的。
碎小的雪花落在师父的长发上,给乌黑染上了一层霜色。师父感受到了赵长明的目光,笑一笑,揉了揉赵长明的脑袋,说:“前面经过的山是道门三宗的重地,我们不去那里,紫阳观在他们后面的山上。”赵长明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师徒二人平静地走在这条大道上,天地间的风雪也平静的下着,似乎二人谁都没有在意。
途经的第一座大山,看起来和旁边的山并无不同,唯一的差别就是赵长明看到山上林间若隐若现地殿宇林立,但似乎并无人声,相衬天地下,却显得寂静。
而师父带着自己走向了一条小路,显然避开了道门三宗之地。
低过头,继续走了些许时候。这时才真正进入了这片山中,眼前的小山像是藏在这连绵的山中,也实在低矮普通,甚至让赵长明想起了爷爷家的门所对着的小山,所不同的也只是在山腰略上方修了些建筑。
“这就是紫阳山了,上面就是我们的道观,紫阳观。”师父的眼神很是欣慰。
踏过台阶上前,牌匾上刻有普普通通的紫阳观三字。入了观内,师父亲自带着赵长明在观上走了一遍,还将各处都说了一通。在走到住所的时候,房子像是住有人,不过此时却是空的,师父说道:“你大师兄二师兄都下山了,如今道观里只住着两个西大陆的人,一位不过九岁的孩童,一位则是日常照顾他的人,到时候你叫她孙姨就好。”
末了,站到最后一处殿前,语气欣慰地说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为师凭借凡人之力一砖一瓦盖好的,怎么样,还不错吧?”眼神有些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弟子。赵长明虽然不懂这些,也想夸赞一番,语气真诚地说:“师父建房,不同凡响,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师父还是颇为受用地点点头,虽然徒弟夸的有点怪,也好过这些无人欣赏。
“呀!道长你回来了!”后方传来一句中年妇女的声音。
赵长明应声回头,看到一名中年妇女从观外的方向走来。这女人外表像是农村女人一样,但却比她们偏瘦一些,手脸略为粗糙,虽然平凡,但是整洁,拥有一股属于泥土的大气。
还不待赵长明仔细去看,女人的身后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那是一名八九岁的孩子,水汪汪的眼睛也在观察着赵长明,那双年幼的眼睛里真诚地流露着疑惑,仿佛在问赵长明是谁。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弟弟,想必他就是来自西大陆的那个孩子。那孩子的身后却又露出一只雪白的小狗,同样露着明亮地小眼睛疑惑地看向自己。
小狗只够得着男孩的膝盖,通身毛发雪白,两只眼睛像是黑色的珠子般漂亮。
那孩子像是突然记起了被自己忘掉的小狗,弯腰把小狗抱在怀中,一起躲在那女人的身后观察着自己。看着四只真诚的眼睛,赵长明心中不禁失笑,感到有趣,对这一人一狗已经有了几分好感。
“这个就是贫道的徒弟”师父向女人介绍道,又对赵长明说:“这位就是为师和你说的孙姨,她和小忧也都住在观里。”
赵长明喊道:“孙姨好。”孙姨高兴地应着,也介绍了小男孩小忧和小狗果子,热烈地向师徒二人说着话。
赵长明也主动地走到小忧身边,介绍了下自己。当听到自己是道长的徒弟的时候,他虽然依旧呆呆的没有说话,但此刻那双清澈的眼睛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被这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长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赵长明听见师父叫自己,匆忙地应了声,逃离了小忧清澈的目光。
孙姨带着小忧回到住处,殿前只剩自己和师父了。
“今天就要正式传你道法了,随为师进去吧。”师父说了声,转身走进了殿内。赵长明抬头匆匆瞥见了“道藏殿”的字样,也跟着师父进去。
“世人皆知道门有三正脉,也分别对应了三条完整的晋升序列,而我们紫阳门内也收有这三脉晋升的道法,不过紫阳门的镇门之法却非出自这三脉,为师今日也不会传你这三脉道法。”
师父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继续说:“用西大陆的话来说,每一正脉都对应了一尊证道的神灵,可道门却有三正脉,这是为何?其实这三正脉均是道祖一气所化,道祖身为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真神,也分身化三,不落位格,才有了今日道门三脉的繁荣景象。为师今日要传你的修行序列,就是三脉如一,三法之源的造化序列”
“你的灵相特殊,注定无法修行大多数的序列,这道门三脉也不例外。不过前三级倒是可以修行道门造化序列,待到序列七之时再随道相指引进入觉醒序列群而修自身之路。”
所有序列七时,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修行正脉的人有三成之多,需要跟随道相的修者,占据了三成之多,许多人也都因此终其一生未能晋升。
赵长明一听,心下有些黯然,终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无法修行正脉序列,不过也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道门造化序列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无法修行正脉序列,可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别看现在的紫阳门又小又简陋,人气凋敝,其实真正的旧时紫阳门遗址要顺着那条路到后面那片山呢。神道纪元,道祖开辟修行法,设立道庭,带领人族走向三界霸主,那时候的玄山,可是一片热闹,万族访道的盛景。而后山的紫阳门旧址的前身,正是脱胎于道庭旧址,造化序列,正是衍生于道庭修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