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直接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旁边荣嬷嬷便走了出来,牵着太子的小手,走出了殿外,好一阵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荣嬷嬷,我身边的那些侍从?”
“他们没侍候好殿下,让殿下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便是他们的失职,皇后娘娘令人打他们板子,这是他们应得的,太子不必为他们求情。”
三岁大的小孩,也不太分得清这些谁是谁非,本能是相信皇后身边的人。
“原来是他们有错,母后才责罚他们,那我确实不应该求情。”
“正是如此,皇后娘娘是太子的母亲,又岂会害你,太子以后只管听皇后娘娘的话即可。”
“嬷嬷你说得对。”
太子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嬷嬷,你说我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对于此事,他仍是一脸纠结,因为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他没有一点长得像父皇,而他对着镜子瞧了又瞧,也确实找不出一点相似之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太子就不应该问出这样的话来,也难怪皇后娘娘会生气,若太子不是皇上的儿子,那岂不是也疑心上皇后娘娘,这可怎么说得清?”
这种推论,太子就有些听不太懂,仍是有些执拗的问道:“那我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他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很重要,势要问清楚才行。
荣嬷嬷想着,跟一个三岁小儿讲道理,也确实有些讲不通,随即便重重点头道:“太子当然是皇上的儿子,太子不必疑心此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长得不像也很正常。”
听到她这么说,太子就高兴起来了:“果然是那些人乱说,孤就是父皇的儿子。”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似的,既然他就是父皇的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身份便又端了起来。
“确实是他们乱说,所以皇后娘娘生气,太子以后听到有人说乱说此事,便直接让人打死,看谁以后再敢乱说乱传。”
太子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狠色:“荣嬷嬷你说得对,以后再有人敢乱说,孤就让人打死他们。”
“这就对了。”荣嬷嬷一脸欣慰道:“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拿到皇后娘娘跟前去说,这样很伤娘娘的心,知道吗?”
“孤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这种打胡乱说的话,传到母后的耳中,她也确实该生气,随即便又道:“先前都是孤的错,荣嬷嬷你一会儿跟母后代孤赔个不是。”
荣嬷嬷便笑了起来:“是,遵太子殿下令。”
随后将人送至东宫,荣嬷嬷这才折回。
许红鸾抬眼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样?”
“娘娘不必担心,太子殿下虽然年幼,但却是极懂事的,奴婢与他说了说,他就什么也明白了,以后再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就好。”
若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对她生出芥蒂来,那她养着这么一个儿子,又是为那般,太子,她是势必要掌控在手心,不让他翻出天去的。
“后宫那几个美人儿,若非她们有显赫的家势,不然本宫早就把她们弄死了,还能留着她们到现在,在这里搅风搅雨!”
这些个女人,除了取悦赵元英外,也没什么用,后宫诸事她们也插不进手,她也就养着她们了,毕竟她们各自身后,都有不小的势力,动了她们,朝中也有些不好平衡。
“娘娘不如给她们找些事做,再是得皇上宠爱,但也要受娘娘管教不是,让她们抄抄佛经,或是斋戒几天,吃些苦头。”荣嬷嬷提议道。
后宫惩罚犯错的妃嫔,大抵也就是这些招数。
“呵,这点小事,不痛不痒的,要么不动,要动就要让她们翻不了身,现在还是算了,大军即将回京,这事暂且按下,回头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们。”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大军回京后,她犒赏三军,趁机收拢一批人心,到时候齐仆射也可以下台了,明的不行,但可以来暗的,成国公府的事,完全可以在齐府也来一遍……
至于后宫这些美人,哼,只要她们娘家倒台了,她们还有什么依仗,看她们到时还能不能蹦跶。
“娘娘说得是,只是这流言怎么也止不住,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这么传下去,到时候旁人真信了,岂不是污了娘娘的名声!”
宫里打杀了不少人,但仍是止不住流言,不时就能听到人在说,显然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估计是想说得多了,皇上就真信了,给戴绿帽子的皇后,还能不被废,对方应该就是打这样的主意。
“哼,只能说她们在后宫几年,收买的人是真不少,倒也不必太在意,揪出一个就杀一个,我看她们有多少人够杀的,到时候把她们收买的人都杀光了,流言也就止住了。”
虽说真正的源头在她们那几位身上,但现在还不是动她们的时候,甚至她就没想动她们,留着他们继续迷惑赵元英岂不更好,迷得赵元英晕头转向万事不管,将所有的政务都交到她这皇后手里,岂不正合她的心意,一点流言碎语罢了,又怎能奈何她。
听着杀人的话,荣嬷嬷眉头都没挑一下,这几年宫里死的人可不少,皇后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除了身边的人还算维护外,其余没甚要紧的人,说杀也就杀了。
再有就是后宫那几位美人,看似娇弱,实则一个个也是心狠手辣的,各宫里死的人也不少,如今的宫里,哪天不死几个人啊,人没了再添就是,就是她自个,惹得她不顺心,拉出去打死的都有好几个,如今死人在宫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娘娘说得是,在这后宫中,从上到下都该以娘娘为尊,但他们却故意与娘娘为难,这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荣嬷嬷脸上露出一脸蔑视的神情。
那些个该死的奴才,可不像她有这样好的眼光,一眼就盯上皇后,跟随了皇后,那些个奴才自己没眼光,跟错了主子,可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