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被齐青山狠揍了一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简直是里子面子全失。
回到家里见冷锅冷灶,陆荷花还没有回来,心里火气蹭蹭上涨,直觉得陆荷花虽然嫁给了他,却没这里当家,还一天到晚总想着娘家呢。
心里越想越觉得生气,待到天色擦黑,陆荷花回来时,他积了满肚子的火气,总算有了发泄处,将人揪过来就一顿好打。
“啊啊,你疯了吗,做什么要打我,你凭什么打我,许贵,我跟你拼了。”
陆荷花本来就不喜欢许贵,哪知道这才回来,就被人揪着打,那一腔恨意,简直恨不得将许贵给生吞了。
许贵打了几拳,本来就要停手的,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回来,打坏了就不好了,哪知道他才停手,陆荷花就跟疯了似的,开始反扑他,拳打脚踢不说,那手还往他脸上挠,一时不备,硬生生挠出两条血痕来。
他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呸了一声:“给脸不要脸,连老子都敢打,今天不把你收拾服贴了,你还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
话说着,便又捏起拳头,朝陆荷花身上打去,气怒之下,猛的两拳打在她肚子上,随后又反手揪了她的头发,拖着人就往院子里走,一把将人扔地上,随后又往她身上踹了两脚。
对于陆荷花的惨叫声,置若未闻。
看人缩在地上爬不起来,他才罢手。
“知道老子的厉害了没有,下次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连累老子,还照打不误。”许贵放着狠话。
只是随后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这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不由抬脚踢了踢:“装什么装,老子也没打你几下。”
见人还是没反应,他不由凑近了看,随后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愣了一下,便在她身上四处查看起来,最后才发现她腿间流了不少血出来,茫然了片刻,随即就反应过来,随后撒腿就往外跑。
“许老大夫,哎呦,我的叔爷哟,快去我家看看我婆娘,瞧着像是小产了,快跟我去看看吧,最好是能把这胎保住才好啊!”
许贵有些慌了神了,隔得老远就大声喊叫道。
听着这是要的事,正在吃饭的许老夫,立马就放下了筷子,让人去提药箱。
许红鸾这会儿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听许贵这话,不由有些幸灾乐祸,陆荷花小产,可真是活该。
她一抬眼,又瞧见许贵脸上那挠痕,这显然不是被齐青山打的,必然是被陆荷花给挠出来的,显然,在此之前,这两口子想必是在干架。
“阿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下午才泼了她一身的黑狗血,让她丢了脸,这会儿,她也乐得去看看陆荷花的笑话,不是很嚣张吗,这会儿还嚣张得起来不?
许老大夫没有反对,就让她提了药箱,一起去了许贵家里。
这会儿天色差不多黑尽,许老大夫手里提了个油灯,进到院子,许贵就朝地上的人奔去,嘴里还一边唤道:“叔爷,你快来瞧瞧!”
许老大夫瞧得一愣,随即就气道:“你就让她这么在院子里躺着,这什么天,天寒地冻的,好生生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这还……”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许红鸾看着地上的陆荷花,跟死狗一样,哪还有下午见到时那般张扬,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冷笑,瞧瞧这所嫁非人,以后还有得她苦头吃的。
许贵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不该把人这么扔在地上,喃喃说了一声:“我刚刚也是一时着急,没顾得上。”
这会说着,才弯腰将不知人事的陆荷花一把给抱进屋里,搁在了床上。
许老大夫摇了摇头,随后跟着进了屋。
许红鸾搬了个凳子,许老大夫就坐在了床边开始诊脉,一边诊脉,一边摇头叹气。
“叔爷,怎么样,孩子还能保住吗?”许贵有些焦急的问道。
娶婆娘来干嘛的,那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嘛,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当然希望孩子能生下来,他年岁不小,也该有个孩子了。
许老大夫诊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摇了下头开口道:“孩子保不住了,上身时日尚短,对身子的伤害倒是不大,不过刚才一直在外面冻着,怕是有些受寒,得吃上一段时间的药,好好调理着。”
许贵听得脸顿时垮了下来,孩子没保住不说,还要好好调理,家里可一文钱都没有,拿什么调理?
心里一时又有些怨怪陆荷花,自己有了身子也不说,要不然他哪会跟她动手!
许老大夫随即就写了张药方,递给许贵。
许贵都有点不想接,但还是不情不愿的伸手接了过来,随后支吾道:“叔爷,家里一文钱也没有,这药怕是吃不起。”
许老大夫闻言,不由重重一叹,道:“先去我那儿捡了药来吃,那药钱以后什么时候有了再给吧!”
回头有钱还得给啊,他还是有点不情愿。
不想许老大夫却是一眼看了过去:“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没有,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不过你老人家说得对,那我这就跟你去捡药去。”许贵连忙狗腿的说道。
许红鸾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算什么男人,不过这样的男人,配陆荷花这个贱人,倒是刚刚好。
陆荷花是第二天醒过来时,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然后又被许贵给打得流产的事,一时让她怔愣了好半天。
她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许贵那样的人渣,哪里配让自己给他生孩子,孩子没了也好,失去孩子并不觉得多难过,但是被许贵给打了,这让她恨得不轻。
许贵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混人赖子,她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嫁给他,他居然不知道珍惜不说,还敢动手打她,还把她打得那样狠,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喝药了!”许贵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闻着那药味,她就觉得恶心,更让她恶心的还是许贵那张脸:“不喝,拿走。”
“老子欠债买来的药,还辛辛苦苦给熬好,你敢不喝?”许贵顿是一阵恼怒,将药递到她面前道:“你今天必须给老子喝了,一滴不许剩。”
陆荷花却是伸手重重一推,那碗啪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汤药撒了一地。
“陆荷花你可真行,好,老子也不侍候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他可不是好脾气的主,直接气得甩手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