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玦在这危险境地做出了正确的抉择,也就是不断催动自己的次法力,对于这个还没有完全破碎的盾牌进行修修补补。
更多的金属从更加广阔的范围里被吸纳了过来,如同漩涡般流动汇聚在景玦的最佳调动位置。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物质投入到对于盾牌的加固中。
可以感受到,盾牌表面在瞬间镀上了几层一厘米多一点厚的金属。就像是地壳地幔地核之类的分层状态。
而与此进程同时开展的,就是他对于盾牌上裂纹的修复。
这个过程对于景玦这样的术士来说,就是将次法力以及调动起来的金属元素进行排列堆砌的过程。
金属元素是砖,而将其控制粘合的物质则是次法力。
那枚金色的光弹在打击到这面盾牌的瞬间,便是可以看到如同一枚水球砸入湖里,景玦所营造的一切,那盾牌以及正在填充的涂层,如同散沙般飘散在风中。
景玦拼命催动的次法力,现在已经是徒做嫁衣,完全被青铃随手挥出的一枚金色光弹给完全吸纳,成为其一部分。
这道金色的光弹如同高明的刺客,借助了这面盾牌进行弹射,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那只妖物飞去!
妖物的白骨面具只是遮挡着自己的下半张脸,所以一双漂亮魅惑的大眼睛还是非常敏锐地观察战局。
这种偷袭和攻击的方式让她感到惊讶,但是在过往的战斗中也都可以找到原型。
她只是哼了一声,随后立即展开了防御。她能够存活到现在,自然会留一手关键的保命措施。
她的利爪捂住了自己面具,微微用力将其摘下,随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于是可以看到一阵浓烈的白色雾气从面具后的嘴唇里吐出。
白雾很快凝结成冰,随后在位于她前方的位置,形成了一面厚重的寒冰之墙。
这面墙是由不规则的冰锥组成,深蓝通透且坚硬锐利。
冰冷的寒气还在向外渗透,而渗透之处无不生长出尖锐的冰刺。
而做完这一切的妖物,脸色也是微微泛白。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后重新佩戴上了面具。
那枚光弹终究还是打在了这层屏障上面,将这厚重的冰山不断地撞击和碾压。
破坏力惊人啊,失去了盾牌护身的景玦,早已站起来认真对待自己卷入的这场战斗。
果然自己当初离开家族还是太年轻,现在的筑基期之间的战斗已经是诡谲成这个样了吗?
那枚金色光弹的效果即将结束,景玦则忍不住轻视这个法术。
“吸收完了我那么多的法力,此时居然只发挥出这样的威力,暴殄天物。”他低声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时,那枚光弹已经即将消散殆尽了。而那妖物也是不无遗憾地露出失望之色。
她伸出手,准备回收自己吐出的寒冷气流。那坚不可摧的寒冰此时不断崩塌,随后化为冰碴。
这些寒冰再次变为气态,朝着妖物手掌心的方向汇聚过去,缭绕凝聚成为了一枚眼球大小的深蓝色珠子。
青铃一直默默地看着,鲜红嘴唇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但是却勾出了一道胜利者的笑容。
那个已经完全消失的光弹突然间开始死灰复燃,而且非常诡异的是在妖物的手掌附近重新运行!
凄厉的惨叫声从妖物的嘴里发出,那枚变成深沉的陨铁色的光轮,开始切割这只妖物的肢体。
当她迅速撤离的时候,她的手掌已经被切割掉了,鲜血四处飞溅然后掉落在岩石地面上。
鲜血在深绿色光焰的内部,很快干涸并且色泽变为墨黑色。
她用严酷冰冷的眼眸看着景玦和青铃,却没有再恋战。这里是她的主场,她可以利用其它胜算更高且更加残酷的方式,将这些人类消灭掉。
所以她的身影逐渐淡去,已经从这里离开了。而这场战斗的战利品,也就是那枚由寒冰制造而成的圆润珠子,已经是被青铃给拾起来,随后将其收入到了一个袋子里。
这个袋子看起来非常精致值钱,而且隔温效果一定非常不错,所以这冰冷的珠子放在里面后,她重新挂在外套内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的不适。
而她洁白如皓月的手却沾染上了一层冰霜,而且皮肤很快变得通红,就像是被冻伤了一样。
她微微吁了一口气,将手收回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这时她的目光才转向了景玦,对其说道:“你的修为倒是不坏,隐匿技术更是一流。”
景玦微笑道:“看起来你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倒是一头雾水。”
他看向了其他地方:“能跟我说说,这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吗?也不怕你笑话,我只是受雇于人。”
青铃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随后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倒也并非如此,”景玦微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做个普通人……其实也挺好的。”
青铃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道:“请问你高姓大名?”
“我名叫景渐秋。”他说道。
“景渐秋?名字还挺好听嘞。”青铃说道,“我叫白溟惜。”
“好的,知道了。”他点头说道,“你应该是出自堙墟白家吧?这样挺好,你应该有通关秘籍吧?”
“有是有,但是我为什么要无偿分享给你?”白溟惜笑吟吟道。
景玦摇摇头道:“我现在确实落魄,对于你这样的出身,确实没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
白溟惜摇摇头说道:“这倒是不一定,我觉得你的【天地秘银经】倒是很值钱,不如开个价?”
景玦面具背后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他的声音渐寒冷:“姑娘,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