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九玄的嫌疑大大降低,觉得他不是大恶之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沈云娇发现,和他如此亲密接触,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排斥。
是因为把他当成阿轩了么?
一定是这样!
沈云娇紧闭着唇,想推开霸道的某人。
可孟九玄非但没松手,反倒吻得更加用力。
那隐忍克制的爱意无法宣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一般。
“唔……”沈云娇皱着眉,手捏成拳,捶着他的后背。
孟九玄很吃痛,皱了皱眉,终于松开了她:“我吻你,你什么感觉?真的那么排斥么?”
“呃。”沈云娇咬了咬下唇,看着一脸委屈的男人,尤其是这张脸还和阿轩长得那么像的时候,她是真的不忍心说出伤害他的话。
垂下眼眸,她说了真话:“不排斥。”
“真的?”孟九玄很激动,一双深沉的眼眸睁大,高兴地像个小孩一般,忽然一把将人抱住:“棠儿,既然不排斥,那我可不可以,再多亲你一会儿?”
“啥?”沈云娇不禁抬高了音量:“不可以!”
“我知道,你不喜男色。”孟九玄苦涩地笑了笑。
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她都不可能动心。
孟九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心窝,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那你午休片刻后,不然夜里该困了。”
说完,站起身。
他个子又高又大,随便一个站姿,便玉树临风。
沈云娇舔了舔唇瓣,要不是自己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会被这騒男人给蛊惑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套委屈巴巴,占了她两回便宜!
“恩,我睡一会儿。”沈云娇淡淡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说话的语气有些高高在上。
“嘶……”等孟九玄离开,她舔了一下唇瓣,发现嘴唇被咬破,有点痛。
臭男人,亲嘴就亲嘴嘛,干嘛咬人?
不一会儿,秋燕带着婢女进屋收拾餐桌。
当秋燕看到自家公主嘴唇上破了一个小口子时,忍不住偷笑。
看来,燕王和公主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你侬我侬了呀。
“小姐,白日宣淫,你们得克制克制。”
秋燕忍不住低声道。
沈云娇闻言,脸‘唰’地就通红:“死丫头,就爱想一些有的没的!”
不过,她也没办法反驳。
要不是自己奋力反抗,说不定刚才,孟九玄真的会要了自己?
哎呀呀!
沈云娇捂了捂自己的脸,真是羞死了!
带着这份羞臊,她走进内室,打算睡个午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卢令正带着闫仵作早就来到了王府,等候多时。
沈云娇换了一身方便的衣裳,便随二人一道,朝着六皇子府而去。
府门前挂着白灯笼。
由于府中下人走得走、散的散,所以偌大的府邸,只剩几个人,空荡荡的,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沈云娇一行三人走进灵堂时,莺莺正披麻戴孝,和两名婢子在守灵。
断断续续的哭声听着并不是很伤心。
沈云娇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娇娘。
莺莺抬起眼帘,和沈云娇对视上时,心惊了一下。
“九弟妹,还有这位大人,待会的开棺验尸,妾身就不留了,妾身胆子小,害怕……”
莺莺这话一说,两名婢子立即应声:“奴婢也怕。”
“奴婢也怕。”
沈云娇摆了摆手:“你们都去歇息吧。”
留她们三个也没用,待会一个个吓得鬼哭狼嚎,还碍事。
“那妾身告退了。”莺莺作了个揖。
沈云娇点了点头,示意卢令正,可以让兵卒开棺了。
不一会儿,随着‘哐当’一声,一阵寒风四起。
兵卒们吓得不敢再上前,手都在抖。
沈云娇见状,上前一步,把棺材推开。
见她一点都不害怕,兵卒们都不可置信。
方才六皇子的妾妃和那两名婢女,恨不得溜之大吉。
同样是女子,燕王侧妃却如此淡定!
淡定就算了,还亲自去推开棺材盖!
沈云娇不在意兵卒怎么看,她戴着面罩和手衣,看了眼棺材内。
里面放了不少香包,但还是掩饰不去尸体的臭味,一股油腻令人恶心,又带着烧焦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灵堂。
卢令正皱着眉,赶紧用手捂着鼻子。
闫仵作见状,立马上前:“娘娘,让小的来,您吩咐,小的来动手。”
“你先检查他的口鼻。”沈云娇淡淡吩咐。
闫仵作眼睛一亮,他没想到,燕王侧妃居然真的懂验尸!
这凡是被烧死的尸体,先检查口鼻是最准确的。
“六殿下,请恕小的无礼。”闫仵作双手合十,鞠了个躬。
接着,把手伸进棺材里,掰开六皇子的嘴巴:“奇怪,口腔内非常干净。”
“再看看鼻子。”沈云娇立马皱起了眉头。
闫仵作取来一根木棒,往六皇子鼻腔里塞了塞,拿出来后,棍子上除了一些尸体腐烂沾染上的黏液,根本看不到灰烬。
“六皇子不是被烧死的!”沈云娇沉声道。
闫仵作是第一仵作,自然第一时间和沈云娇的结论一致。
卢令正也查了不少案子,点了点头:“若是被烧死的,那在生前一定会呼吸不畅,口鼻里,会吸入许多灰烬。”
“但六皇子的口鼻十分干净,证明在起火前,他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是。”沈云娇和闫仵作异口同声。
三人都懂行,所以效率很快,无须多解释,便默契地进行下一步。
“娘娘,小的要给殿下验伤,您看要不要回避?”
闫仵作道。
待会他要把六皇子脱个光,确实不好让侧妃看见。
“无妨。”沈云娇却不拘小节:“死者为大,我们应保有敬畏之心。”
闫仵作点了点头,很佩服沈云娇的一番话。
这样的思想觉悟,只有他们做仵作这一行的懂!
“那小的开始了!”
闫仵作手脚麻利,很快把六皇子的上衣褪去。
卢令正给他举着油灯,好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闫仵作先检查六皇子身上是否有皮外伤,检查了一圈,发现没有。
“奇怪了……”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闫仵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没有任何明显的皮外伤,难不成,是受了内伤?”
这个时代,并没有宋慈这个人,也没有《洗冤录》,所以一些厉害的验尸手段,仵作们并不知道。
沈云娇见状,淡淡道:“我有办法检查出他是否有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