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然是个聪明人,通过友天赋的身手以及有关突然的传言,立刻就意识到这人并不是凡夫俗子,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好得罪得住,所以当即就低了头,主动让出了监舍老大的位置。
见到他们这副模样,友天赋也并不意外,知道他们肯定或多或少了解到一些什么。反正监狱外面郝正光已经找好律师开始发力,自己的案子一定会重审,就算不能被判无罪,至少也会减刑一段时间,为了不让事情变的更加棘手,服刑这段时间他并不像招惹太多麻烦。
时隔几年再次入狱,监狱里面都是一些生面孔,虽然对里面的服刑流程和生活节奏都已经心知肚明,可当前内部犯人的大概结构如何,有几个老大,有什么体系,他都一概不知。
友天赋没有因为刘杰然的低头就直接坐上老大的位置,凭借着以往经验,他知道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从监舍到整个监狱,老大不止是耀武扬威的存在,还要面对其他敌对势力以及狱警给予的双重压力。
招呼刘永杰和几个人坐在四周,友天赋先是看了一眼之前那个被打昏迷的壮汉:“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么?”
那壮汉憨憨的点点头:“晕,有一点晕!天哥你速度太快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挨打,直接就晕过去了……”
友天赋笑道:“跟速度没什么关系,我以前是学医的,对人体构造比较简单,想弄晕个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头晕一些很正常,再睡一觉就彻底好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刘杰然:“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之前就说过了,监狱里的规矩我都懂,监舍里的这点事情也非常明白。
我只是个生意人,不用把我当成什么牛逼人物。以后监舍的老大还是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之间最好划清界限。
不是因为我看不起你,也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我身上的事情比较多,想要我命的人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这样做,只是不想连累你们而已!”
刘杰然点点头,嘴上没说什么,但望着友天赋的眼神里瞬间又多了几分敬畏……
接下来友天赋问了问当前狱中的大概信息以及人员分布结构,刘杰然介绍道,随着社会发展时代进步,现在狱中的管理制度更加严谨细致,大多数地方都安装了监控,甚至连上厕所的时候,犯人们的一举一动都随时被看在眼里。
偶尔有闹事的犯人,不管是谁挑起来的事端,轻则关禁闭,重则加刑处罚,在监控画面前,谁也无法狡辩。
正因如此,一直到现在,监狱里其实已经没有了那种绝对意义上的老大,犯人们被关在其中,心中的想法是一致的,都盼着日子能快点过,自己能早点出去,所以只有监舍里才存在一些小小的头目。
说完这些,刘杰然停顿了一下,微微叹气道:“我刚才说的也只是表面状态而已,要真说监狱里太平,傻子才会相信。
要问现在最厉害的是谁,绝对是八号监舍里的麻子脸!这家伙上边有人,平常没事的时候甚至站在监控盲区里和狱警一块抽烟。
他背后的实力很强大,做事风格也很独特。以前有不长眼的犯人招惹过他,一不挨打,二没排挤。只是一个星期不到,就突然间凭空消失了,有人说是被暗中弄死了,也有人说是调去了别的监狱,反正从消失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犯人之间传的人心惶惶,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敢招惹他了。而他也不主动惹事,不欺负新人,就像一只处于沉睡中的猛兽,大伙都小心翼翼,日子过的倒也算太平。”
听到这话,这个麻子脸瞬间就引起了友天赋的注意,继续询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麻子脸到底什么来路?既然他背景那么强大,还能和狱警平起平坐,有这本事,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自己弄出监狱,还留在这里受什么罪?”
旁边的壮汉闻声插嘴道:“听说他是背着命案进来的,而且还杀了不少人,在外边活动了不少人,这才从死刑改判成无期。
按道理说,像他这种情况,属于重刑犯,有专门的管辖区域,根本不应该和咱们关在一起。可谁让人家有本事,别看出不去,可留在监狱里也过的十分潇洒。”
刘杰然点点头:“这个麻子脸,据说是文山商贸的人,在外边的时候跟一个叫方一田的人混。我听说文山商贸和大秦集团是老对手了,如果你真是大秦集团的老总,对这他们的名字应该并不陌生。
另外,几天之前,这个方一田也进来了,虽然没和麻子脸分在一个宿舍,但也是鹤立鸡群,气势逼人。
以前大家都惧怕的麻子脸,如今都摇身一变成了小跟班,等晚上开饭的时候,你就能看见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突然一紧:“你和方一田入狱的时间前后没差几天,你们两个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友天赋摆手一笑:“方一田这个人我的确不陌生,但他是因为几个月前持枪袭警被判入狱,而我是前不久防卫过当进来,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也没有打过交道,你想多了。”
刘杰然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也对,文山商贸和大秦集团的恩怨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你是后排通过拍卖二次接手,的确关系不大……”
经过一番攀谈,几人之间关系顿时近了许多,相互之间都以兄弟相称,那两个壮汉也接连自报家门,一个叫大力,一个叫五子,你一言我一语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大力和五子其实都是外省人,被刘杰然召集到了陆玖市,四个人因为缺钱,萌生了抢劫运钞车的想法。于是在一番精心策划以后,正式开始实施计划,在运钞车必经之路上制造车祸,故意截停。
刘杰然看似精明,实则也是个‘大聪明’,他把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唯独低估了运钞车的坚固程度,看见影视剧里面的抢劫剧情,运钞车脆的和纸一样,就受到了误导,只准备了个切割机就想强行将车厢给切开。
结果可想而知,真正的运钞车坚固的像个移动保险柜一样,切割机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没等他们把车厢切开呢,警方支援力量已经迅速赶到,直接给四人抓了个现行……
说起这些经历,刘杰然也一脸苦涩的笑着,感叹自己见识太短,把一切事情都想的太简单。
几人说的唾沫横飞,友天赋表面上津津有味的听着,可其实心里对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根本不感兴趣,而是一直在思索刘杰然刚才的话语。
他的确没跟方一田打过交道,却也知道这家伙是吴飞跃的得力手下,而且下手异常狠毒,办事干脆利索。他的案子拖了整整几个月时间,偏偏在这个时候和自己几乎在同一时间入狱服刑。
不管怎么想,友天赋都觉得,这不可能只是个单纯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