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友天赋的话,郝正光仔细考虑了一番,最后也下定决心点了点头,随后回酒店跟安静商量了一下。
安静自然是愿意的,并且还十分开心,当天下午就挺着个肚子去商场买了一大堆礼品,郝正光也去搞了一辆小汽车,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动身出发了。
郝正光的老家在陆玖市往北两百多公里一个叫白云庄的村子,需要先穿过当地的崇明县,继续往北,再走十几公里就到了。
考虑到安静身体因素,一路上郝正光把车开的很慢,正常还得三个小时的路程,更是直接开成了五个小时,等顺利来到崇明县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
自从怀孕以后,安静食量大增,一顿饭不吃就饿的心里发慌,还伴随阵阵胃疼,为此还特意去看过医生,医生解释说这是正常的妊娠现象,孕妇本身就要提供两个人的营养,所以按时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到崇明县的时候,安静就已经有些饿了,等进入县城,更是胃疼的眉头紧皱,额前都拱起了细汗。
这一切都被郝正光看在眼里,寸步不离的照顾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是饥饿引起,于是当即决定在县城里先停一停,找个地方吃口饭,等安静缓过来以后再继续回村。
接着就询问安静,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安静饿的心里发慌,抬眼随意往车窗外扫了一眼,正看见路边有家小面馆,于是便应声回答:“就去那家,吃点面条吧。”
把车停到面馆门前,郝正光搀扶安静走入其中,只见面馆里面摆了八张桌,正值饭点的时刻却冷冷清清,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只在厨房里坐了个人影,看样子应该是厨师。
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郝正光凑到厨房门口,探着脑袋往里一瞧,正看见一个厨师正坐在不远处一张小桌子旁,左手一瓶白酒,右手一个酒杯,桌上还稀松的放着几颗花生米,他一颗花生米一杯白酒,正喝的起兴。
在心里感叹这厨师酒瘾真大,郝正光扯着嗓子吆喝道:“师傅,两碗面条,不放葱少放油,做好就上。”
那厨师岁数不大,二十几岁,手中白酒瓶子已经下去了一半,看样子没少喝了,脸面火红的甚至都辨不清五官。
听见吆喝,反应有些木讷,半晌才摆摆手道:“不……不做了……喝酒……呢……”
郝正光应声道:“兄弟,别这样啊,店门都开了,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我媳妇就想吃面条,你受累给做两碗,我加倍给钱!”
厨师一听,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贪图翻倍钱财,居然摇摇晃晃站起来开始煮面条。
几分钟以后,面条端上来,卖相很差,面汤洒的到处都是,甚至连卤子都没有。
厨师眯着眼睛,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扔下面条就准备继续回去喝酒。
郝正光见状顿时皱起眉头,脸色一变,拳头也握了起来,正欲起身却被安静拉住:“在中国城,我记得父亲走了以后,我接手安家饭庄,当时的情况和这里很像。
我浑浑噩噩,不想开门,不想做生意,一点耐性都没有,后来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成功走出来。
这老板肯定也是遇上了某些难处或者某种打击,所以才会这样。
面条没卤子就没卤子吧,放点酱油一样吃,你消消停停的,别为难人家了。”
安静一开口,郝正光自然依从,拿起桌边的酱油轻轻倒了一些:“好,听我们静姐的,你说不为难,那就不为难了,快吃吧,一会凉了。”
安静点点头,拿起筷子刚刚吃了一口却又猛然停顿,将口中面条咀嚼几下,最终还是吐在了旁边。
郝正光眉头一紧,赶忙把清水递过去给她漱口,同时自己也接过面条吃了一口。
面条放进嘴里,一种辛辣的感觉顿时涌入口腔,郝正光也是厨师出身,对各种调味料十分敏感,立刻品尝出这是放了胡椒面,而且还伴有部分辣椒粉!
之前那些问题,郝正光可以不追究,可面条里面乱放调料却彻底激怒了他,毕竟这涉及到安静和肚里的孩子!
端起面条怒气冲冲的来到厨房,郝正光直接就扔在了厨师面前,厉声道:“你他妈到底当没当过厨师!?会做生意就好好做,不会做趁早关门!自己尝尝什么味!”
那厨师一听也瞪起眼珠子回骂道:“我踏马刚才都说了不做,你不听……就别他妈墨叽,爱吃吃,不吃滚!”
说完直接举起手中酒瓶子比划了一下,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他是在吓唬人,可郝正光却不惯着这些,眼见要动手,一把就将酒瓶子给抢了过去,对准厨师的脑袋用力往下一砸。
就听见‘咔嚓’一声爆响,酒瓶子砸了个稀碎!
那厨师脑袋上戴着帽子,帽子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软垫,起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冲作用,却也被砸的不轻,玻璃碎片将前额刺了个小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那厨师似乎是被砸懵了,前几秒压根没反应过来,等感觉到脸上有液体划过,抬手擦了一巴掌才发现是血迹,先前那股子嚣张劲顿时烟消云散,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打死我……现在就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