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几个人没想偷听对方讲话,可这旅店的墙壁隔音效果实在太差,虽然声音微弱,却还是能依稀听到大概内容。
当炸药,陈东和王曼兮这几个字眼出现以后,友天赋立刻就抬起了眼皮,顾不上再去思索眼前大胡子的问题,而是给林立东使了个眼色,两人当即带着几个兄弟走出房间,悄无声息的来到隔壁门前,继续倾听起来。
屋内至少有两个人,那尖细声音还在感叹:“计划肯定没问题,不会有人想到咱们会在这种时刻突然出手,只是可惜了那王曼兮,今天我在娱乐城看见她了,奶Z那叫一个大,屁股是真他妈的挺!这种女人,但真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啊!”
沙哑嗓听后声音严厉了几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办正事的时候千万别犯混!拿上家伙,你去城西足浴城,我去城东找刚子。
事成之后,在中国城西出口汇合,有车在那等着咱们!”
随着说话声音越来越近,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与此同时,友天赋等人也散到两边。
虽然事先没有任何交待,可兄弟几个心里都明白,既然对方谈话中提及到了‘炸药’和‘家伙’,就说明他们身上很可能有枪支武器。
所以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大家立刻隐蔽起来,等屋内人影走出来,直接一拥而上瞬间将其制服。
对方一共有三个人,两个中国人和一个黑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没有任何防备,一直到被按在地上了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人给抓了!
回到房间里,仔细打量三人,那沙哑嗓音是个光头,小鼻子小眼小嘴巴,眉毛没有几根,整个脑袋光秃秃的看上去好似一颗卤蛋一样。
尖细嗓则是个卷毛,瘦瘦高高,眉目犀利。
望着那卷毛,友天赋总觉着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卷毛看见友天赋,眼中的犀利更是直接化为恐惧,脑袋一低避过他的目光,有意的躲躲藏藏。
他这么一躲,更加引起了友天赋的注意,抓着头发将其脸面彻底显露出来,细细一瞧,顿时就有了印象:“原来是你!张飞宇!”
自从上次城东玻璃厂一战过后,卷毛养好伤先是归顺了范德,结果又在城南广场一战中受了伤,再度恢复过来,思前想后觉着还得是谢建南靠谱,于是想办法联系上龅牙张,得知谢建南人在缅甸养老院,便离开中国城前去投奔。
商业街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友天赋几乎快要不记得,可受辱的卷毛却刻骨铭心,那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一百遍张飞宇服了,每一句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友天赋知道他是城南的人,再结合着刚刚两人的对话,瞬间明白过来,多半是谢建南又在暗中搞鬼,想要置陈东和王曼兮于死地。
林立东盯着那光头,二话不说从旁侧餐桌上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狠狠砸在那颗光滑的脑袋上,咔嚓一声爆成了碎片:“说,你们是哪来的?”
光头也是个硬气的主,挨了一酒瓶子,脑袋也被扎破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可他却瞪着一双小眼睛厉声回应:“你们是哪来的?老子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上来就打是几个意思!?”
一听这话,林立东反拿尖刀,噗嗤一声就插在了光头的大腿上:“在你东爷面前还敢自称老子,来来来,你再喊一声我听听?”
光头疼的惨叫一声,满目怒火,却咬紧牙关,绝对不敢再叫嚣第二声了。
友天赋则蹲在卷毛面前,望着他恐惧的眼神微微一笑:“张飞宇,有日子没见,气色恢复的不错。咱还是老规矩,要么你痛痛快快把该说的都说了,要么我就亲自上手伺候伺候你。”
说着话,他让小弟从卫生间拿来一个毛巾,折腾一个长条蒙住了卷毛的眼睛。
上次在商业街挨的那几刀,让卷毛永生难忘,因为每一刀都是按照相应穴位和神经刺入,所带来的痛感比正常伤口还要强烈许多。
回忆之前,卷毛嘴唇都白了,还不等毛巾在脑袋上系好,当即大声喊道:“说说说!问啥我都说!事是南哥让办的,东西也是南哥提供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可别他妈再捅大腿啦!”
卷毛这么痛快的状态让旁边光头都跟着一愣,紧皱眉头瞪着他,忍不住出声埋怨:“平时你他妈不是挺硬气的么,关键时刻嘴巴怎么松的跟棉裤腰一样,真尼玛给南哥丢人!”
卷毛哭丧着一张脸,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汗水都挂了一脸:“这货就是友天赋,你面前那个是林立东,他们都是疯子,妈的一个大疯子一个二疯子,南哥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托了他们几个的‘福’……”
听闻对方是友天赋,光头也愣住了,目光一颤不再说话。
友天赋拿掉卷毛脸上的毛巾,一双虎眼直勾勾盯着他:“刚才的对话我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你们的刺杀计划是什么,为什么会用到炸药!?”
卷毛顿了几秒,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随后也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了,于是叹了口气,苦声应道:“南哥的身子已经养好了,马上就要回到中国城,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除掉陈东和王曼兮这两个绊脚石。
但这俩人一个是城西大佬,一个是城东大佬,想要除掉谈何容易。
所以南哥这次玩了把大的,弄来了不少炸药,买通城东一个小弟,昨天晚上就已经暗中安置在了城东集装箱房内外。
那小弟叫刚子,目前正在外围监视等候,只要城东出现进入房内,他就会启动炸药。
到时候别说陈东,就连那两座集装箱房和整个小院都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