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友天赋如同猛虎一般闯进自己家门,大龙是真的懵了,同时也终于领悟过来,自己这次得罪的不是一个普通毛头小子,而是难以压制的刺头!
按理来说,大龙虽然砸了益善堂的门店,可自始至终都没碰华中医和华小红一根手指头,这事再怎么论,最终也只会是赔钱多少的问题。所以被堵在屋里,大龙虽然吃惊,却也怎么害怕,心里想着大不了认栽,不要那五万块赔偿款了,双方把责任各认一半,事也就过去了。
可他不知道,华中医已经被气的进了ICU,益善堂可能以后永远就关了铺子。友天赋今天之所以对他紧追不舍,不是为了讲道理说赔偿,而是想给他长长记性,留下个教训!
不大的小屋里,两人对视半秒,大龙反应很快,将毛巾卷成一团砸过去,趁着友天赋躲避的时机顺手从旁侧桌子上抽出把剪刀拎在手上,将尖头举到面前就准备开口理论。
可友天赋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什么,闪身躲过毛巾往前快冲两步,左手挡开大龙手里的剪刀,右手一拳狠狠打向面门。
这一拳,还是鼻子!
三番两次受创,给大龙疼的眼泪都飙了出来,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身子剧烈一颤,剪刀也脱手掉到了地上。正下意识抬手想去捂鼻子,左胳膊却被友天赋再次抓住,反拧往前一拽,直接将手掌给按在了桌上。
大龙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就觉得手背一紧一凉,接着一种比脸上更加剧烈的痛感传遍全身。睁开眼睛仔细一瞧,自己的左手已经被一把匕首给完全刺穿钉在了桌上!
友天赋目光如刀的看着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下一次再让我遇见你,扎的不是手,是头!”话毕猛的抽出了匕首。
贯穿全身的痛感让大龙神情都有些恍惚,张大了嘴巴呜嗷几声,在匕首抽掉的瞬间,竟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贯穿掌心的伤口并不致命,原本友天赋想直接离开,可一见大龙晕死过去,就不得不多考虑一层,因为这样放任不管,失血过去就真出人命了。
于是他捡回了刚刚被扔飞的毛巾,三两下将伤口包住,眼见抑制住了流血,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大龙家门口,郝正光看着友天赋满手是血还拎着把匕首,身上仅剩的那点酒气都惊散了:“卧槽!天哥,你把那小子给弄死了!?”
旁边的小弟听说大龙被弄死了,估计是怕被灭口,裤裆直接就湿了。郝正光见状赶忙厌恶的给他从身边推开,那小弟顺势往远处跑去,十几米距离跌跌撞撞跑摔了三次,最后连滚带爬消失在胡同拐角……
对于友天赋来说,今天是不平凡的一天,不止是报仇寻恨那么简单。他成功跨过了自己内心深处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一刻他不再纠结什么对与错,什么好与坏,只觉得内心无比的畅快。
郝正光无家可归,友天赋就带着回了自己楼房,一路上说了自己出狱以后的弯弯绕绕,半开玩笑道:“想要为自己而活,就得能豁得出去。你要是想通了,不再为女人纠结,明天跟我去找刀哥,敢不敢?”
郝正光嘴角一咧,大大咧咧的状态重新浮现:“我踏马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找就找呗,别说刀哥的生意见不得光,现在只要能辉煌,杀人放火我都敢尝一尝!”
黑天半夜,大街上空无一人,兄弟俩尽情的扯着嗓子吹牛逼说大话,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畅想未来。
两人离开不久,大龙家的房门便被轻轻打开,大龙探着脑袋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以后,这才闪身出来,抱着受伤的左手龇牙咧嘴往医院跑。
其实大龙自始至终就没晕过去,因为他不知道友天赋到底疯狂到了什么地步,生怕会因此丢了性命,这才在他拔出匕首的瞬间借机装死,以此示弱来逃过一劫。
等确定友天赋真的离开了,他马上一翻身起来,端着胳膊捂着鼻子,心里一万个后悔,连连念叨着自己倒霉,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疯子……
很快大龙跑到了距离最近的陆玖市人民医院,找到值班大夫被送去了急诊室,往病床上一躺,却发现旁边也有个左手受伤的哥们,左手缠着纱布,右手挂着吊瓶,脸上同样挂满了懊恼和后悔。
这哥们不出意外,正是几个小时前刚从冷焰火酒吧里出来的由成道。他被胡继成送到医院以后立刻缝合了伤口,然后就坐在旁边挂起了吊瓶。
胡继成是个讲究人,和由成道也属于老相识,规矩是规矩,感情归感情。所以从酒吧出来以后他打发走了阿良,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忙前忙后缴费取药,准备等吊瓶挂完再把他安全的送回家去。
大龙进来的时候,他左手上那个用毛巾包扎的专业形状立刻就引起了胡继成的注意,于是起身凑到近前张望了一眼,只见他手上受伤的位置、程度、大小和由成道都如出一辙。虽然看上去十分恐怖,但即没伤到血管,也没断了筋骨,恰到好处!
就连接诊的医生都愣了愣神,抬眼看看由成道,又低头看了看大龙:“你们俩……挺有缘啊……”
由成道在远处也看出了些许猫腻,等胡继成坐回来的时候,苦笑着说道:“胡哥,你这个小徒弟,很有天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