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秦川的心思都放在了罗红丽身上。
不过,当把对方的扣子全部解开之后,当那一抹白光映入自己的眼睛之时,白大少爷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可是,具体忘记的是什么,他一时间又有些不太能想得起来。
前秘书罗红丽说道:“如果没有落下什么关键的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我也能放心下来。”
“没事,不会有什么东西的。”白秦川甚至有些想不起来了。
他曾经把一张照片撕碎,丢下高速行驶的车子,但是,却忘记了,在某个成语词典里,还藏着另外一张照片。
实在是以前太痴迷于柯凝,留下的痕迹太多了,哪怕白秦川有心在刻意清理,但还是出现了一条漏网之鱼。
不过,当罗红丽已经脱去衣服躺在床上之时,白秦川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心神不宁。
“算了,你先回去吧。”白秦川说着,开始站起身来穿衣服了。
哪怕娇羞的小秘书就躺在床上,任他采撷,可是,白大少爷也没有半点兴趣。
“大少爷,我……”罗红丽有点委屈,泫然欲泣。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就把你这朵花儿给摘了。”白秦川沉默了一下,补充着说道:“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如果还有下次!
说完这句话,白秦川便转身离开了。
罗红丽躺在床上,神情之中是一阵阵的茫然。
她的心头,忽然也涌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似乎山雨欲来风满楼!
…………
出门,上了车,司机问道:“大少爷,我们去哪里?”
“去医院。”白秦川说道,“去三叔所在的医院,我去看看他。”
“大少爷真是有心了,您昨天才看望过三爷。”司机说道。
“这次不一样。”白秦川说完这句话,又在心底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这一次,是告别。”
告别!
在并不确定蒋晓溪有没有从自己的书房里翻出照片来的情况下,白秦川便已经下决心要离开了!
司机本能地感觉到白秦川的气场有些低沉,似乎情绪不高,于是也没敢再多询问,只能默默开车。
白秦川知道,柯凝的事情不可能永远藏下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有一天,那些东西会传到苏锐的耳朵里面去的。
那个姑娘,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其实,现在的白秦川是有些后悔的,如果当年不是自己年少爱玩,喜欢把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何至于给自己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谁都没有前后眼,某些事情确实是没法预料的,至少,当年谁又能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军花,竟然能够和现在整个华夏最耀眼的年轻男人扯上关系?
然而,现在,真的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白秦川没有再说什么,很是懊恼地捶了一下前方的座椅头枕。
司机见状,终于问道:“大少爷,最近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什么。”白秦川摇了摇头,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晓溪最近在忙些什么?”
听了这句话,司机在心中无奈地说道:“我的大少爷,您还能记起您有个媳妇儿呢?你俩都多久没见面了啊!”
反正,站在司机的立场上,是根本没法理解,为什么白秦川要放着家里那个如花似玉的漂亮老婆不闻不问,却非得在外面采摘那些明显没有蒋晓溪漂亮的花儿?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家花没有野花香?
当然,这些话都是腹诽,这司机并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他只能道:“少奶奶平时在忙着大院的重建,一有空就去医院照顾三爷。”
“呼,那还好。”白秦川出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今天上午,苏锐和苏炽烟来看望三爷了。”这司机说道。
“什么?”听了这句话,白秦川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大少爷,苏锐确实是来了,不过,他也只呆了半个多小时,便离开了。”这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大少爷的面色,越发觉得诧异了。
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少爷的神情竟然紧绷到了这种程度?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当时蒋晓溪在医院吗?”白秦川问道。
“这个具体不太清楚。”司机说道,“但是,苏锐去看望三爷的事情,不是秘密。”
白秦川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已经快要把掌心给抠破了也不自知。
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定感,正在沿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着。
白秦川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朝着无尽的深渊缓缓滑下。
以蒋晓溪的性格,以这夫妻两个的关系,想要清理白秦川的那些藏书,可以用更简单更直接的办法,完全不用把那些书搬到她的住处!
甚至,这位少奶奶还为此大动肝火,开除了一个秘书!
这表面上是在趁机立威,可实际上,有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用意呢?
白秦川一时间还不太能说得清!
司机开的飞快,十几分钟后,白秦川就已经到了医院。
此时,白克清正躺在病床上,只有两个护士在照顾着他。
看到白秦川进来了,白克清便示意护士先出去。
“怎么,秦川,遇到困难了吗?”白克清扫了一眼白秦川的面色,便说道。
“三叔,您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困难?”白秦川苦笑着,“从小到大,我的情绪都没法瞒过您。”
“需要我来帮你吗?”白克清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想,暂时不用了。”白秦川摇了摇头,明显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看着白秦川的样子,白克清低低地说了一句:“别开打。”
别开打。
这是一句最认真的叮嘱了。
白秦川闻言,眸光稍稍一滞,随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另外,如果要求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白克清看了看这最出色的侄子一眼:“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闻言,白秦川的眼眶红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三叔说的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然而,他之所以眼眶红了,是不是觉得,面前这道坎儿,自己过不去了?
还不待白克清说些什么,白秦川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走了,三叔保重。”